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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許他一世光明

  杠上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一臉震驚。看到白歌戈被裹得像個木乃伊的時候更是震驚。


  她看著白歌戈,沒有說話,然後用力地將她抱住。


  她以為白歌戈會很傷心、很難過,然而並沒有。


  她這樣急著趕回來並不是來找安慰的,而是找白震庭的。


  白歌戈回到家說的第一句話也是,“白震庭在哪?”


  杠上花指了指書房的方向,白歌戈也就了然了。


  去書房之前,白歌戈將自己身上綁的大大小小的石膏板,全都卸了下來。


  雖然渾身痛得齜牙咧嘴,但是白歌戈也絕不願意這幅模樣去見白震庭。


  一瘸一拐地走到書房門前,白歌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可嘉才推開了緊閉的房門。


  白震庭坐在棋盤桌前,靜靜地看著棋盤沒有開燈。


  盡管房間裏麵視線昏暗,白歌戈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獨自枯坐的白震庭。


  白歌戈緩慢無聲地向白震庭走近,在他身後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白歌戈看著白震庭的背影,突然發現,其實一直以來最最孤獨的並不是她,而是這個總是把自己放在小黑屋裏的白震庭。


  到現在,她還是習慣叫他白震庭,哪怕是在心裏腹誹,她也隻是叫他白震庭。


  她對他,從來沒有像父親一樣尊重過,不是嗎?


  透著微光,白歌戈也能看見白震庭已經白到發尖的銀發。心中不禁一陣酸澀。


  父女倆都沉默著。


  良久,白震庭伸手將棋盤上已經落下的黑棋撿起,收回手中。


  都說落子無悔,更何況白震庭了。


  看著白震庭的這一舉動,白歌戈的心也莫名地跟著惆悵。


  白歌戈的喉嚨幹啞,她嚐試著由衷地輕聲地喊道:“……爸……”


  白震庭滿頭銀發,微微側首,卻並沒有回頭去看她,平淡的語氣中夾雜著嘲諷,“一定要這樣,才肯回頭?”


  這樣簡單的一句充滿責備的話,卻在一瞬間讓白歌戈熱淚盈眶。


  他早就料到知道了,也早就料到了。


  白歌戈含淚苦笑,心中洶湧澎湃,嘴上卻一句也不肯說,隻是笑。無奈的笑、嘲諷地笑、苦澀的笑。


  雖然知道那些什麽隻要笑一笑,沒什麽過不了都是騙人的,但是現在也唯有笑能掩飾她心中的蒼白與悔恨。


  白震庭似乎也並沒有想過要從白歌戈這裏得到什麽回應。


  他依然專心致誌地看著棋局,然後從棋盤上再撿起一顆黑子,收回手中。


  然後扭頭對白歌戈說道:“刈兒在閣樓,你去找他吧!”


  淚水奪眶而出,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那一刻,白歌戈好像明白了白震庭的背後的深意。


  她現在原地沒有動,垂在兩側的手也跟著用力地緊緊握起。


  她猶豫,掙紮,最後下定決心,上前三步,從白震庭麵前的棋簍裏拿起黑子,堅定地落在白震庭剛才收回的地方。


  棋起,棋落,隻在一瞬間,白歌戈已經在指縫間決定好了自己的人生。


  既然是命,那就認命。


  白歌戈在白震庭的眼前站直了身子,語氣堅定,態度堅決,“您沒必要悔棋。”


  白震庭的濃眉向上輕輕一挑,抬頭看向白歌戈,臉上是讓人捉摸不透的寧靜。


  白震庭盯著白歌戈看了半晌,然後低頭,視線再次回到棋盤上,用極低的聲音兀自喃喃道:“女兒不該是棋子,孫子也不是。”


  “可是我不介意。”白歌戈修長的白蔥玉指堅定地按著方才自己落下的棋子,語氣篤定,“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這話的時候,白歌戈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她為什麽而心跳呢?


  為那恥辱的自尊?為那一腔的悔恨?還是為仇恨的勝利?

  白震庭依然低頭,此刻他倒想是一個參透人生的禪師,語氣平靜,心境平和,四周都散發著寧靜的氣息。


  沉默半晌,白震庭的之間卻突然浮現出一絲冷笑,從棋簍裏拿出一顆黑子,在白歌戈落子的旁邊放下,語氣淡淡,“清醒了?報仇心切?”


  “嗯——”白歌戈點頭,“報仇心切。”


  白震庭緩緩抬起頭看著白歌戈,淡漠的目光中一點一點染上滿意的喜悅,“仇恨讓人強大,你信嗎?”


  “信!”白歌戈篤定,目光更加堅定。


  白震庭笑著搖了搖頭,“上一刻還為了那個男人拚了命地向要逃,這一刻就又看清了?”


  白歌戈在白震庭的對麵坐下,青蔥玉指,夾起一枚白子,抬臂子落,正好放在剛才那個黑子之上重疊著,“白吃黑,黑吃白,本就隻有互相廝殺的選項,又何必再猶豫?”


  白歌戈挑眉,這話似在反問,卻早已有了答案。


  雖然白震庭不知道,白歌戈的態度為何會轉變如此之大,但是作為一個父親,他終於良心發現地想要將自己的女兒從棋盤上拿下。可是既然白歌戈自己又放了回去,他又能說什麽呢?不過幹他們這一行,忠誠還是最重要的。他看著白歌戈,猶豫,掙紮,“歌兒,你真的能放下?”


  白歌戈嘴角微揚,將一顆白子拿在手中,看著棋局玩味地笑了,“恨膨脹了,自然就放下了。”


  白震庭點頭,果然,他還是沒有選錯人的。


  白家的仇恨,就該有白家的血脈親自簡短。


  白震庭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簍,起身滿意地看著當前棋局的形式,點頭,而後,轉身離去。


  白歌戈扭頭看著白震庭離開,抿了抿唇,站起身對著白震庭的背影大聲說道:“我有一個要求。”


  聞言,白震庭的腳步停住了。但是他沒有轉身也沒有示意白歌戈說出來,隻是靜靜地等在那裏。


  “我要白刈活得正大光明。”


  這,真的是她唯一的最後的要求了。


  哪怕多年以後,江湖上流傳的他媽和他爸撕逼大戰的故事會傳進他的耳朵,她也不在乎。


  她隻想給他一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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