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戚畔

  “我也要去，怕你買的蛋糕上又放了豬佩奇或者某部動畫片裏的那幾隻救援狗，”蛋糕上放豬佩奇這件事情得從莫離某次生日起。


  莫離那次生日是在楚江那過的，蛋糕是戚畔去買。


  她前調了好幾次蛋糕上要有狗狗，可愛的那種。


  戚畔買來的蛋糕上不僅有可愛的汪汪隊還有佩奇和喬治。


  當時戚畔最愛看的就是汪汪隊和豬佩奇。


  能想得出一個過了看這種動畫片年齡的男生每除了練琴就是看汪汪隊和豬佩奇，還看得特開心。


  “都多久的事情了，我現在又不愛看豬佩奇或者汪汪隊。”戚畔完吸溜一口麵。


  傍晚的時候他就出去了，去琴房練琴去。


  戚畔發信息過來的時候已經般了，莫離約他們過來的時間是九點。


  家裏就陸景恩會做飯，還不是很順手的那種，幹脆就讓他們吃完再過來。


  戚畔：【現在出來吧，西街路口的那家，我在那等你。】


  莫離回複後，跟陸景恩了聲讓他可以準備過來了。


  剛才就開始下零雪，氣溫也降了幾度。


  她穿著一件白色長款的韓版羽絨服，羽絨服遮蓋住下身的短裙。


  因為下雪，她帶上了羽絨服上毛絨絨的帽子。


  街上來往的行人不多，西街這段路的燈光不是很亮。


  昏黃的燈光照著飄飛的雪花，有一種獨特的美。


  莫離低著頭看手機，雪白的雪花落在白色的帽子上，似乎與帽子融為一體，看不出來它的樣子。


  快要到達路口的那家蛋糕店時，有東西從樓下墜落下來，她潔白的羽絨服被噴濺到血紅的液體。


  潔白的羽絨服襯托出血的鮮豔，雪地上也染上了鮮紅。


  莫離停下腳步，她現在的視線無需抬頭就能看見麵前從樓上墜落下來的人。


  那張麵孔她最熟悉不過了，是戚畔。


  時間仿佛靜止了，空中的雪花不再飄落。


  “戚，戚畔——！”莫離跪坐到他麵前，一時間愣住了。


  他不是去取蛋糕了嗎，前十幾分鍾前他不是還發了信息過來嗎，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猛的反應過來，手略有些顫抖地撥出120。


  救護車來再到醫院，莫離一直握著他的手，就好像一鬆開他就會跟阿姐一樣離開。


  進了搶救室，莫離就站在門口等著，沒有坐一下就一直站在門口。


  直到搶救室的門打開，醫生出來宣告他的死亡。


  這個醫院的院長她認識，打了個招呼讓搶救室裏的人統統出去。


  她一步一步走向手術台，腳上似乎銬上了沉重的鐵鏈，每一步都是艱苦萬分。


  她跪坐在手術台前的地上，手抓著戚畔垂下來的手。


  手術台上的少年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像是睡著了一樣躺在上麵。


  一整晚她都沒有合上眼，她害怕，害怕一醒來戚畔就不見了。


  抓著他的手，像是在祈禱著他不要離開。


  一晚上的時間感覺十幾分鍾就過去了。


  直到傍晚陸景恩和莫禕來了，把她從手術室裏帶出去。


  莫離一句話不隻掙紮著不要離開，被陸景恩一把抱起帶去樓上的VIP病房。


  她被病房裏的護士強行喂下安眠藥後困意襲來，眼睛一閉一閉的就是不肯完全閉上。


  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眼睛才合上睡去。


  這一覺並不是很久，醒來時病房裏並沒有人。


  她到手術室一看戚畔不在，從醫生口中得知戚畔在停屍間跑著到了停屍間門口。


  看管人員不讓她進去，她沒有吵著一定要進去，順著牆壁蹲坐在門口的地上。


  不能鬧，這樣會吵到戚畔的，他累撩好好休息。


  這層很安靜，因為她背後的這間房裏有很多人需要安靜的環境休息。


  走廊頭傳來的腳步聲在往這裏靠近，莫離沒有抬頭，知道一隻手出現在她的視線。


  “起來阿莫。”陸景恩聲音很輕生怕聲音一大嚇到他。


  莫離沒有出聲，回頭往停屍間裏看。


  “戚畔還沒出來，我要等他。”


  她沒有多別的，頭也沒有回過了，往停屍間裏看著。


  陸景恩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撇頭看莫禕，後者搖搖頭表示也不知道該怎麽。


  這種情況莫禕之前見過，在莫瑤葬禮的前一，他所看到的妹妹就是現在這樣。


  乖到不行，乖到讓人心疼。


  她不再鬧了，讓離開她的人都回來好不好。


  此時她身上依舊穿著沾染到血的白色羽絨服。


  陸景恩伸手把她的頭擺正，讓她看著自己。


  莫離沒有防抗，眼神空洞無神地看著他。


  他輕聲詢問：“阿莫，我們起來好不好？”


  莫離搖了搖頭，眼神往後看了一眼過去。


  他知道莫離這是什麽意思，她想讓陸景恩帶著她進去。


  “不行的，你不能進去裏麵需要安靜，阿莫最乖了。”他露出微笑，“戚畔是不是過讓你要按時吃飯，我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莫離點頭，他扶著莫離起來，也許是肚子空空的或者蹲坐太久，起來時跌了下。


  從她的反應上來看，她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前一還在著要怎麽給她過生日的人，這會卻躺在停屍間裏。


  不過好在她吃零東西，雖然不多但總比沒有進食好。


  她在醫院又睡了一晚，準確來隻是睡了三四個時。


  直到黎明來到衝破了黑暗。


  傍晚怎麽回到家的完全不知道，隻聽到陸景恩叫了她一聲才回過神來。


  陸景恩陪著她好不容易才睡著過去，給她蓋上好被子後就去找莫禕跟他處理戚畔的後事。


  那晚上，打莫離電話不接，打戚畔電話也沒人接，急得他們兩人隻好去調監控。


  知道戚畔出事他們也是一驚，莫禕意外的也知道戚畔的事情，沒是莫離還是戚畔告訴的。


  到莫禕那時已經黑了，莫禕見他過來先是一愣眉頭一皺，“你怎麽過來了，我幺妹一個人在家？”


  這反應讓陸景恩有些疑惑，“有問題？”


  “有，非常有，你讓她一個人在家萬一醒來後做出什麽事情怎麽辦，你趕緊回去！”


  “等等等，你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陸景恩。


  莫禕聽完這話後眉頭皺得更加深了，他打量著陸景恩。


  “我幺妹沒告訴你她因為有中度的雙相情感障礙症進療養院住了兩年嗎，她也就是在療養院再次碰見了戚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