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是還是不是
令子爵動了動唇,但還是覺得周身疲倦,沒有說出一個字,隻是躺在床上目不轉睛看著白歌戈。
白歌戈伸手探了探令子爵的額頭,已經不燙了。白歌戈放下心來,一杯溫水遞到令子爵的麵前。令子爵依然看著她卻並不伸手去接。
白歌戈無賴,輕輕歎了一口氣,“喝水吧!”
令子爵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看著她。他的目光深邃、複雜,白歌戈永遠是白歌戈永遠猜不透的。
白歌戈見令子爵依然不理她,最後也失去了耐心幹脆將被子塞到他的手上,轉身就準備離開。
“你相信她的話了是嗎?”令子爵看著白歌戈離去的背影,終究還是不舍,終究還是妥協。
白歌戈頓住了腳步。
有些坎終究邁不過,有些河終究繞不過。
“相信什麽?”白歌戈背對著令子爵,沒有回頭。她不敢去看他冷漠樣子。
“她說了什麽你就信什麽嗎?”令子爵反問。
“那你覺得我該不該相信?”白歌戈輕輕地眼睛,感覺疲倦極了。
“你直接問我啊?!”令子爵激動地從床上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憤怒地將手中的水杯往地上一砸。
伴隨著“啪”第一聲巨響,晶瑩剔透的玻璃杯像一朵花一樣四分五裂地向四周分散開去。
“你現在這樣又算什麽?自己作踐自己,你不顧你自己難道也不為孩子考慮考慮嗎?”令子爵衝著白歌戈的背影歇斯底裏地咆哮道。
“你還在乎嗎?”白歌戈猛地轉過身,早已淚流滿麵。但是她倔強的目光卻讓令子爵不敢靠近半步。
“為什麽不在乎?我什麽時候沒有在乎過?!”令子爵不知道白歌戈為什麽總是問他在不在乎這個孩子,但是他生氣她自己折騰自己!
令子爵想起昨天晚上孟思文的話,心中恍然,語氣也柔了半分,問道:“你真的認為我會娶她,是嗎?”
白歌戈心中一驚,淚光中仿佛看見了兩個令子爵一般。她的腦袋像注鉛一樣,似有千斤重,她努力地撐住自己搖晃的身軀,雙唇顫抖不可置信地問道:“這件事是真的?你真的答應過會和我離婚娶她,對嗎?”
“這隻是她想出來的一個權益之計而已,我沒有同意,我沒有!”令子爵看著白歌戈麵色蒼白心中也是也軟了下來。腳下挪動步子走到白歌戈麵前,想要伸手去扶卻被白歌戈如躲瘟疫一般推開了。
白歌戈看著他,神情嚴肅,一字一句地問道:“令子爵,我問你,你可曾派人到澳洲去暗殺過我父親自己白虎堂的其他人?”
白歌戈看著他,目不轉睛地。令子爵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也沒有放過。既然離婚這件事是確實存在的,那孟思文所說的另外兩件也一定不是空穴來風。
令子爵看著白歌戈,心中一動,垂在兩側的手緊握成拳。孟思文居然把這件事也告訴了她!
令子爵看著白歌戈臉上斑駁的淚痕和蒼白的臉色,萬不敢在這個時候去刺激她。令子爵心虛地別來臉去,伸手去拉白歌戈的手卻撲了個空。
白歌戈依舊是兩眼如神地看著他,仿佛一定要等到答案一般。
令子爵歎了一口氣,“歌兒,你聽我說……”
白歌戈後退兩步和令子爵拉開距離,疏離地令子爵,語氣堅定而有力,“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白歌戈蒼白如紙的麵容還有雙唇緊抿地堅韌都讓令子爵心疼,盡管不願,盡管不忍,但他們承諾過對方絕不欺騙對方。令子爵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最終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而令子爵的每一次點頭對白歌戈來說無異於刀子一般插在她的心尖,一下接一下,刀刀有力。白歌戈渾身無力地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令子爵見狀嚇得不輕,慌忙地伸出手去,白歌戈卻害怕地躲了過去。
白歌戈緊緊地抱住自己,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看著令子爵的目光也不再溫柔,也不是憤恨而是畏懼,陌生!
那樣的目光讓令子爵心寒。
他那樣做從來不是為了自己。他不是為了龍炎軍團而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他們的小家。但是顯然白歌戈並不這樣認為。
現在在白歌戈的心中令子爵就好像一個魔鬼,一個笑裏藏刀的大惡魔。
他一手拿著糖,另一隻手卻拿著槍,指著她也指著她的家人。
或許他從來就沒有放下過仇恨,甚至從來沒有愛過她!!!
孟思文說的三件事,其中兩件事都在令子爵的口中得到啦驗證,那這第三件事……
白歌戈的身體不可遏製地顫抖起來。
白歌戈牙關緊緊地咬在自己的手腕上,她努力地抑製著自己痛苦,不讓自己流淚,不讓自己痛苦出聲。
可是這痛真的太真實,太劇烈,白歌戈的手腕上立刻印出一道深深的牙印來。她沒有
鬆開任由著著牙齒在手腕裏越陷越深。
令子爵看著白歌戈這個樣子簡直心如刀割。他知道她誤會了,但是此時此刻他這麽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令子爵緩緩地在白歌戈的麵前蹲下,伸手握住白歌戈的手腕卻無法將她已經開始滲血的手腕從她的口中取出。
令子爵看著白歌戈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的身軀真真是急了,他伸手在她背後輕輕為她順氣,幾近哀求地說道:“歌兒,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好不好?你打我、罵我怎麽都可以,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說著,令子爵撩開手腕上的衣袖,握成拳頭伸到白歌戈的麵前,“你咬我的吧!我求求你了!”
可是不管令子爵怎麽說白歌戈都充耳不聞。他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真的要殺她全家,真的要娶別的女人。那這個孩子——留著又有什麽用?!
生下這個孩子也隻會讓他和她一樣痛苦!不,她寧願自己做一個了斷也絕不任人宰割!
電光火石之間,白歌戈忽地一把推開令子爵以最大的速度直衝衝地向陽台跑了過去。
陽台上的推拉門沒有關,放眼望去就是那一扇矮小的鐵藝柵欄。
一種不詳地預感浮上心頭,令子爵在身後撕心裂肺地狂呼,“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