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遠方有座山
項予銘其實也並不是那種想不開的人。一直在西方長大的他,其實思想一直挺西化,雖然是華裔但是思想也沒有那麽傳統。
隻是這一次,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樣,“小氣”。
已經有一陣子沒有見到白歌戈了,之前她提的那個毀約的事,那日之後,也了動靜。
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裏好幾天,再次站到鏡子麵前,項予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是當初那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人見人愛的二公子了。
看著鏡子裏自己這頹喪的樣兒,自己都有些嫌棄呢!更何況白歌戈。
不過想起白歌戈那個女人,項予銘覺得這女人還真是夠狠心的。
絕情起來,連個背影也不留下。
項予銘頹喪地向靠在身後的馬賽克牆麵上,翻開手機,將通話記錄、所有的聊天軟件,全都翻看一邊,再次確定那個絕情的女人確實沒有給他發過任何一個消息。哪怕隻是一個表情。
項予銘拿著手機頹然地走出浴室,穿著鬆垮的睡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耀眼的陽光發呆。
他以前可是征戰情場的高手,如果再這樣冷戰下去,沒準兒白歌戈那個死沒良心的都快把他給忘了。
可是就這樣去找她嗎?
她會不會覺得他很沒骨氣?
項予銘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做些無用地糾結。
因為不管他怎麽想,這對白歌戈來說好像並不重要。
因為白歌戈現在可正興致勃勃地和布裏斯托籌備著“盛大”的婚禮。雖然隻是協議上的假結婚,但是白虎堂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可能一兩年後就會和平離婚的婚禮,白家也是十分重視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布裏斯托那邊又突然將一切都往後推遲了。不過幸好這婚事還沒對外宣布,不過白歌戈也不打算怎樣大辦,邀請媒體。走個形式而已,反正以後該怎樣還怎樣。
但是不管怎樣,白歌戈覺得反正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有些事還不如先準備著。
最近白歌戈也都是開車先到公司轉一轉,沒什麽事就自己開著車出去逛場地。
回想起以前和令子爵的那一場簡單粗暴的失敗婚姻,白歌戈除了苦笑,也隻有強撐著將眼淚倒流回眼眶。
不過怎麽看,她這輩子混得還真是挺失敗的。
如果說和令子爵的失敗是是她咎由自取的話,或許和布裏斯托的這一段謊言似的婚姻或許就是她的報應吧!不然地話,她不至於混得像現在這樣,獨自選場地、試婚紗、選鑽戒。
其實這些白歌戈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尤其是當看著鏡子裏穿著婚紗孤苦伶仃的自己的時候,白歌戈真希望這一切沒有發生過,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沒有去偷過那個優盤,她也從沒有遇見過令子爵,也不會再回到白虎堂這個是非之地了。
之前連著試了好幾天的婚紗,昨天布裏斯托打電話有事要回意大li,婚事可能還要往後推,所以白歌戈今天也不打算再一個人去無聊地試婚紗了。
白歌戈將車開到郊區,兜風似的四處閑逛,順便看看有沒有心儀的場地。
對於婚禮的舉報地點,白歌戈也沒有特別的要求,隱蔽就行。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回想起來,她對第一次的婚禮還真是迷迷糊糊,現在想起來那個悸動的場景,竟然已經想不真切了。
不過這樣也好,記憶讓人痛苦。你看,現在令子爵過得多輕鬆!
冬日,雖然沒有夏季那樣的繽紛,但遠處蒼勁的雪山也是別有一番風姿的。
車開出城區一段距離,白歌戈心血來潮地幹脆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停了車的一個人裹緊風衣走進冬日肅穆蕭瑟的大自然。
小山坡腳下的湖泊表麵已經結了厚厚地一層冰,光潔的湖麵還真像一個天然的滑冰場。
白歌戈站在湖邊,看著腳下的冰麵,靜靜地發呆。
就像冰這樣就算化成水也依然是純潔無暇的應該很難吧?
白歌戈想得出神,看著清透的冰塊突然很想用手摸一摸。
白歌戈蹲下身,看著麵前的冰塊猶豫著,卻沒有伸手去摸。或許是不屑,又或許是真的怕會玷汙了這一點兒純淨。
白歌戈蹲在岸邊看了好久,抬頭遠眺,突然發現湖泊對岸的雪山也是那樣的美麗、迷人。
白歌戈渴望的目光看著遠方的雪山發呆,想有一時,白歌戈站起身來,鼓足了勇氣,終於邁開了腳步。
尖細的高跟鞋踩在光滑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讓白歌戈感覺到到莫名的清心。
一聲脆響之後,白歌戈像是上了癮一樣,
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另一隻腳也緩緩地放在了冰麵上。
白歌戈緩緩站直雙腿,看著遠方地雪山,猶豫一時,然後緩緩地邁著步子一點一點走向遠方。
以前在中國的時候,白歌戈很少見到這樣厚的冰麵。更別說這樣親近的觸摸了。
雖然高跟鞋在冰麵上發出的聲音清脆得像個鈴鐺。可是細小的接觸麵積走在冰麵上卻並不穩。
而且冰麵雖然看上去很厚,但是也不一定都這樣厚實。
白歌戈看著前方還有那樣遙遠的路,真是看看都覺得累了。
在生活中不也是這樣嗎?
在生活中,她期盼的小山是什麽?一直鼓舞著她不斷向前的目標又是什麽?
真的是仇恨嗎?
帶著白虎堂壯大,努力打敗龍炎軍團,真的就是她想要的嗎?
可是除了這個她好像也找不到別的更好的理由可以說服自己努力活下去了。
白歌戈低頭沉沉地歎出一口,抬頭看著遠方的雪山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靠近。
路還很遠,到底要走多久呢?
到底還有多久呢?
還有多久她就真的能解脫?
她不想再這樣痛苦地活下去了。
可是白震庭已經老了。
白刈也還小。
白歌戈想著這些凡塵俗世,嘴角勾起一抹嘲解地苦笑。
再等等吧!
等她安頓好不放心的一切,再去尋求自己想要的解脫好了。
這樣想著,白歌戈覺得自己一下子又輕鬆了不少。
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地輕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