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狼狽哭泣
這樣折騰了好長一段,車子終於在裝上路邊柵欄前的最後一刻及時被踩停了。
車子驟停,白歌戈和項予銘的身子因為慣性都是往前猛地一傾。
打了這一路,白歌戈也真是累了。精疲力盡地往後一躺靠在了椅背上,元氣大傷地喘著粗氣。
見白歌戈終於消停了,項予銘也送下一口氣,頭抵著車窗同樣喘著大氣,手上還警惕地緊緊抓著白歌戈的手,以防萬一。
氣喘過了,項予銘也總算回過神來了。
“我說白大小姐,你至於嗎?一個吻而已,反正我們以後都是會結婚的,該做的都會做,你這麽大反應幹嘛?”在花紅柳綠中穿梭慣了的項予銘還真是不理解白歌戈這麽大反應是為什麽?
白歌戈仿佛沒有聽見一樣,兩眼無神地望著無路的懸崖。曾幾何時,也有個男人和她這樣坐在車裏笑談生死。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任何回應,項予銘扭頭看去,被白歌戈靠窗的無辜臉美得心中微微一動。隻是一瞬,項予銘低頭淺笑。再怎麽說他項二少也是閱女人無數啊!
項予銘在心裏嘲笑自己一番,湊上前正欲開始滔滔不絕地開始自己的撩妹套路,卻見白歌戈框中的盈盈淚光如泉水一般透亮。這樣突然的眼淚,這樣突然的柔弱的女人,讓項予銘的心微微一顫。
雖然閱女人無數,但是像她這樣一見麵就哭的女人,他還真是沒什麽處理經驗。
要換做平時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這白歌戈可不一樣。
這個女人是有很大利用價值的。而且他那個狡猾的老爸還老奸巨猾地讓他和項予清競爭。所以現在他和項予清誰要是先得到這個女人,誰就更有可能接手項氏。
唉,為了錢途,他項予銘忍了!
項予銘抿了抿嘴。任他平時油嘴滑舌,撩妹技能全get,這會兒也想不出一句合適的話。
項予銘此刻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傾身又扭頭在白歌戈眼前晃了晃,確實哭了呀!項予銘無奈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對—不—起!”
真的好久都沒有說過這三個字了,現在這說出來還真是別扭!
這個女人,他項予銘服了!
白歌戈伸手用力迅速地將眼角欲出的淚水用力地抹去,沒有言語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項予銘吃驚地看著白歌戈這一氣嗬成的動作,眼看著這個到手的女人就要開門飛走了,項予銘一把抓住白歌戈的手腕,“你要幹嘛?”
白歌戈被項予銘拉回了座位,長歎一口氣,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聲音小而有力,“你不可能娶到我,我們什麽瓜葛都不會有!”
說完之後,白歌戈用力兩手從項予銘的手中抽出,決然地開門離去。
不可能?沒有瓜葛?
項予銘這可不能接受了。居然這麽快就拒絕他了?!他不相信居然會有女人能抵抗得了他的魅力,這麽快就拒絕他的!
項予銘開門下車,對著白歌戈的背影大聲吼道:“可不可能咱們走著瞧!”
這樣洪亮而自信的挑戰,讓來往的行人不由地注目。
白歌戈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然後繼續大步向前。
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她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白歌戈踩著高跟鞋,一直走一直走,道路兩旁的車輛越來越少,來往的人群也漸漸少了。但是埋頭走路的白歌戈卻絲毫沒有察覺。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要在哪個路口轉彎,她隻不是不想停下來。因為一旦停下來,心中的酸楚和疼痛全都會傾瀉而出。
白歌戈穿著高跟鞋的腳因為長時間的急走,已經微微變色。但是白歌戈依然不自知,直到被路邊一塊不起眼的小石子絆倒才終於有了疼痛的知覺。
腳上的疼痛和麻木襲上心頭,那一直努力壓抑著的憤恨也突然地鋪天蓋地地向她席卷而來。
就在那時,白歌戈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悲慟,就那樣狼狽地坐在路邊,嗚嗚咽咽地大聲嚎哭起來。
她嘴裏嘟囔著,她說她恨他,她罵他是王八蛋,她說他是負心漢,她一直哭一直罵,一邊哭一邊罵。可是哭到最後,罵得喉嚨都沙啞的時候,她卻終於肯小聲地承認,“令子爵,我……後悔了!”
可是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這一點讓她更加的悲傷。已經風幹的淚痕再次被濕潤的淚水覆蓋。
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白歌戈終於累了。白歌戈無所顧忌地往後一躺。在南半球的某個陽光明媚的冬日,她靜靜地躺在路中間,等待著解脫。
可是想要偷懶的想法老天終究是不會允許的。
白歌戈在路邊躺了好久好久都沒有天使來帶走她。
回到白虎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再繼續聽那些沒有營養的匯報也已經是沒有價值了。白歌戈回到辦公室將門緊緊地關上,換上女助理給她準備的幹淨衣物,然後行屍走肉地再次坐在了大班桌的後麵。
現在的白歌戈就像一個被別人提著線操控的皮影,她對這一切真的厭惡極了。
可是就算白歌戈已經這樣厭煩透頂了,但依然會有人不識趣地往她槍口上撞。
白蘭戈是何等刁蠻的野人,門口的一群助理和保鏢又怎麽會欄得住。聽著門口激烈的爭執聲,白歌戈用力揉了揉眉心,衝著門口喊到:“讓她進來!”
下一秒就見白蘭戈已經推門進來了。
“白歌戈,你居然還有閑心在這裏看這些破文件?”白蘭戈急躁躁地上前將白歌戈麵前的文件往邊上一推,一屁股坐到了辦公桌上。
白歌戈不耐煩地皺眉看著她,心情煩悶地不想開口。
白蘭戈反正早就習慣了白歌戈這麽一副要死不活的死人相,索性也不管她的反應,伸手端起白歌戈手邊的水杯,咕嚕咕嚕地一口氣喝個精光,然後擔心地說:“你知不知道那個項予銘已經知道我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