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破陣
“……”阮念春有些無語。
是的,李眠說的那個人就是她。
阮念春雖然從沒有標榜過自己是正統修者,但在世人眼中,她已經是正統修者,更不說她和隱仙觀觀主的那一層關係。
阮念春自認從沒有做過什麽天理不容的事情,卻生生的被劫雷給劈死了。
不……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阮念春的確是做過那麽一件,但,阮念春從來也不後悔。
何況她也不認為,會因為這種事遭雷劈。
這雷劫要是連這種破事都管,豈不是早就累死了?
木青冷笑:“不過徒逞口舌之利!”
李眠眸子微眯,他倒是沒有急著動手,他有些想知道這些人究竟有什麽手段,敢這麽對他下手。
“大陣何在?!”木青揚聲喝道。
隨著木青一聲令下,周圍的景色驟然一變,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黯淡了下去,有狂風陣陣,風沙迷的阮念春險些睜不開眼睛了。
“真是可怕……”阮念春抬手遮了一遮。
莫行雖然隻是問仙閣的長老,但也是見多識廣之輩,頓時驚呼一聲:“難道是洪荒四大凶陣之一?”
洪荒四大凶陣,阮念春有聽過,但據說洪荒四大凶陣早就已經失傳了,這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人知道陣圖。
但,也說不準,在阮念春所不知道的時候,有人得到了洪荒四大凶陣之一。
今日有李眠前來鬧事,所謂隱仙觀長老的晉升之禮自然是不必觀了,但是看這世上巔峰的高手交戰,也是很不錯的事情。
隨著周圍氣氛的驟變,一股壓力便向著李眠襲來。
阮念春此刻身處隱仙觀的大陣中,自然不會受到任何外界的壓力,但隻看著就覺得觸目驚心。
就算換做是以往的阮念春,也沒有十成把握能接下這一招。
李眠會死麽?
不等阮念春想出答案,就聽見李眠冷笑一聲,隻見他抬手一揮,從周圍密布的陰雲中,便現身出了二三十人。
這些人都是正統修者。
他們是位於大陣中的人,本是要借由大陣隱匿身形,趁機合二三十人的力量對李眠下手,但還不等他們動手,李眠便已經將他們給找了出來。
那些人麵色齊齊一麵。
這大陣是來自於上古巫族的陣法,雖然不屬於這世上的九大陣法之一,但威力巨大,莫說是李眠,哪怕是有真有散仙下凡,也未必能看穿大陣的玄妙。
李眠不是散仙,也不可能是。
正統修者一向忌憚李眠,他喜怒無常的性格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李眠高深莫測的修為。
李眠是個很奇怪的人,他的修為總會忽高忽低,讓人捉摸不透,對於這種危險人物,他們自然是敬而遠之。
但李眠不是一個見好就收的人。
他對正統修者的迫害幾乎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程度,遠的不說,單說那陸家,就因著李眠一人,險些家破人亡。
他確實是沒有將陸家趕盡殺絕,但陸家也死傷大半,從一個雲州城裏的世家大族變成了屈居他城的小家族。
甚至連陸家長子陸長風都被李眠帶走了。
以及其他種種的作為導致了正統修者對李眠的不滿,所以便決定在今日對李眠下手,幹掉這個隱患。
但……
好像失策了。
木青咬了咬牙。
有內奸。
李眠能輕而易舉的破開大陣,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李眠知道了大陣的陣眼位置,也就是說,有人將這個消息給了李眠。
但參與大陣的這些人無一不是江湖高手,木青雖然是天隱域的首座,但也不能隨意猜測。
其實,即便沒有大陣,在場這麽多人也絕對有把握殺了李眠,但木青不敢賭。
若是真有內奸,且內奸在交手的時候暗下殺手,那後果不堪設想。
要是最終出現了全天下的正統修者都打不過李眠的情形,這世道就該亂了,這天下,估計也就要成為妖修的天下了。
“李眠。”木青硬著頭皮,咬牙道,“雖然你平日作惡多端,但你若是肯將陸長風放了,我便可以既往不咎!”
“哦?既往不咎?”李眠笑了,“你倒是說說,你憑什麽?”
木青死死盯著李眠。
李眠看了周圍一圈,便笑道:“木青,你方才不是還要將我斬殺於此麽?怎麽忽然就變臉了?覺得自己不是我的對手?”
趙未明在一旁道:“木首座,現在……”
騎虎難下了。
別說要李眠把陸長風放了再走,就算你直接讓李眠離開,李眠都不肯離開,他此來就是為了鬧事。
何況,如今的世道和十三年前不同了。
阮念春死了,寧向峰又不在,他李眠本就沒什麽好懼怕的了。
莫說這裏有他的人,就算沒有,李眠也敢和木青動手。
“好,既然如此……”木青攥緊了手指,“李眠,今日是你自己找死!”
說著,木青便伸出手從虛空一抓,抓出一柄長劍,隨著木青動手,其餘人也紛紛動了。
霎時間,二三十人向李眠湧去。
那場麵有些恐怖。
畢竟,這二三十人,都是在凡間叫得上名號的高手。
李眠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本的位置上,再下一刻,驟然出現在木青身後,揚手一掌,打在了木青後脊上。
李眠速度之快,哪怕是木青都沒有看見。
木青的修為在凡人境八品之上,身邊自然有護身勁氣,隻是李眠的一掌,像是能將勁氣融化一般。
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拍在了木青身上。
木青頓時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這是因為李眠還沒有出劍,李眠若是用了劍,木青恐怕有性命之憂。
直到此時此刻,木青才終於明白。
別看他們人多勢眾,但要是真打起來,人數再多,也不是李眠的對手。
“早知如此……應該等寧觀主的傷勢好之後在動手!”木青心中想著,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李眠剛才有機會殺了木青,但李眠沒有下殺手。
他像是把這場正統修者對他的布局當做了一場貓戲老鼠的遊戲,根本就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