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永遠 不會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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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跑了出去，走了好遠，這才看到了在暴雨中，安然行走的紀涼川。
明明雨下的這麽大，他的步伐依舊跟尋常一樣，有著從容不迫的淡定。
秦悠奔跑了過去，高高的把手舉起來，遮擋住了紀涼川的頭頂。
紀涼川頓了頓，側首看了一眼秦悠，見她臉上帶著一絲紅暈，頭發也因為被雨水濡濕，黏貼了一些在臉頰上，顯得有些狼狽。
可是她的臉上，一直帶著甜甜的微笑，好似周圍這個令人不悅的天氣，在於她眼中，什麽都不算。
可是，他卻非常討厭，就連下雨天裏麵的她，都令他覺得更為憎惡。
對，他就是非常討厭下雨天。
一看到下雨天，他的腦海中，就會想到那一幕。
那女人倒在了嘩嘩的雨聲中，她手腕上的血液被雨水衝刷開來，氤氳成一團一團的血水。
“你讓開。”
念及此，紀涼川的心情又差極了，他推開了跟在自己身邊的秦悠。
明明身高不夠，還要踮起腳尖，才能幫他遮雨。
他根本不用她。
秦悠被他推開，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手中的傘，也落在了地上，被狂風一吹，卷走了好遠。
就像是此時秦悠無處安放的心。
“紀涼川，這樣會感冒的。”
秦悠抬起頭，風雨很大，大的令她睜不開眼睛，可是她依舊溫柔的語調說著話。
“這不用你管。”
紀涼川的眼神依舊冷淡稀薄，其中更是染上了一層血色。
“秦悠，我說最後一次，離我遠一點！別在靠近我，你這讓令我覺得很煩。”
紀涼川說完這句話，沒有在看秦悠一眼，又繼續往前走去。
街道兩邊的法國梧桐，被風雨一卷，樹上零星的樹葉肆意翻飛。
紀涼川修長消瘦的背影，在風雨之中，更顯得單薄蕭瑟。
秦悠坐在地上，看著紀涼川的身影，越走越遠，一直到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她卻勾唇笑了笑，剛剛是紀涼川對她說過最長的一段話了。
紀涼川回到了家中，扔下手裏麵的書包，就進去了浴室裏，洗完澡帶著蒸騰的霧氣出來。
空氣安靜的浴室裏麵的水滴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吹幹了頭發，泡的麵也已經好了，他安靜的坐下來，吃著泡麵，過程之間靜謐無聲。
這樣一係列的過程，跟尋常似乎沒有什麽不一樣，又似乎有些異樣。
吃碗麵，紀涼川站了起來，朝著門扉看了一眼，依舊悄無聲聲。
他扔掉了泡麵盒子，坐回到了沙發上，拿起一旁的書看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到九點的時候，他放下手中的書，上.床睡覺。
紀涼川的時間安排非常規律，可今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會兒，這才睡著。
夜裏還做了噩夢。
嘩嘩嘩啦啦啦的雨聲，陰沉的天空，電閃雷鳴。
穿著白裙的女人，噴湧著血液的手腕。
她回轉頭來，露出的悲愴孤獨的笑容，她倒在了地上，雨水衝刷著她手腕上的血液。
地上很快地，就被暈染出了一個個紅色的小水塘。
紀涼川睜開眼睛，額頭上汗水淋漓，他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時間，才淩晨兩點。
紀涼川起身，走到外麵倒了一杯水，冰涼的水，流入到喉嚨中，他的神情又變得淡漠冰冷起來。
放下手中的水杯，紀涼川朝著門前看去，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打開了門。
他琉璃般清淡的眸子，看著對麵緊閉的門，又無聲的把門給關上了。
次日清晨。
紀涼川一如往常起床，喝了一杯牛奶麥片，拿著書包出門。
今天卻沒有看到，對門那個太陽花一般的笑臉。
紀涼川頓了頓，視線在秦悠家的門上，流連了幾許，這才繼續朝著電梯走去。
疏離淡漠的眉眼之中，更顯得冷冽，他的嘴角，也帶著一抹譏嘲。
果然，讓她不要靠近，就真的沒有靠近。
到了樓下，小王對著露出了笑容，他甚至期待的看著紀涼川的手。
發現今天的紀涼川，他的手中空空如也，啥也沒有。
小王的神情，委實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笑眯眯的對紀涼川問了一聲早安。
紀涼川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小王撓了撓頭，總覺得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了，除了冰山紀涼川沒有給他愛心早餐。
好似缺了一些什麽。
對了！
紀涼川身邊那個笑的很可愛的女孩子，不在！
難怪了，今天紀涼川比較尋常更加冰寒了好幾分。
紀涼川到了教室，他把課本放好，然後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聽到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絡繹不絕紛至遝來。
期間，紀涼川睜開眼睛，朝著秦悠的桌子前看去，依舊空無一人。
上午的課結束了，秦悠的桌子，還是空空的。
吃完飯，紀涼川走到了顏初恩跟前停了下來。
“阿川，怎麽了？”
顏初恩有些驚喜，笑靨如花看著紀涼川。
他們兩人一個月之間，因為一件小事，她覺得很生氣，便不再搭理紀涼川了。
她覺得紀涼川什麽都太悶了，什麽都不說，每一次都是她上趕著上去，這令人很心累，好像自己都是要求著上去一樣。
自己在怎麽樣，在學校裏麵，也算是女神一樣的存在，什麽時候還要這麽上趕著去追尋一個人的腳步了。
雖然很多人說，紀涼川自從他.媽媽自殺之後，最願意接受的人便是她了。
這也讓她開心不到哪裏去。
她顏初恩，走到哪裏都是被眾星捧月的，她才不會為了這個臭小子低頭。
本來一個月都過去了，她想著，也晾著他太久了，也想著找契機去說話，沒想到他竟然走了過來。
紀涼川站了一瞬，視線在她身側空落落的座位上停了幾秒，又淡淡的說了一句。
“沒事。”
語氣疏離，眼神平淡冰冷。
旋即，人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顏初恩一陣莫名，不過櫻花般粉.嫩的嘴唇，還是忍不住的微微上揚。
這個臭小子，就是這種性格，不過他肯低頭跟自己說話，自己就原諒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