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他不喜歡他
就這樣回去了,白歌戈怎樣都是不甘心的。
又是這樣安靜的一天過去了。她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白震庭也沒有理會她。
白歌戈頹然地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著,捱。白歌戈以為或許以後就這樣了。
可是一個寂靜的夜裏,白震庭的突然闖入似乎打破了這個僵死的局麵。
白震庭走進的時候,看起來似乎很慌亂,但是為了不顯得被動,他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情緒。
白歌戈躺在床上,煙波寂靜的看著他,啞聲譏笑著問道:“堵不住了?”
現在這個時間點,不管怎麽算令君權是一定有所行動了。看白震庭這副模樣,白歌戈閉著眼睛都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麵對白歌戈的譏問,白震庭深深地吸入一口氣,目光冷漠地看著白歌戈,問道:“你到底是哪家人?你是不是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
白震庭瞪著白歌戈,鼻孔擴張,劇烈起伏的胸口看得出白震庭此刻波動的情緒。
可是,這一次,白歌戈再不為所動,反倒是坐起身目光幽幽地看著白震庭,激烈地質問道:“現在知道讓我站陣了?!可是你又真的把我當自己人看嗎?用那樣小的孩子當誘餌,你和項予銘都不是人!”
“啪!”
又是一記火辣。
這樣的暴力,白歌戈已經習慣了。
什麽可怕的呢?不過是幾個耳光而已。
白歌戈仰頭,目光炯炯地看著白震庭接著說道:“為了你自己的占有欲,你有什麽做不出來?你口口聲聲說著忌諱我和令子爵之間的這一段感情。可是到最後,你還不是將這件事拿出來做文章,為自己鋪路!”
白歌戈怒目看著白震庭,太陽穴突突地跳動。
白震庭已經徹底被白歌戈激怒了,可是此刻憤怒到了極點的白震庭,卻突然無言以對。
咬緊牙關,怒目瞪著白歌戈沉默了良久,最後也隻是憤憤地丟下一句話:“你說得對!我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白刈的死活與我何幹?!”
說完白震庭憤然地冷哼一聲,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可是渾身癱軟無力躺在床上的白歌戈,在聽見“白刈”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眸中閃過一絲惶惑。
猛地坐起身,看著白震庭冷漠的背影,白歌戈疾聲問道:“你什麽意思?!”
白歌戈的極力的呼喊,叫住了白震庭的腳下邁出的步子。
白震庭停在原地,背對著白歌戈,沒有回頭。
房間突然靜了下來。
這突然的安靜,讓白歌戈的心尖沒由來地猛地一震。
良久,白歌戈虛弱無力的聲音,再一次問道:“刈兒,他怎麽了?”
自從那夜回來,白歌戈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小家夥,一心撲在令子爵身上,原本也沒有那樣的思念。可是令子爵這邊還沒有一絲半點兒的消息,這突然聽到白刈又出了事。
白歌戈這心裏還真是有些承受不住。
望著白震庭的背影,白歌戈都難過得酸了鼻頭。
聽到白歌戈的第二次發問,白震庭才緩緩轉過身來,看著麵色蠟黃的白歌戈,冷冰冰地反問道:“令子爵在我的手上,如果找不到令子爵。你覺得令君權會最先對誰動手?”
白震庭的一句反問,讓白歌戈醍醐灌頂!
她一心想著令君權能及時趕到救出令子爵,卻忘了想令君權那樣心狠手辣的人,他會用什麽樣的方法來救令子爵!
以令君權的性子,他是一定不會乖乖屈服,俯首稱臣的。白震庭手上有令子爵,那他也一定會千方百計地找一些籌碼,拽在自己手上。
現在她是白虎堂名義上的幫主,身邊的保鏢也加了幾倍。要想抓住白震庭就更不可能。所以……小家夥!
想到這裏,白歌戈明顯地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如果令君權想對小家夥下手的話……
白歌戈不敢再想下去,腦海裏全是當年令君權僵冷的麵容,命令她打掉孩子的畫麵。
白歌戈心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令君權不喜歡這個孩子。
當初她剛剛回到A州的時候,他還派人四麵八方地打探過消息。
當初白震庭還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將令君權的耳目敷衍過去。
現在看來,令君權一定已經知道了小家的存在。
他不喜歡那個孩子!
這是白歌戈腦海裏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在這樣殘酷的事實裏,白歌戈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見白震庭冰冷的聲音繼續潑冷水,說道:“我是不會為了令家的血脈放棄任何可能得機會!!!”
說完,白震庭頭也不會地大步走出了房間。伴隨著那洪亮的關門上,白歌戈的兩行熱淚傾瀉而出。
令家的血脈?!
在令君權看來,刈兒是不是也隻是白家血脈的延續?
兩家人,兩條人命已經牽扯了三代,真的還要再繼續延續下去,全部都集中在那樣一個孩子身上嗎?
白歌戈輕輕地,緩緩地閉上眼睛,窗外寒冷呼嘯的風聲此刻停在白歌戈的耳朵裏格外打淒冷。
是不是就因為身在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家裏,她就注定隻能如此悲劇的過一生?
白震庭走了,白歌戈坐在床上怔怔你看著白震庭走後,緊緊關閉著的房門。整個房間裏靜得出奇,“嗒嗒嗒”地,隻能聽見白歌戈眼淚簌簌下落的聲音。
從天黑到天亮,短短幾個小時,白歌戈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曾經有人說,沒有徹夜痛哭過的人,不足以談人生。可是這黑夜混著淚水的滋味也的確不好受。
短短一夜,白歌戈就仿佛蒼老了十歲。
那一夜,具體想了些什麽,白歌戈也忘了。
但是她總是感覺小家夥淒厲的哭聲就在她的耳畔響了一整夜。
那樣淒厲的哭聲,聲聲不斷,哭得白歌戈心裏難受得抓狂。
當第一縷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白歌戈緩緩地睜開腫脹的眼睛,酸澀地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目光呆滯。
躺在床上,愣有一時,白歌戈長長地吸入一口氣,像是在為自己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