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是不是真心
這天晚上等白歌戈睡熟了之後，令子爵用從床上起來，一直坐在書房的老板椅上。十二點剛過，炎燚和十三幺就穿著神秘的夜行服敲門走了進去。
令子爵抽著香煙的火在昏暗的燈光下忽明忽暗，“怎麽樣了？”他問。
“回上將，一切都按您的意思辦妥了。”炎燚恭敬地敬了一個軍禮，這一次總算沒出什麽差錯，不然他想上將真的會把他們這個部門給拆了。
看著令子爵滿意地點了點頭，炎燚和十三幺一顆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下了。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回去繼續處理後續事宜。
這件事辦妥了，令子爵也算了卻了一件心事。再次回到房間，看著白歌戈的恬靜的睡顏令子爵心裏特別輕鬆。總算為她做了一件力所能及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白歌戈依然跟著令子爵學琴。她可能是剛開始，所以白歌戈現在對鋼琴的興趣特別高昂。這是她第一次從練武以外的方式中找到精神寄托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聽見那些清脆或者低沉的琴鍵發出清晰的聲響來，白歌戈就會覺得很興奮。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白歌戈在鋼琴方麵領悟能力特別強，或者說是沙場點兵的令大將軍教導有方。所以勤學苦練了三五天之後，白歌戈也算能三五成調斷斷續續地彈出一首完整的曲子來了。
白歌戈第一首完整彈完的曲子是那首老到掉牙的《獻給愛麗絲》。盡管彈得不連續，中間斷了好幾次，到索性也一個音不差得彈完了。
彈完最後一個音的時候，白歌戈覺得自己就像是爬上山間征服了大山的勇士。她激動的一把抱住身旁的令子爵，抱著他身體還不停地蹦噠著。
“好開心啊，我很厲害是不是？”白歌戈想一個考試考了滿分拿著卷子等待表揚的孩子。
令子爵微笑著看著她，食指輕輕刮了刮她小巧的鼻梁，溫柔地說:“對，你很厲害！我的歌兒當然最厲害了！”
白歌戈欣喜地一笑，覺得自己好像又發掘到了新的天地。興奮一時，白歌戈又坐了回去，拿著譜子再次認真的識了一遍譜，在令子爵的監督下，又彈了一遍。
第二遍，依舊不是很連貫，但是白歌戈一點兒也不氣餒。她看著譜子，一個音一個地按下去，再緩慢地切換到下一個琴鍵。她就這樣不知疲倦地反複練著。
令子爵在旁邊看得皺眉，輕輕將她的耳發別在耳後，柔聲問道:“累不累？”
白歌戈正在興頭上，精力旺盛得很，她回頭衝他粲然一笑，信心十足的說:“我今天一定要把這首曲子彈會！”
令子爵看著她，卻也沒再說什麽。白歌戈又彈了幾遍，但仍是不流利。白歌戈有點泄氣了，坐直身子正欲繼續練習一雙小手卻被令子爵的大掌一把握住。
“歌兒——”令子爵看著她，眼裏盡是心疼，“不用著急，慢慢來。音樂是用來讓人享受的，你這樣痛苦的練習反而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
令子爵看著她的目光特別的清澈，明亮，在一起這麽久，白歌戈第一次覺得她看到了令子爵的心底。他們之間也會有坦誠的這一天。
白歌戈看著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可能是習慣使然吧！小時候教練交了我們一套腿法就必須得立馬消化不然就不給飯吃，不讓睡覺。”
說這些的時候白歌戈麵上的表情很淡漠，仿佛這件事已經很久遠了。
令子爵看著她，聲音柔得像哄小孩入睡一般，“以後不用了。”
令子爵握著白歌戈的手機號輕輕幫她放鬆手指，一邊按摩一邊說:“彈琴之後，手指就會變得特別脆弱。以後這雙手不要再舞刀弄槍了，天天彈琴給我聽好不好？”
白歌戈沒有想到令子爵這個冷和尚也會有這麽深情的時候，她看著他的目光竟是意料之外的認真。
他這樣嚴肅的樣子倒讓她一時手足無措起來。不是她沒有想過他們之間未來，隻是他已經對她不忠，為何現在還要來說這些。
白歌戈看著他的目光變得複雜，她看他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更何況他根本不需要裝給她看。所以她想……會不會是她誤會了？
白歌戈抿了抿唇，想了想還是試探性地問道:“令……”
“叫我子爵。”白歌戈才剛說出一個姓就被令子爵打斷。
白歌戈猶豫了一會兒，才弱弱地繼續說道:“……子爵，你……是認真的嗎？”
白歌戈花了好大的勇氣才問出口的問題，令子爵卻完全不以為意。他依舊低頭為她按摩著手指頭，晾她一小會兒才抬起頭來，無奈地說道:“白—歌—戈，我連結婚證都跟你扯了，你說我是不是認真的呢？！”
其實令子爵是想說他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選擇跟她結婚就是他對她最好的承諾。但是白歌戈卻不這麽想，他覺得他隻是在說明他們之間隻是用一紙證書綁在一起的。
白歌戈的眸光暗了暗，她本來還想再追問上次慕一說的那件事的，但是現在看來真的不用了。
白歌戈從令子爵的手中抽回手來，起身向臥室的方向走去。
令子爵察覺到白歌戈的反應不對，心想是不是自己剛才的回答不夠標準？但是他晾她，沒有急於回答她，是因為他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問題。都到現在了，難道它還在懷疑他的真心嗎？他從來沒有為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他認為他已經做得夠明顯了，她卻還在懷疑他的真心！
令子爵有些傷神地歎了一口氣，轉身跟在白歌戈的後麵緊追了出去。
剛一出琴房，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尖叫“令哥哥？！”
令子爵扭頭一看竟是孟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