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顆棋子
接下來的幾天,白歌戈都沒有再見到令子爵。白歌戈以為是令子爵還在小家子的賭氣,但是事實也是澳洲計劃進入了最最關鍵的一步。
隻要能在這個時候除去白蘭戈,那麽他所擔心的一切都不會再發生了!
本來以為提前做不到,但是現在令子爵竟然將隻準備了二十天的計劃付諸於行動了!
所有人都覺得他一定是瘋了。而他也清楚的知道他無路可退了!為了守住自己白歌戈,為了他們未出世的孩子,他別無選擇。令子爵日夜坐鎮龍炎軍團國際會議監控中心,實時跟緊澳洲的情況。
在監控裏,他能看見那張和歌兒一樣的麵孔在不停的爆喝、抓狂。
那張同樣精致的臉,卻比他的歌兒猙獰許多。他不喜歡這張臉是這副模樣,真醜。
令子爵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忍不住地又打了一個哈欠。令子爵百無聊賴地用右手,一下接一下輕輕扣擊著桌子,像是在等候什麽。
突然,桌子上的電話響了。令子爵的右手頓在半空,他等到了。
現在一旁的付靳言反應迅速的接起電話,將聽筒放在耳邊卻沒有急於說話。不過相比起來,電話那邊的人好像比他更著急,厲聲直呼,“讓令子爵那個王八蛋接電話!快點!”
付靳言挑了挑眉,回頭意味深長地看著令子爵。令子爵卻是一派從容淡定,仿佛早已料到所有事,微微頷首。付靳言放下電話,開了擴音。
令子爵背靠在舒適的椅子上,淡定自若,“Hello!”
聽到令子爵的聲音電話那邊愣了一秒,隨即破口大罵起來,“令子爵,你不得好死!!!你這個王八蛋,你憑什麽?憑什麽這樣做?我詛咒你,咒你今生不得善終,斷子絕孫!”
令子爵臉上的神情變了變,卻依舊不動聲色地調笑道:“這麽寶貴的時間,你確定要用來罵我?”令子爵輕聲笑了笑,冷哼一聲,“白蘭戈小姐,我負責的提醒你,你的生命現在可是以秒為單位。臨時之前不想說點有意義的嗎?”
“令—子—爵——”白蘭戈咬牙切齒地恨道。
“嗯哼!”令子爵輕輕啜了一口手邊已經涼掉的茶,輕蔑地回應道。
“如果我死了,你會後悔的!”白蘭戈不知身處何處,身後卻是一片嘈雜。
“哦?是嗎?”令子爵挑著眉戲謔地說道!
比起令子爵的氣定神閑白蘭戈顯然像是在油鍋裏煎炸一般。對她來說現在最首要的是先保住自己的命,其他的一切都還可以從長計議。
“當然了!你現在大力攻打的根本就不是白虎堂的主力。你中了白震庭的調虎離山之計你知道嗎?”白蘭戈憤恨地說道。
而令子爵也不由地一震,坐直了身體,冷聲道:“你什麽意思?”
“哼!什麽意思?你以為白震庭是那樣好對付的嗎?!你錯了,我也錯了。其實白震庭一直以病為由在偽裝自己,而他心目中真正的繼承人從來都不是我,而是白歌戈!他一直都知道白歌戈的情況,也一直在暗中派人保護白歌戈,而我所做的那一切都隻不過是他用來磨練白歌戈的而已!這次也一樣,他隻是用我做誘餌在這裏牽製你的所有兵力,而他的主力軍早已轉移。他的目標不是你,而是白歌戈!!!”
“啪!”令子爵一掌拍在桌案上,渾身氣血上湧。
身後的打鬥聲越來越近,白蘭戈的氣息明顯慌亂了許多。她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地說道:“在我離開大陸的時候,白震庭派出的第二批尋找白歌戈的人馬就已經抵達了大陸。白歌戈是白震庭認定了的繼承人,而我不過是棋子,嗬,哈哈哈……哈哈哈……”說到此處白蘭戈亦是荒唐地大笑起來。她真是後悔,後悔自己居然愚蠢地小瞧了獅子。可是她又不甘心,憑什麽一定是白歌戈?同樣都是女兒,同樣都流著白家的血,而她這個父親為什麽就那樣偏心?!白蘭戈的眼神裏充滿了殺機,她發誓,隻要她活著她一定會讓他後悔。她會讓所有的人都後悔?!
令子爵募地站起身來,一拳捶在牆上,“我憑什麽相信你?”
白蘭戈冷哼一聲,“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當你的手下占領白虎堂製高點的時候,你們就會發現,這裏有生命的東西,加上阿貓阿狗不足五百!”
令子爵一怔!
“令子爵你現在和我一樣,沒有選擇。如果你真的還想守住白歌戈那個賤人的話,你就不應該再殺了我去應付令君權,而是應該好好和我合作先對付白震庭!不然的話,你殺了我,我保證你還沒來得及帶著白歌戈遠走高飛,白歌戈就已經被白震庭抓到澳洲了!哦,對了,忘了提醒了,你知道白震庭讓白歌戈繼承白虎堂的第一件事是什麽嗎?”
“……”令子爵兩眼猩紅,洗耳恭聽!
“政治聯姻!之前我還不是跟你提起過澳洲那個長毛怪嗎?可惜我還一直自作多情,原來那從來都不是為我而準備的!如果你願意讓你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結婚,日夜和別的男人綿,渾身被別的男人……”
“夠了!!!”令子爵一拳砸在桌子上,伸手一揮,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全部掀在了地上。
聽到電話這邊劈裏啪啦的聲響,白蘭戈知道得意的笑了。今天晚上她也算是從鬼門關揀回了一條命!
令子爵頹然地癱倒在椅子上,兩眼無神,目光裏隱藏著濃烈的失望。
兵家常說兵不厭詐!
兵家常說欲速則不達!
虧他讀了這麽多年的兵書,到頭來居然在白震庭那條老狐狸麵前敗得那麽慘!
不過對他來說,一切都還沒有完!他會讓白震庭嚐一嚐被愚弄的滋味。而且他發誓,他絕對不會讓歌兒繼承白虎堂,更不會讓她和別的男人結婚!!!
令子爵很快恢複理智,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伸手掐斷電話。站起身對著視頻監控命令道:“所有行動全部終止,等我命令!”
“是!”付靳言和炎燚一左一右低頭應道。
令子爵拿起桌子上的手機,點亮屏幕看著白歌戈在陽光下淺笑的屏保,大步走出了昏暗的地下室。
回到家的時候,白歌戈已經睡熟了。令子爵坐在床沿邊,看著她的側顏,輕輕磨蹭著她的發絲。他那樣堅毅的背影此時在黑暗裏卻孤獨得像個迷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