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不可磨滅
距離白歌戈的婚禮還有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外麵不知道已經忙成了什麽樣子,但是書房內白震庭和馬應天相對而坐。
整個書房寂靜冷清得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馬應天覺得也沒有必要再等待,再隱瞞。
他目光炯炯地抬頭看著對麵的白震庭,猶豫一陣,說道:“除了白蘭戈,還有件事我也值得我們注意!”
聽著馬應天這樣說,白震庭的眉頭猛地往上一挑,激動地湊上千關切地問道:“什麽事?”
馬應天歎出一口氣之後,看了白震庭一眼,對於自己這些天的觀察娓娓道來,“還記得當初在Z國收留歌戈的那個白仇言嗎?”
提到白仇言這個名字,白震庭眉頭不耐地一皺。如果說白蘭戈是他的心頭病的話,那白仇言絕對是他最不願意提起的恥辱。
年輕時,他也曾放浪。而白仇言就是他和一個紅塵女子一ye情的後果。
他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有那樣大的勇氣獨自一人將孩子生出來。
他不承認白仇言他們母子,所以當年白虎堂從Z國牽來A洲的時候,他也就將他們母子扔在了那裏。
可是白仇言到底還算爭氣,算是有一點商業和黑道管理的天賦。他骨子有一般人所沒有的狠勁兒。
所以離開Z國的時候,白虎堂在Z國的殘餘力量,白震庭也就交給了他們母子。後來歌戈流落到了Z國也是他讓馬應天將白歌戈送到白仇言母子手下的。
白仇言知道歌戈的身份對她自然沒有好臉色。但是當時就已經選定歌戈作為接班人的白震庭覺得這或許正是鍛煉歌戈的一個好機會。
歌戈在白仇言的手下麵有馬應天盯著,所以他不擔心歌戈的生命有任何危險。但是對於白仇言的司馬昭之心,他心裏也一直清楚。
雖然白仇言是男兒之身,也是他唯一的兒子,但是他堂主之位,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白仇言。
從Z國接白歌戈的時候,他也沒有將白仇言接回來。原本他以為將堂主之位給了歌戈,白仇言或許就會死心。畢竟這麽多年他對他們母子的態度他自己心裏應該清楚。
可是現在在這個時候,再聽到馬應天提到這個名字,白震庭直覺很不好。
馬應天看著白震庭已經緊緊皺起大眉頭,知道他不喜歡聽到這個名字,但是這個時候他不能不說。
“白仇言已經在A洲很長一段時間了。而且根據我的觀察,他也暗中跟蹤歌戈有一段時間了。”馬應天聲音平靜,不帶任何感情,隻是客觀地闡述一件事實而已。
聽到這裏,白震庭就坐不住了,一掌用力地拍在麵前的實木大班桌上,神情不悅地說道:“他來做什麽?”
白震庭的反應在馬應天的預料之中。馬應天停下來,頓了三兩秒,沒有理會白震庭發泄的氣話,接著說道:“白仇言和令子爵之間似乎有很大的過節。但是從我的觀察來看,白仇言似乎將所有大帳都算在歌戈的身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來A洲以及跟蹤歌戈,可能並不是為了堂主之位,而隻是……”
馬應天的聲音突然拖長。被吊起胃口的白震庭抬頭皺眉看著馬應天,等待著馬應天後麵的話。
馬應天抬頭迎上白震庭緊張惶惑炯炯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聲音低聲說道:“要她死!”
“為什麽?!”白震庭怒不可遏地瞪大了眼睛,憤憤地握緊了雙拳。
原本一個白蘭戈就已經夠讓他心憂,現在又來一個白仇言,白震庭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更何況這個人還是白仇言,那個他根本看不上眼的私生子。
但是世事難料,誰又能保證當初那個不起眼的白仇言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呢?
白震庭的眉頭緊皺,可是對於這件事,他雖然氣憤,但是也實在是沒有臉麵遷怒其他人。白震庭長長地歎出一口氣。他感覺老天好像在故意懲罰他一般。
在一時間,將他過去幾十年犯過的所有錯誤,在這一刻一次性全部都還回來一般,真的是完全沒有給他留一點後路!
白震庭心力交瘁地歎出一口氣,無奈地看著馬應天,問道:“你注意他有多長時間了?”
馬應天看著白震庭搖了搖頭,“白仇言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跟蹤歌戈的時候我不知道,但是我來A洲之後,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一個月前,他還瘋狂的對歌戈發起過一次實質性的攻擊。不過當時被令子爵及時發現,讓他那一次的進攻落敗。但是那一次之後,白仇言仿佛偃旗息鼓了一般,但是最近我發現,他似乎和項家那位大少爺走得很近。”
對於項家那個項予清,他並不了解,但是以馬應天這麽多年的經驗來說,這件事絕對不了小覷的。在這個關鍵時候,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他們都必須小心翼翼地警惕著。
這些是馬應天現在了解到的所有情報。他不能用自己的臆斷去左右白震庭,但是既然今天晚上白震庭和他坦誠相見,他也不能再對他隱瞞下去。
馬應天的聲音停下之後,書房內陷入一陣詭異的沉寂。白震庭忙後一靠倚在身後的椅背上。沉默了好一陣,白震庭似是自言自語一般低聲喃喃道:“令子爵……你是說上一次是令子爵救了歌戈?”
白震庭回過神,空洞的目光緩緩地聚在馬應天的臉上,聲音輕微得辨不清喜怒。
馬應天抬頭毫不畏懼地抬頭對上白震庭定睛點了點頭,“是!就在晚宴的前一周。為了保護歌戈,令子爵肩頭還中了一槍。”
馬應天聲音淡淡,平靜地敘述著一件事不關己的事實。
看著白震庭的眉頭微微皺起,馬應天心裏還算是欣慰。
他不是為了令子爵在白震庭麵前說好話求情,但是他認為令子爵的付出不能被磨滅。他確實曾經那樣奮不顧身的救過他們的堂主,救過他們的歌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