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詭異的寂靜
黃子儀兩眼無神地看著病床上的白歌戈,腦海裏閃過很多個念頭,也突然生出很多種想法。
其實有件事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她和白歌戈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姐妹,可是為什麽她偏偏對她就是沒有任何的手足之情?相反地,從小到大,白歌戈的存在對她來說就像眼中釘肉中刺一樣。不知道為什麽,她甚至覺得消滅白歌戈是她與生俱來的使命!
黃子儀看著眼睫輕輕顫動的白歌戈,真心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心裏冷笑著“哼”出一聲,黃子儀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
她想她真的是瘋了。
不過現在她確實很像讓白歌戈消失在這個世界。
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她發現隻要白歌戈在的地方她就永遠贏不了!
白虎堂的堂主之位是也這樣,不管是白震庭還是令子爵都是這樣。他們的眼裏都隻有白歌戈。
令子爵對白歌戈的偏愛,她還可以理解。但是明明都是自己的女兒,可是為什麽白震庭偏偏那樣偏心白歌戈?!
對於這一點,她真是一點兒也不能釋懷。每每想到這個問題,她都抓狂地咬牙切齒。
這樣不公平的待遇,她永遠不會輕易拖著。
黃子儀兩眼怒目瞪著白歌戈,正出神間,一旁的手機屏幕卻突然一亮。
黃子儀回過神,順手拿起旁邊的手機,點開屏幕靜靜地看著剛發過來的消息。
手機屏幕上的藍色光映在黃子儀的臉上,將她此刻的焦灼不安的神情暴露殆盡。
黃子儀看著手機屏幕上短短幾個字,卻足足愣了幾十秒。
從手機中抬起頭,黃子儀再比抬起頭看著病床上安靜躺著的白歌戈,眉毛一點一點皺了起來。
屏住呼吸,咬牙抿唇猶豫著,黃子儀將手機屏幕的亮光關掉。將手機放進衣兜裏,起身看著白歌戈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轉身毫不猶豫地打開病房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離開前,黃子儀還特意地抬手將房間的燈關上。
房門輕輕地關上,隨著黃子儀的離開,整間病房徹底被黑夜的沉寂吞沒。
白歌戈靜靜地躺在床上,輕輕地睜開眼睛看著一片漆黑的病房,看著黑暗中依然蒼白顯眼的天花板呆呆的愣神。
靜靜地看著天花板,靜靜地享受著房間裏的寂靜。此時,白歌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為這重生歡慶,還是應該為這求死不得的處境悲傷。
不過說真的,那種行走在生死邊緣的感覺還真是讓人刺激得上癮。
白歌戈長長地歎出一口氣,複又輕輕地閉上眼睛,用耳朵、用心靜靜地感受著這夜的漆黑。
白歌戈閉著眼睛小憩,本來一片靜謐的祥和卻突然被不和xie的開門聲打破。
白歌戈閉著眼睛的睫毛輕輕顫動,原本她以為是去而複返的黃子儀所以並沒有在意,閉著眼睛靜靜地繼續裝睡。
可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響之後,整個房間又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白歌戈甚至連腳步聲也沒有聽見。
整個房間安靜得隻能聽見她自己的呼吸聲。白歌戈心裏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她實在是疲倦極了,所以沒有什麽精力再去理會這些。
可是正當她昏昏沉沉快要入睡的時候,她的耳邊卻清楚地響起低沉年邁的男人的聲音:“我們談談!”
白歌戈漸漸混沌的意識一瞬間被這聲音拉了回來。
白歌戈猛地睜開眼睛,一扭頭,卻見令君權獨自一人坐在輪椅上,一雙迥然有神的目光正緊緊地盯著她。
白歌戈的呼吸猛地一滯,差點從床上彈起來。
出於本能地白歌戈從床上彈坐起來,下意識地裹緊身上的被子一臉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令君權,心裏真的是忐忑極了。
房間的燈沒有來,斑駁的月光從窗戶灑進來,照在令君權沉冷的麵容上。
白歌戈將身上的被子裹緊,一臉警惕地看著令君權,緊張到結巴地問道:“……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表情沉重的令君權,白歌戈感覺自己的心簡直都要跳出來了。
令君權坐在輪椅上,不慌不忙地看著眼前的白歌戈,沉默地靜靜地看著慌亂的白歌戈。這一次他們的時間很多,所以他也很大方地給她留足了冷靜的時間。
不過今天晚上的時機難得,他的話沒有說完之前,他也是不會離開的。
白歌戈看著令君權漸漸放緩的臉色,和沉冷的麵容,白歌戈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
漸漸冷靜下來的白歌戈,坐直了身子看著令君權不斷地悄悄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令君權看著白歌戈的情緒漸漸地穩定下來,語氣冷淡地挑眉問道:“冷靜下來了?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了嗎?”
白歌戈看著眼前情緒暫時還算穩定的令君權。在令君權強大的氣場壓迫之下,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皺著眉頭,不確定地看著令君權,支支吾吾地回道:“我們……能有什麽……好談的?!”
看著白歌戈躲閃的模樣,令君權無奈地冷笑一聲,說道:“你說呢?如果不是因為子爵,我永遠也不想和你們白家的人扯上任何關係!”
從令君權的每一個動作裏,白歌戈都能深刻地感受到令君權對她,對她身後的整個白家的厭惡與憎恨。
對於令君權的厭惡,白歌戈心中也有些惱怒。她就不明白,上一代的恩怨有必要這樣認真地放在他們身上嗎?再說了,她爺爺不是也已經一命抵一命了嗎?
他們令家到底還想要她們怎麽樣?!
想到這兒,麵對令君權的傲慢和不屑,白歌戈心裏也是一陣窩火。
白歌戈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別過頭昂起頭,不想理會這個蠻橫不講理的老頑童。
令君權不屑地看著白歌戈那些毫無意義的小動作,並沒有將她的這些小動作放在眼裏。
在心裏悄悄醞釀下來的,而後不管白歌戈是否願意繼續和他談下去,一雙沉冷的眸子靜默地看著白歌戈自顧地說道:“現在子爵在你們手裏,作為父親,我總覺得我應該做些什麽才能對得起我那獨自受苦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