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你是誰
或許是看出了白歌戈心中大疑慮。馬應天也不多解釋,後退幾步,微微提氣,長腿在牆上一蹬,一個利落的弧線,自己先翻了出去。
看著馬應天那敏捷的身手,白歌戈心中一震。
到現在她,幾乎可以肯定,馬應天就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可是為什麽他要將令子爵關押的地方透露給她?!
那是不是這些天她夜半所有的行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這樣想來這個躲在暗處的馬應天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正在驚愣之中,隔著矮牆,馬應天壓低聲音對著牆內的白歌戈喊道:“堂主,時間有限,如果真的相見小少爺請抓緊時間。”
就算是在這樣緊迫的時候,馬應天的聲音依舊不疾不徐,淡然的氣魄讓白歌戈都佩服。
不管這個神秘的馬應天身上到底有什麽,現在最關鍵的還是確保刈兒的平安。就算是他要利用她,也總得先讓她見到小家夥才行吧!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模仿著剛才馬應天的方式,白歌戈往後退去幾步,猛衝上前借著衝力,從矮牆上一躍而出。
矮牆外,馬應天已經準備好了代步的暗黑越野。看著已經坐在駕駛位置上的馬應天,白歌戈猶豫著咬牙大步上前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白歌戈剛一坐進去,馬應天就直接啟動引擎,熟練地繞著白家別墅從後山最隱蔽的一條窄路將車開了出去。
現在看來,馬應天對白家真的是熟悉得讓人咋舌。就好像他當初參與了白家別墅設計一樣。
就連這條當初白虎給白家就出來的緊急逃生路,他都這樣清楚。
白歌戈知道,或許對馬應天來說,她就隻是一個沒有任何遮蔽物的透明人。她不了解他,但是他卻異常的了解她,甚至是整個白家。
現在的形式對她來說是十分不利的,所以白歌戈打起十二分精神,靜默地坐在副駕駛,聚精會神地觀察著車子行進的方向。
車子開動之後,回想起自己現在的所做所為又覺得自己似乎太過衝動。就憑著他的一句話,她就這樣上了車。
前路來往哪裏,能不能見到白刈,她不知道。
白歌戈心裏七上八下地打著鼓,秉著呼吸目不轉睛地觀察著車在黑漆漆的夜路。
“你很緊張?”馬應天開著車,漫不經心地問道。
像是被看穿一樣,白歌戈的心猛地漏了一拍,下意識地否認道:“沒有!”
聽到白歌戈肯定的回答,馬應天卻忍不住地輕笑起來。馬應天扭頭看了白歌戈一眼,臉上的笑意更甚,含笑說道:“你知道嗎?每次你說謊的時候,都會緊張地微微張開嘴唇,目光驚慌得像個孩子。”
馬應天的話剛一落,白歌戈又立馬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唇,目光更加慌亂,感覺自己所有的節奏都被打亂。
白歌戈的心撲騰撲騰地加速跳動著,扭頭看著馬應天,惱怒地皺起眉頭,質問道:“你是誰?!”
她不想在瞎猜下去,既然他先揭開這層麵紗,那她又何必再隱藏心中的懷疑?!
白歌戈的目光咄咄逼人地看著馬應天,細致地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表情。但是不得不承認,馬應天對自己的每一個麵部表情都控製得極好。
麵對白歌戈這樣厲聲的質問,馬應天連眼皮都沒有跳動一下。
馬應天沒有急於回答白歌戈的問題,一時之間,車內再次陷入了沉寂。
白歌戈不知道馬應天到底是怎樣想的。但是他她清楚地感受到盡管是在沉默中,她的心跳也在不斷加速。沉默被拉長,她的心跳也在不斷的加速。
在白歌戈的心跳出嗓子眼兒之前,白歌戈按耐不住地再次追問道:“你到底是誰?!”
“這很重要?!”馬應天神情淡淡的反問道。
“很重要!”白歌戈目光堅定地看著馬應天。
看著他鬢角已經泛白的鬢發,心中情緒一時複雜。
馬應天扭頭對上白歌戈篤定的目光,淡漠的神情緩緩放揉,猶豫一下,馬應天模棱兩可地說道:“白虎堂的人!”
過了三五秒,馬應天又補上一句,“白虎的人!”
白虎?!
白歌戈的眉頭猛地一皺,看著他略帶歲月痕跡的鬢發,心中的緊張一點一點地放下。
如果馬應天是爺爺的舊部,那他那樣了解白虎堂,了解白家就一點兒也不足為奇。
畢竟,白家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爺爺一手打拚出來的。馬應天是爺爺的舊部也算得上是白家開天辟地的元老級人物了。
可是……為什麽這樣的元老級,白震庭給他的卻隻是副總管?!
細觀白虎堂現在的情況,像他元老級前輩,在白虎堂皆是手握大權,躺在家裏養老坐等紅利。
可是他呢?
居然還在副總管這樣艱辛的崗位上!
這些不合理的矛盾,讓白歌戈懷疑地問道:“真的?!”
沒有責怪,白歌戈的不懂事,馬應天目光直視著車前,淡淡地點了點頭。
沉默著繼續專心地開著車。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沉默的馬應天,看著這個鬢角已有白發的中年大叔,白歌戈突然對他的話,開始信服。
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一點一點沉澱下來。不管怎麽說,既然他說自己是爺爺的人,那他就不會做出傷害她,傷害刈兒的事。至於其他的問題,其他的矛盾,就留到以後再說好了。
白歌戈同樣沉默下來,安靜地看著車子不斷向前行進的風景。
車子開了很久之後,漸漸開入另一段比較僻靜的路段。
觀察著窗外風景的變化,白歌戈扭頭看著馬應天問道:“這是哪裏?”
和剛才不同,這一次白歌戈的態度不再似剛才那樣淩厲,變得更加的虛心一些。
馬應天沒有回頭看白歌戈,隻是淡淡地說道:“快到了。”
聽到這話,白歌戈就像是吃了定心丸。心情一邊放鬆下來,一麵又激動的不知說什麽來表達。
白歌戈在心裏暗暗做決定,如果這次馬應天真的讓她平安地見到白刈,她就相信他!
相信他是爺爺的舊部,相信他是忠心耿耿的白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