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行動
令子爵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輕鬆地笑意,語氣輕蔑地說道:“白家樹敵不少?”
付靳言輕輕挑眉,明知故問道:“難道不是你派的人嗎?”
令子爵卻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如果是我派的人,我還需要你向我匯報嗎?”
“那老爺呢?”令子爵又問。
“我爸?”令子爵驚訝地反問。端起手邊的咖啡輕抿一口,仔細想了想,又搖了搖頭,猶豫地說道:“……不大可能。”
“為什麽?”付靳言緊追不舍地問道。
雖然這個答案是他已經分析出來的,但是他還是想聽聽令子爵會怎麽說。
不過看著令子爵那因為陰險而饒有興趣的樣子,付靳言也再一次肯定自己的猜測。這件事確實和他無關。
雖然令子爵的求勝心很強,但是不論怎樣,他不是一個兩麵三刀、沒有擔當的人。
對於令子爵的人品,付靳言還是敢拍胸脯保證的。
令子爵想了想說道“這人的行事風格不像是龍炎軍團的作風。因為在這樣大的任務和絕好的機會麵前,龍炎軍團會為了保證成功率,一般都是集體行動。”
哦!對!
他怎麽把這一點忘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完全排除白虎堂的可能了。
付靳言感覺自己的思路和線索一下子又斷了。
有些氣餒地呼出一口氣。
令子爵看著屏幕裏付靳言一身塵土的狼狽模樣。不由地冷哼調侃道:“怎麽?又去當護花使者了?”
付靳言被他問得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卻失口否認道:“沒有!就是去看了看熱鬧!”
這樣拙劣的謊言令子爵怎麽可能會信。
不過他也沒有去拆穿付靳言的這鬼話,轉而問道:“在那邊也呆夠了吧?什麽時候回來?”
付靳言不在,令子爵還真是感覺像是少了左膀右臂一般。做什麽都不順心。身邊連個擋桃花運的人都沒有,整天被一群陪著各種味道香水的女人圍著也真是糟心。
不過一說到這個問題,付靳言就又開始支吾了。本來趕走了布裏斯托,付靳言還以為自己已經馬到功成,可以打道回府了,可是今天晚上又出了這種事。而且到現在他都還沒有見到那孩子一麵。
白家對那孩子保護得還真是嚴實,這麽多天沒有進展,付靳言也真是佩服白虎堂這安全工作做得太到位了。
想起那個孩子,付靳言居然都有些情不自禁地在腦海裏想象那孩子的模樣。
令子爵想得入神,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笑意,抬眼看著令子爵問道:“子爵,你說白歌戈那個孩子長什麽樣?”
“人樣兒唄!”令子爵不耐煩地衝著付靳言翻了一記白眼。對女人和孩子,他可沒什麽太大的興趣。
不過聽布裏斯托說,是個兒子。
付靳言瞪了一眼,不解風情的令子爵,癟癟嘴,又問:“如果到了最後白虎堂全部落在了龍炎軍的手裏,你會怎麽處置那個孩?你會傷害他嗎?”
這個問題,令子爵還真沒想過。
白歌戈是白虎的第三代,算起來那個孩子已經是第四代了。
如果那個孩子真的落到他的手裏,他會怎麽處理?
父親又會怎樣處理?
上一輩的恩怨,真的要牽扯到那個年幼的孩子身上嗎?
令子爵陷入自己思緒,被這個問題深深地捆住了。
付靳言見令子爵半晌不說話,心情有些慌亂,“……子爵……你想見一見那個孩子嗎?”
如果他說想,不論白家是龍潭還是虎穴,他都一定會闖進去,不說把孩子帶走,至少照片他會替他拍下一張的。
付靳言已經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準備,可是令子爵卻突然不解風情地反問一句:“你兒子為什麽問我想不想看?”
呃……好吧,!當他沒說!
付靳言苦笑一陣,看來當初那個善意的謊言,現在是掰不回來了。
收了線,付靳言再無睡意。想著白歌戈、令子爵還有他之間那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就不由地頭疼。
他怎麽覺得自己隻是好心搭把手,怎麽就好像把自己徹底陷進去了一樣?
以後他怎樣才能跟令子爵講清楚他和白歌戈之間的關係?
真是傷腦筋。
付靳言一夜輾轉未眠。
而坐在商業大廈裏的令子爵,也同樣沒了審批文件的心思。
文件上白紙黑字都浮在眼前,但是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心煩意亂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思緒早已飄到大洋彼岸。
這個黑衣人的出現,讓他對白虎堂這個甕中之鱉更感興趣了。
吞掉白虎堂是遲早的事,隻是現在他和令君權在比賽。
他們在比到底誰的辦法能先攻克下白虎堂這塊肥肉。
可是現在突然又插入第三方勢力,讓令子爵感覺自己的東西像是被誰覬覦一樣,渾身不舒服。
可是現在他人在心裏過,就算心裏再怎麽不說話,也隻能是鞭長莫及。
現在令君權已經讓他接手了令家旗下的部分產業。
雖然每天忙著天南海北的開會、視察,但是令子爵真正感興趣的,還是為母親報仇這件心事。
盡管令子爵一再向令君權表明心跡,但是令君權的態度卻很堅決,白虎堂的事兒什麽也不讓他沾手。
所以令子爵也隻能一個勁兒地幹著急。
令子爵現在落地窗前,看著腳下車水馬龍的街道。高高地俯視,明明自己什麽都擁有,可是為什麽,他覺得自己每天過得卻像行屍走肉一般的空虛。
自從醒來,他總是覺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塊,自己的人生也不完整。
但是在澳洲的時候,他卻渾然沒有這樣的感覺。
是因為他在白虎堂的鬥爭中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寄托嗎?
或許吧!
令子爵長長地歎出一口氣,拿起電話撥出一長串越洋號碼。
電話那邊響起流利的英語,令子爵沉默一陣,沉聲說道:“障礙已經消失,你可以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