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哭泣的小黏糊
令子爵的目光複雜的讓人難以琢磨。但就是因為這複雜,白歌戈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熟悉和前幾次接觸的令子爵截然不同。
以前他是冷漠,但是現在,他眼神裏的複雜卻更像是瞻前顧後。
這樣近距離地對視,她依然看不懂他的信。這樣捉摸不透的男人,最是讓人覺得害怕。
在回頭,看著麵前阿那亞的那一雙手,白歌戈下意識地拽緊了項予銘的手。
不,那是她的孩子。她一個人的。
這個女人。
今天晚上她和令子爵的關係那樣親密,她和令子爵的關係……
白歌戈在心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可是不管怎麽樣,既然能那樣光明正大的現在令子爵的身邊,那她和龍炎軍團和令君權就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管令子爵是否失憶,她和她之間的關係都是那樣複雜。第一次見麵,白歌戈怎麽放心將自己的孩子交到這樣的女人手上?!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
令君權和白震庭鬥了二十幾年,二十多年來,他們做的最有默契的一件事就是不約而同地掩蓋了白歌戈和令子爵的過去。
在Z國令君權將事態控製得很好,晚幾年入行的狗仔可能連這事兒都沒機會知道。在A州,小白刈從出生就沒有離開過別墅。白歌戈生產的那家醫院也是白虎堂名下的。
所以在A州她和令子爵之間的這層關係同樣隱秘。
如果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拒絕這位黑美人的“善意”的要求。
那些唯令子爵是從的狗尾巴們,一定更加默契地拒絕他們。沒有新的資金注入,白虎堂也就完了,那些遍地開花的工程,不久之後就成了不值一提的爛尾工程!
白歌戈在心裏平衡著利弊。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指甲早已深深嵌入項予銘的胳膊裏,隔著衣服項予銘都能感覺到痛。
白歌戈的緊張和不安,項予銘清楚地感受得到
但其實,對於這件事,項予銘真的一點也不為難。
因為在他的計劃裏,就應該是這樣。
白歌戈的指甲一點一點地抓緊,項予銘似是沒有感覺到,泰然若素地對著黑美人微微一笑,將懷中的小白刈遞了過去。
真的就那樣遞了出去。當那雙黑長的手摟住小白刈的時候,白歌戈眼睛都直了,緊張得都快要尖叫出聲來。
阿那亞從項予銘的手中接過小家夥。看著懷裏軟綿綿的小家夥,阿那亞感覺真是神奇。
這軟乎乎的一坨,就是冰山師兄的孩子?!
阿那亞小心翼翼地惦著手中的小家夥。再仔細看看,眉眼間還真是和令子爵有幾分相似。
抱著小家夥,阿那亞興奮又緊張。回頭看著令子爵,他緊張得更是繃緊了一張臉。
從來沒有見過師兄那樣緊張失神的模樣,看著令子爵那惶惑不安的目光,阿那亞發自內心地輕聲一笑。
問世間情為何物,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看著懷中的小黏糊,阿那亞想,這下師兄是肯定被困死了。
因為現在對他來說可是兩個大活人,降他一個!
誰又舍得扔下美嬌娘和這樣可愛的孩子呢?
如果換做是她,肯定也不甘心。
阿那亞抬頭看了一眼神情緊張得白歌戈,溫柔安撫地對著她微微一笑。
心中一動,轉身抱著小家夥向令子爵走去。
可是剛剛邁出一步,懷中的小人兒就不安穩地憋嘴哭了起來。
阿那亞沒有帶小孩子的經驗,不知道小家夥哪裏不舒服了,但是她的目的,隻是想讓他們分別已久的父子團聚而已。
所以盡管懷中的小人兒用哭聲抗議見不到媽媽,但是阿那亞腳下的步子依然沒有停下來。
快步走到令子爵麵前,扭頭看著目光帶著,緊張到呼吸都快要停滯的令子爵麵前。
抬頭微微一笑,湊到令子爵的麵前說道:“是親兒子,沒毛病!跟你長得真像。”
阿那亞看著令子爵這樣緊張,就像著隨便開個玩笑,緩解緩解,可沒想到,令子爵的反應更大了。
這樣高大挺拔的一個人,身子竟然微微地輕顫起來。
令子爵沒有理會一旁嬉皮笑臉的阿那亞,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懷裏的小家夥。
跟照片上一模一樣!
跟他一模一樣!
已經一年半了!
他都一歲半了,他這個父親竟然才知道他的存在,他才第一次見到他。
看著他在阿那亞的懷裏不開心的嗷嗷哭著,令子爵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
令子爵看著麵前這樣鮮活的小人兒,驚訝得顫抖得竟然不敢伸手去碰他。
阿那亞扭頭,像看好戲一樣看著這樣謹慎而又小心翼翼的師兄抿唇淺笑,湊到令子爵的耳邊小聲說道:“這麽好的機會矜持什麽?還不趁機揩油摸一把!人家孩子媽還在那兒看著呢?趕緊的,摸完我可就要還了。”
越是這樣正經的時候,阿那亞的就越是吊兒郎當。
看著這樣小心翼翼的令子爵,還真是不習慣。不過他應該很愛那個女人吧!
不然的話,他怎麽會這樣在乎這個孩子呢?
這個世界上想給他生孩子的又何止千萬,孩子之於他,不過是一種愛的遷移。
所以阿那亞才有意無意地在話裏提了一嘴,孩子他媽。沒想到令子爵還真是下意識地就抬眼向白歌戈的方向,望了過去。
他的眼中含著晶瑩,看著白歌戈的時候,忍不住貪戀。
麵前的孩子依然止不住地哭泣。
因為想媽媽嗎?
因為沒有媽媽在,所以才哭的這樣傷心嗎?
令子爵的心被小家夥的眼淚緊緊的牽著。
看著懷裏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小家夥,令子爵顫顫巍巍地伸出了雙手。
寒風中顫抖得雙手,一點一點朝著阿那亞懷中的那團小黏糊靠近。
可是當令子爵剛剛伸手快要抱住小家夥的時候,阿那亞卻微微側身,往一邊避開一些,謹慎地提醒道:“不能抱,你身上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