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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良心真心

  很久都沒有在令家露麵的白淺最近越發消瘦了。麵對每日繁重的英語課程白淺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整日對著厚厚的書本唉聲歎氣。


  這天,像往常一樣,講台上的語法老師講得天花亂墜白沫翻飛,而坐在下麵的白淺卻始終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厚重的語法書翻也沒翻就擺在桌子上。窄小的的書桌上隻有一本A4的速寫本攤在正中間。白淺一手撐著一巴,一手再速寫本上塗塗畫畫。


  她沒有接受過專業素描訓練,但是畫那個人,她就是天生的有天賦。看著紙上漸漸清晰的輪廓,白淺的鼻頭有些發酸。


  她望著那俊俏的眉眼發呆,為什麽他就那麽不想見到她呢?

  最近她的外語課程又加重了許多。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想盡快將她送走,送出他和白歌戈的視線。


  白淺有些神傷地歎了一口氣。下課鈴響,她將速寫本輕輕地合上,收拾東西準備往外走。


  其實白淺長得確實挺好看的,所以剛在這語言班學習了二十來天就有不少男同學來找她要過聯係方式,但是她都沒有興趣,高傲地昂著頭,理也不理。所以那些男生又換了個招數。每天放學都會在她的教室門口堵她,一邊吹口哨一邊拋媚眼。


  不過好在令子爵對她還算不錯,每天都有專車司機接送,所以那些男生知道她有後台,每次也隻是吹著口哨逗逗她沒有真的動過手。


  白淺收拾完東西走出教室,迎接著口哨三重奏的洗禮。她高高地昂著頭,目不斜視。


  好不容易走到黑色專車前,正欲上車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白淺的眉頭微不可聞地皺了起來。


  白淺向司機擺了擺手,將包扔進車內自己則一個人又到了一邊。直到確定司機絕對聽不見她的聲音時,白淺才小心翼翼地按下接聽鍵,“……喂?”


  “為什麽這麽久?”電話那端,尖銳的女聲不滿地埋怨道。


  “說吧,有什麽事?”白淺像是做賊一樣,不停地回頭張望著司機,又保險起見像更遠處走了幾步。


  “哼,什麽事?”白蘭戈輕佻地語氣中掩飾不住地輕蔑,“知道嗎?你要當姑姑了!”


  “姑姑?”白淺有些不解。


  但是女人的直覺,她的心中頓時閃現出一個不好的預感。可是不管怎樣,她不敢相信她的猜測,“什麽意思?”


  “還能是什麽意思?白歌戈那個賤人懷孕了唄!”白蘭戈看著自己剛修理過得指甲,悠閑地說道。


  “什麽!”這個消息對白淺來說還真是猶如晴天霹靂。


  “你那麽吃驚幹什麽?”白蘭戈不滿地皺眉。


  “沒……沒什麽?!”白淺晃悠了兩下身子,後退兩步靠在身後的體育場圍欄上勉強支撐住身體。


  白蘭戈哼著歌,沉默了會兒,突然問道:“想辦法弄掉那個孩子,敢不敢?!”


  “我?!”白淺感覺自己渾身都在冒冷汗。不是因為白蘭戈的話太突兀,而是自己內心最陰暗的想法被看透。


  隔著電話,白淺的目光也是飄忽不定的。其實那樣的想法也隻是突然衝進腦海裏的而已。冷靜下來之後,她也覺得很瘋狂。但是現在白蘭戈的想法卻和她不謀而合。這讓她的狼心多了一些狼膽。


  但是白淺還沒有真正地下定決心,隻是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白蘭戈被她這沒出息的樣子弄得心煩,砸吧著嘴,不耐煩地吹促道:“敢不敢?!”


  “我……我……”白淺還有猶豫,不論怎樣,白歌戈曾經都是有恩於她的。隻是……


  他們不該愛上同一個男人。


  白蘭戈輕蔑地冷哼,“我就知道,整個白家就數你最沒出息!!!”


  白蘭戈語氣中的憤恨,像一把無形的劍戳在白淺的心窩上一般。她這樣說,白仇言也是這樣說。


  對,沒錯,她是窩囊,可是他們呢?還不是一樣欺軟怕硬,在令子爵麵前都是軟柿子!


  一滴淚冰冷地從白淺的臉頰上滑過。她使勁地憋出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痛苦的呻yin,倔強地用手擦去臉上的淚滴。


  在白蘭戈看來白淺就是一個沒用的悶葫蘆,她真是後悔拉這麽一個沒用的廢物進入自己的陣營!

  “孬種,不敢就算了!去盡快查實白歌戈懷孕的真實性,盡快給我回複!”說完白蘭戈不等白淺回應就將電話掛斷。和這樣的廢物說話真是多一秒都會讓人覺得窒息。


  白淺聽著電話裏“嘟嘟嘟”的聲音,心中一片寂涼。


  難怪,難怪令子爵那麽匆忙地想要將她扔到國外,原來……


  白淺忍不住地冷笑起來。對,她是廢物,她是孬種,她是不值一提的臭鞋!


  就她這樣她又憑什麽能去和白歌戈爭呢?

  白淺跌坐在地上,一個人像發瘋一般,笑一陣兒,哭一陣兒。


  天漸漸黑了,白淺被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她聽見遠處司機的呼喊聲和一群球場上一群男生的嬉笑喝彩聲。


  白淺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來,眼中露出從未有過的凶狠的目光。


  何必要在自己的良心和真心之間輾轉折磨呢?既然認定了自己的真心,那就當所有良心都喂狗了吧!


  白淺半眯起眼睛,“白歌戈,全世界都給你,令子爵給我,好不好?!”


  說著白淺目光堅定地向體育場衝了過去。她腦海裏浮現的是體育場管理員家那隻凶惡得流口水的惡犬的模樣。平時他們所有的人都怕它,但是此刻白淺抱著革命一樣的壯烈精神,邊跑邊脫去單薄的外套,隻留下一個針織背心,然後衝上去將自己纖弱費胳膊直直地送進了狗嘴裏麵。


  咬吧,咬得凶狠一點,嚴重一點,最好嚴重到腳下不了床!

  白淺明明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是當胳膊上傳來鑽心的撕裂的疼痛時,她還是忍不住的失聲尖叫起來。


  球場上打球打得正開心的一群人,聽到聲音,尋聲望去,皆是一驚,扔下球齊齊衝了上去。


  當白淺被眾人從虎口中搶救下來的時候,她的整個右邊胳膊已經血肉模糊。隨後感到的司機也是渾身一震,嚇出一聲冷汗,趕緊打電話向管家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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