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生悶氣
令子爵抱著白歌戈飛奔上車,司機見上將這般焦急也不敢怠慢,油門加到底車簡直逗快要開飛起來一般。但是令子爵卻絲毫不滿意,在後座不停地吹促道:“快點!再開快點!”
司機額頭汗出,他不敢違抗命令但是已經是最快了。不過幸好令子爵的注意力沒有在他身上,轉過頭將懷中的白歌戈輕輕摟住,不停地輕撫著她的秀發。平時惜字如金的令子爵此刻像個話嘮一樣,不停的呼喊著她的名字,一刻不停地跟她說著話。
他說的話白歌戈都聽得見。聽見他那樣真切的喚她醒來,她跟很想睜開眼看一看這世上第一個為她的生死而擔憂的男人焦慮的樣子到底有多痛苦。
但是她不能也不想,就這樣靜靜的老去,在知道有人疼有人愛的時候及時地死去多好?
想到大洋彼岸同命不同運一心想置她於死地的白蘭戈,想到這個充滿廝殺利誘的世界和身邊這個聲聲呼喚她的男人,白歌戈一顆寒頭的心突然有些回暖,一滴清冷的淚珠不經意地從眼角滑出。
如此細微的細節卻立馬被令子爵注意到,伸手輕輕將她眼角的淚珠拭去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歌兒,你醒醒,我舍不得你有事。”
鼻頭酸澀,白歌戈的長睫之下早已蘊起一層水汽。這世界還真是諷刺,她有哥哥有姐姐,可卻從來沒有被這般嗬護過。身邊這個男人如狼似虎卻隻是因為幾次糾葛就對她這般好。她是應該感歎血緣淡如水呢,還是應該感謝上帝給她開的這扇窗呢?
車子很快開進令家大宅,早已侯在門口的醫生軍衛拍成方隊,時刻準備著迎接上將大人口中的重要病人。
車子剛一駛停,方隊便有序的擁了上去。軍衛開道將護士提著藥箱準備儀器,醫生帶上手套,準備醫治。一切準備工作井然有序,絲毫不亂,不難看出令子爵把自己手下的軍隊訓練得十分有素。
令子爵卻全然沒有顧及這些打橫抱著白歌戈大跨步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偌大的房間,裝修的肅穆威嚴,絲毫不可侵犯,王者的威嚴不怒自威。
醫生護士一屋子的人卻絲毫沒有發出一丁點多餘的聲音。整個房間靜得出奇,大家都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手中的事。隻有剛從消毒室走進房間的慕一望著病床上平躺著的白歌戈驚聲高呼道:“黑貓?!”
此言一出,慕一自然意識到自己失語了,趕緊捂住自己的嘴。但為時已晚,他成功的引起了令子爵的不滿。
令子爵額目光終於衝白歌戈的身上挪開,眉頭緊皺的看向慕一。他怎麽忘了白歌戈和慕一之間的關係了,到底是誰把慕一給叫來的?想著不無怨氣的斜眼瞪了一眼一旁無辜的付靳言,強自忍下心中濃濃的妒意,低頭看著兩目緊閉的白歌戈,長歎一聲轉身走出房間。
雖然不知道令子爵為何突然離開,但是慕一也抓住時機將身邊的軍衛和護士都借故支開。偌大的房間內很快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貓?”慕一試探性地輕喚一聲。從脈象和心率上來看她一切正常,所以根據他對她的了解他猜她一定是裝暈。
見白歌戈依然沒有反應,慕一又補充一句道:“睜開眼睛吧,現在房間裏沒有其他人了!”
聽了這話白歌戈才緩緩睜開自己濕潤的眼眸,看著氤氳著霧氣的雙眼上下打量著房間的裝潢。
比起白歌戈的悠閑坦然慕一卻像熱鍋上的螞蟻。他不知道黑貓怎麽會和令子爵扯上關係,但他知道令子爵是個狠角色,他不想黑貓惹上那樣的角色。
“貓,剛才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被令子爵抱回來?”慕一抓緊時間慌張的追問道。
聞言白歌戈看向一臉焦急的慕一,淺淺一笑,努力掩飾自己內心的複雜。今天這一天令子爵給她帶來了太多的不一樣,太多的感動,一時之間她竟然難以消化。
現在她什麽都不想說隻想靜靜的睡一睡,希望睡醒之後一切就能變回現實。她寧願相信剛剛的一切都是夢,令子爵的公然庇護是夢,令子爵的擔驚受怕也是夢,這樣的話她就還是那個無所故忌單槍匹馬的特工黑貓了。
“黑貓……”見她一改往常的活潑,慕一不無擔心的輕輕拍了拍她嬌嫩的小臉,不無擔心的望著她。
“給我打一針鎮定劑吧!”不待慕一開口,白歌戈就開口要求道。
“你現在靜得就像死人一樣,你還需要鎮定劑幹嘛?”見白歌戈開口說話,慕一一顆抓緊的心總算放鬆了些。
“我想睡覺,不被打擾的睡一睡。”這樣簡單的要求感覺對她來說是天大的恩賜一般。以前的二十年裏她從來沒有好好睡過一覺,她總是警惕著這兒,又防範著那兒。那些日子真的是太累了。
慕一看著白歌戈疲倦的麵容,心裏有些心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轉身從醫藥箱中拿出針劑輕柔地將藥水推入白歌戈體內。親眼看著她迷糊睡去,慕一才起身摘下手上的橡膠手套,一步一步向門外走去。
一直侯在門外的付靳言見慕一出來一個箭步圍了上去,關切地問道:“大嫂怎麽樣?”
大嫂?!
付靳言的話再次讓慕一收到了震驚,難道最近幾日網上的流言都是真的?黑貓真的和令子爵在一起了?
我的天呐!!!慕一在心中驚呼數聲,真有種風雨欲來的崩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