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經不起考驗
令子爵看著低頭看著懷中的小人兒，心一下子被填得滿滿的。
令子爵輕輕揉了揉白歌戈的發絲，柔聲道:“今天怎麽自己要賴床了？”
聞言，白歌戈從懷中仰起頭，兩隻大眼睛水靈靈地望著他，“因為我做了個美夢！”
“什麽夢？”令子爵的好奇心被她勾起來，將身上的薄被給她輕輕蓋好，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來。
“嗯……”白歌戈仰頭欣賞著令子爵的清爽幹淨的下頜，抿了抿嘴在令子爵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慢慢說道:“我夢到了我的小時候。你想聽嗎？”
令子爵流轉的目光緩緩的從白歌戈精致的眉眼上掃過，盡管心裏很希望她能親口告訴他有關於她的故事，但是他不想強迫她，她如果願意告訴他，那他就聽著。
白歌戈看著他，然後用輕不可聞的聲音開始鋪墊:“我是個孤兒，從小無父無母。”小的時候，她的確以為自己是個孤兒，後來知道自己有一個那樣的哥哥和妹妹以後，她無比希望自己真的是個孤兒。現在在令子爵麵前，她就姑且默認自己是個孤兒吧！白歌戈說完看著令子爵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良久之後，她盯著他的眼睛試探地問道:“你——嫌棄嗎？”
令子爵看著他，彎眉一笑，攬著白歌戈的手臂緊了緊，“怎麽會？”
在心底裏，令子爵真的希望她是個孤兒，可惜她不是。但是不管怎樣，他永遠都是他的小妖精，都是他一個人的歌兒。
聽到令子爵這樣的回答，白歌戈心中還是抑製不住地一番欣喜。衝著令子爵由衷一笑，然後繼續說道:“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人送進了特工集訓營。那裏麵爾虞我詐一點信任和人性的善良也沒有。”白歌戈轉過頭，正對著天花板，兩眼空洞地看著半空，像是在回憶什麽遙遠而又恐怖的事情。
“當時我有一個很要好的姐妹。她比我大也比我先進集訓營。我剛去的時候又廋又小經常被人欺負，但是她卻不會和別人一起欺負我。偶爾也會在悄悄藏一個大饅頭給我。我漸漸熟悉了集訓營的環境，後來又來了新的小孩，所以大家也轉移注意力不欺負我，轉而欺負其他剛進來的小孩去了。我不再是眾人關注的焦點之後，她漸漸願意在人前與我接近與我示好了。所以慢慢的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好了起來。我們白天一起訓練，晚上還互相給對方按摩，踩背。她叫成新，是我從小到大的第一個真心相交的朋友。”
說到這兒，白歌戈又扭頭看著令子爵，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令子爵不知道她們之間後來發生了什麽，但是看她現在這樣勉強的微笑，他一顆心都碎了。令子爵用捧住白歌戈的臉頰，低頭在她的粉唇上輕輕一吻，“不想笑就不笑。不想說就不說了。”
白歌戈伸手環住令子爵的脖子，一抬頭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印。然後像隻小袋鼠一樣掛在令子爵的脖子上，將腦袋埋在他的頸項間，繼續說道:“我曾經聽過一句話，後來一直引為人生聖言。”
令子爵不知道白歌戈要說什麽但是她的眸光中有他看不清的深意。他正在疑惑，卻聽見她在他耳邊緩緩地說:“這世上沒什麽東西是經得起考驗——”
令子爵有些不明所以卻真切地感受到小妖精的聲音在顫抖。他想將她從自己的脖子上拉下來看看她是不是哭了，但是她卻死死地纏在他的脖子上不讓他去拉她。掙紮幾下，令子爵也就放棄了，他想她那麽要強的人，一定是不願意讓他看到她軟弱的樣子的。所以令子爵隻是用力地將她擁在懷中，想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撫平她內心的創傷和陰影。
“有一次，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需要執行，”白歌戈緩緩情緒繼續說，“但是對執行者的保密意識要求非常高。所以上麵就想出了一個辦法來檢驗我們的堅韌度和忠誠度。他們先給我們每一個人都一塊十分之一的地圖和定位，讓我們分開執行任務。但是又早就設好埋伏將我們全部關進了不同的黑屋對我們進行嚴刑拷問。很幸運，我和成新被關在了一起，但是後來我也懷疑過是上麵故意這樣安排的。一開始隻是身上的皮肉傷痛，所以我們都忍住了。但是他們的拷問並沒有結束，他們變本加厲地折磨我們。我們都是孤兒，家人對我們不夠成威脅，但是我們都是初生毛犢的小女生——貞潔是我們唯一看重——的……”
令子爵感覺到她渾身在發抖。他溫熱的大手在她的後背上一下接一下地輕輕安撫著，“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
“拷問我們的人把我們分開拷問並給了我們一人一顆mi藥，說今天晚上一定要有一個人獻出貞潔才算完。他給我們藥是要我們將對方迷暈然後自己就安全了。”白歌戈細嫩的手指像張開的爪一樣深深地抓在令子爵的臂膀上，劃出深深的血印，令子爵並沒有哼出一聲，依舊輕輕地拍著她的被輕聲說沒事。
“我當時拿著那顆藥的時候很害怕，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將成新迷暈，但是我知道成新有喜歡的人，也是裏麵的一個特工。他們是兩情相悅的，如果因為我的自私而將他們分開的話我想我這輩子也不會安心的。所以當天晚上我就將藏在鞋子裏的匕首放在成新麵前。我以為她不知道mi藥的事，所以我想我先把她殺了然後再自殺。這樣的話，雖然成新他們還是沒能在一起，但是總留下了堅貞不渝的佳話。這樣的話，成新就像一個仙女一樣會永遠活在那個男人的心裏的。我這麽做都是為她好，真心為她著想的！”白歌戈像是個被冤枉而急於辯解的孩子，情緒激動無比。
令子爵將她死死地圈在懷裏，他知道成長的蛻變的疼痛，他心疼她，恨自己沒有早一點遇見她，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