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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整個動作鬼鬼祟祟

  “夫人,這邊請。”守衛帶路。


  直走,右拐來到階梯前,守衛道“夫人往裏麵走,會有人帶路。”


  她瞅了眼黑漆漆的階梯,咽了咽口水,又要走黑路?


  怪不得是同一建築物,裝修風格還真是統一。


  曲良見她躊躇不前,問“不想看了?”


  她也不好解釋,支支吾吾道“不是,累了歇會。”


  她要好好的調整一下心態,不過就是個泛黑的階梯,她不怕,對,她不怕。


  暗自給自己鼓完勁,杵著眉頭,微微眯上眼,伸腳往裏探。


  沒錯,是探而不是走。


  用腳尖摸索前方的路,踩踏實了才穩穩落腳,支撐好身子,才踏出另一隻腳摸索,整個動作鬼鬼祟祟。


  曲良跟在身後不時打量,想看看她究竟在搞些什麽鬼,磨蹭了半天,他從側邊探出頭,前傾身子,在她耳邊吹了口氣。


  簡清之不負所托,果斷被嚇得尖叫“啊!!!”手在身後揮打,腳步連著前進了幾步,直接走到最後一階階梯。


  曲良也跟著加快腳步,擔心她摔著,看著人沒事,才調侃道“你該不會怕鬼吧?”


  下了階梯,裏麵的燈光亮敞,照明黑漆漆的空間,簡清之的心逐漸平靜下來,緩了緩,反駁道“才…才沒有,你瞎說。”


  在曲良麵前她不能承認。


  曲良笑笑也不揭穿,畢竟難得見她慌亂。


  裏麵的守衛迎上前去,根據曲良的吩咐將簡清之帶到了魏瀾所在的地牢內。


  越往裏走,簡清之的眉頭凝得越深,起初進來時還不覺得,往裏走了幾步才發現地麵上的深紅水漬被踩得啪啪作響,回蕩在地牢中亦如皮鞭抽在皮膚上,那般清脆刺耳。


  越往裏走,水漬聲逐漸變大,到後來直接掩蓋住地牢中的哀嚎聲。


  地牢較為冷清,犯人沒幾個,空蕩蕩的,連針掉下來的稀碎聲在此刻都顯得閣外清脆。


  鼻尖纏繞著血腥味以及汙垢的烘臭味,兩股刺鼻的味道交織在一起,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這環境和她之前待過的環境完全是兩種,天差地別。


  守衛站住腳,打開地牢的門,裏麵坐著一位女士,背對著牢門,衣衫襤褸,背上的鞭傷直戳雙目,結疤的傷口血跡斑斑,還有幾道傷口的血直接凝成了血塊,緊巴巴的貼在皮膚上。


  女人攤倒在座椅上,虛脫無力的掛著,隻有呼吸的隱動讓人了然女人還活著。


  “夫人,這就是五夫人的地牢。”守衛稟報。


  “你下去吧。”曲良打發守衛離開。


  簡清之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刺激到大腦,腳步變得沉重,抬不起又放不下,隻能僵持在原地,瞅著魏瀾,哽咽紅了眼眶,無法言聲。


  她害了魏瀾,同樣的她也害了曲大夫。


  是她害他們在這受苦了。


  “你不進去?”曲良問。


  簡清之吸吸鼻子,沒哭,隻覺得心裏堵得慌“等會…”


  她還沒勇氣麵對魏瀾,心虛又愧疚,若不是她,她們也許早就逃走了。


  “我去看看曲大夫。”曲良掃了一眼,走向另一邊。


  簡清之順著他的視線而望,曲大夫的牢房就在魏瀾的對麵,隻是牢房結構不同,從魏瀾這看向對麵隻能看到牆壁而不是牢門。


  曲良走後,簡清之抬腿走進牢房,魏瀾聽見聲,下意識動身掙紮了下,興許是觸及到傷口,顫栗了會,又老實趴在座椅上,不動彈了。


  “魏瀾。”簡清之顫抖的嗓音在牢房裏響起,魏瀾沒動靜。


  她又輕喚了聲,調子比之前高了不少“魏瀾。”


  這回魏瀾聽見了,她虛弱的連氣息都頓住了“是…”喘息了好一會,才慢慢將句子完整的吐出來“是你…”


  “是我。”簡清之低下頭,眼眶裏蓄著霧氣。


  光看見畫麵就足夠衝擊她,如今又聽見聲音,這讓她備受煎熬。


  她是個罪人,害人害己。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簡清之脫口而出,不斷的重複著這三個字,就算真的說出來心裏也不見得有多好受,倘若是不說出來,心裏著實難受。


  “你過來…”魏瀾淡淡的語氣,如羽毛從空中劃過,聽不出好壞,辨不出情緒。


  簡清之這回沒遲疑,直接走到魏瀾身側,彎腰低頭靠近,耳邊倚靠在魏瀾被折磨得蒼白無色的臉頰旁,麵與麵的距離隻有一指之隔。


  魏瀾在她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張嘴咬住了簡清之的耳朵,整個耳垂被魏瀾咬住,牙齒在皮膚上摩擦咬合。


  如同被遏製住命脈,疼痛感從頭到尾直擊感官,身體抽搐,手腳本能的躲避,伸手想要推開這個咬她的女人。


  魏瀾力氣虛,嘴巴倒不弱,下了重口,流血都算是小事,更何況她不僅僅是想讓簡清之流血,更想要簡清之的耳朵,將其整個咬下來。


  簡清之痛呼掙紮,完全不是魏瀾的對手,相靠並排的站姿阻擋住她抵抗的行為,耳朵又在魏瀾嘴裏不能拉扯,行動不便,痛覺加深,實在無可奈何。


  “魏瀾你鬆口。”簡清之哀呼,四肢的皮膚因疼痛繃得緊緊的,絲毫不敢鬆懈。


  她連叫了幾聲,可算是把牢房外的守衛給招來了。


  守衛二話不說連忙扒上去,要把人給扯開。


  魏瀾不鬆口,簡清之疼得叫喚,守衛也不好強行動手,隻能用言語勸退魏瀾。


  “五夫人,你趕快鬆口,這要是被閣主看見,你就活不成了。”守衛實話實說,也不擔心激怒魏瀾。


  閣內人都知道,閣主喜歡夫人,恨不得將全世界都給她,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沒人敢惹夫人,更不用說是得罪夫人。


  魏瀾眼下的行為,無異於自找死路,守衛既然不能阻止,那隻能是警告了。


  魏瀾聽完,非但不鬆口,反而咬得更發狠了,厚實的耳垂被咬破,牙齒滲進皮肉一半。


  “啊!”簡清之疼得齜牙咧嘴,小臉皺成一團。


  守衛急了,夫人要是在這出事,不說魏瀾連他都要受罰。


  “夫人若是不鬆口,那我隻能處置曲大夫了。”


  守衛說完便抬腿往牢門外走,故意發出噪聲引起魏瀾的注意,才走了幾步,就聽見魏瀾開口“我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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