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那是你們的主子
她沒法不去關注,越瞅越感到驚歎。
沒入閣前,眾人都說她白,白的像天上的仙女,也有人說她就是美麗的仙女。
她長得漂亮,不然也不可能引得曲大夫閣主都來爭奪她,她皮膚白,如同凝若含霜的膏脂,每每出門都會被眾人的視線緊盯。
為了安全,父母將她丟進深山裏,避免禍端。
她遇見了曲大夫,之後又碰見了曲良。
這才引導出之後的生活。
魏瀾動了動腳,將自己的腳踝向簡清之那處移去。
簡清之比她還要白,她的白帶著淺淺的淡黃,羊脂的色澤,而簡清之的白是牛奶的白,上好的白玉,晶瑩剔透的不含丁點雜質,不可否認,簡清之比她的皮膚要好很多。
就連人,也比她要美。
見過她的人都說她是病嬌美人,言談中的疏離是礙於生病才少言,然簡清之的美是清冽的美,臉和表情都透露著遠之,不易親近。
可她認為這隻是表象,這段時間和簡清之相處下來,愈發覺得簡清之是個活脫的女人,對待陌生人排斥,對於身邊人熱絡,對待最愛的人…
她不清楚。
簡清之由著她沉默,跟著不說話。
兩人沉寂良久,魏瀾退回腳踝,淡淡道“好,我帶你離開。”
簡清之勾嘴笑,笑得真情實意“那就多謝了。”
門被敲得端端響。
魏瀾老實躺好,蓋上被褥,睜著眼望著床頂。
小蘭進門來,站在床榻三米開外,道“夫人,可以吃飯了。”
“嗯。”兩人淺淺應了聲。
“我還不餓,夫人先去吃吧。”魏瀾說。
簡清之瞥了眼床榻上的魏瀾,也道“我也不太餓。”
小蘭索索的離開,關門之際,簡清之把人喊住“不用關,開著吧。”
破舊的木門被敞開,微風淺淺的吹起,刮得門框輕響,門欄在徭役,嘎吱嘎吱的聲在臥房裏回蕩。
與此同時,飛羽閣與法克殿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葉塵與曲良帶領著飛羽閣的守衛站在閣外,將飛羽閣護在身後,他們必須要護住,因為閣內有他最愛的人。
法克殿的頭領站在黑衣男子身後,表情諂媚的同黑衣男子匯報當下的情況。
黑衣男子戴著口罩,麵容被黑布包裹,看不清臉,隻能瞧見那對清冷的眸眼,如冰川最深處的那塊寒冰,寒氣凝在眼底,無法散去。
葉塵覺得眼熟,回想起來又搜索不出,隱約覺得應當是個熟悉的人。
曲良站在葉塵身旁也在顧盼,他也覺得對麵的男子極為眼熟,好像曾在某段時間經常見麵,不然他也不會產生熟悉的感覺。
修宇正從後方前來,瞅見偉岸的身影,即可上前推開眾頭領,問“先生,你怎麽來了?”
眾頭領聽到修宇這聲稱呼,連忙會意,並在心底暗自讚許方才的諂媚用得恰到好處。
對於先生能踏入法克殿內部這件事,修宇完全不用料想。
自上次與秦頭領簽訂合同後,修宇便按照先生的意思慢慢部署,利用秦頭領逐漸深入法克殿內部,暗自買通其他頭領,將掌權牢牢握在手裏。
按照計劃,修宇應當要漸漸深入,做到神不知鬼不知,直到完全架空秦頭領後才攤牌。
不料簡清之忽然就出事,被葉塵關進了地牢。
南離辰憂心,唯恐簡清之在地牢裏出事,便在不合時宜的情況下,讓修宇強行遏製秦頭領,讓他交出手上的守衛來。
秦頭領強硬,死也不答應。
先生已然是等不及了,直接將人打殘丟進海裏。
秦頭領一死,按照合約上說得,法克殿歸離先生所有,也就是歸修宇掌控。
接手的第一天,修宇便將南字擺在中央,對著大批頭領道“見字如見人,若是有日遇到持著南字牌令的人,如善款待,那是你們的主子。”
頭領將修宇這番話挨個傳下。
因此,法克殿全體人員都清楚,他們的主子是南先生而非離先生。
這也是南離辰能入法克殿的原因,隻要持著南字令牌誰也不敢阻攔他,反而還要含笑供著。
就像如今這群頭領一樣。
這群頭領都是些懦弱的人,之前敢起反全因秦頭領罩著,如今秦頭領死了,眾頭領雖然知道是誰做的,卻也不敢吭聲,不僅不敢說,還要時刻恭維這個對秦頭領下狠手的人。
“情況如何。”南離辰的音調平平聽不清好壞。
也正是因為太過於平然,修宇心下更慌。
平常的先生很清冷,生氣的時候更沉寂,在修宇看來,不說話的先生,腦子裏想得都是壞主意。
“先生,最遲明晚便可以拿下飛羽閣。”修宇半弓著背敬畏道。
“她怎麽樣?”南離辰凜冽的眼孔迸發出縷縷柔意。
“簡小姐很安全。”修宇想也沒想便回答。
這個她,指得定然是簡清之,不可能是別的女人。
“盡快解決。”南離辰頷首,冷涼的眸色穿過重重人群,直直的掃向對麵的葉塵,言詞冷意滿是不屑。
過於急功會暴露身份,他還不想在她沒愛上他之前表明身份。
他知道,她要是知曉他的身份,定會離開,毫不留情的遠離他。
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絕不。
午時,法克殿飛羽閣雙方都在僵持,誰也沒動手。
飛羽閣內,葉塵與曲良坐在上位,餘頭領匯報完最新情況,語氣淒淒然“閣主,副閣,這該如何是好?最遲明晚,法克殿便會攻入飛羽閣。”
曲良坐的不老實,雙腳勾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晃蕩,語氣飄蕩“這不還有一天嘛!別擔心。”
相比起曲良的輕快,葉塵凝心蹙眉,抿著嘴坐立難安。
就算丟了飛羽閣,讓出山海島,曲良還有曲家,仍舊過得瀟灑,而他就真得什麽都沒了。
曲良看起來不靠譜,整個人很飄,實際上算謀的比他還要遠。
都是看上簡清之,而他卻做得極其隨性,仿佛有沒有都行,偶爾的震怒也很清淺。
興許,他在幻城時便開始算計,南尋有南家罩著,他不敢得罪南家,便偷偷的對簡清之下手,沒得逞也不惱怒,回到夜城拋光養晦,繼續他的謀略。
得知他要出手,曲良還來支援他,做得滴水不漏。
曲家人果真會隱藏,似那溫和的蛇,不經意間便會咬你一口,而這一口便能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