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羅漢陣迎客
今日的少林,和原劇情里已經大不相同。
沒有丐幫的挑戰,沒有豪氣干雲的燕雲十八騎,沒有喬峰獨佔群雄。
但有兩個女人一個男人。
蘇陽是被作為少林的貴賓迎進去的,在擂鼓山上玄難中了劇毒,蘇星河在蘇陽的安排下出手相助,這位少林寺掌門師弟聽說恩人來,主動出迎至山門。
「阿彌陀佛,蘇施主光臨鄙寺,蓬蓽生輝啊。」玄難大老遠的迎了上來。
「出家人不打誑語,要是生輝,怎麼連羅漢大陣都擺出來了?」
蘇陽雖然內功不復,但眼光還是有的,少林山門外一百零八個鋥亮的禿頭,看起來是在迎賓,但站位之間前有錯落有致,相互呼應,明顯是羅漢陣的放大版,只要有人一聲令下,這一百零八個和尚,立刻就會組成一道殺陣。
少林寺羅漢大陣陣法究竟多厲害蘇陽不知,但是一百零八個武藝上佳的武僧肯定不是好對付的,要是一千零八百更麻煩。江湖上歷來所謂的大陣,大多採用的都是倚多為勝的原理。
這也能看出張三丰為什麼被稱為震古爍今,金庸世界的『陣』當中,只有真武七截陣是個例外,兩人聯手可敵四人,四人聯手可敵八人,雖然是群毆,但卻能以少勝多。[
北斗天罡陣被全真派吹的神乎其神,可對付一個梅超風行,來上三四個,此陣必破。可見王重陽雖然是當時的天下第一,但武學造詣,不如張三丰遠亦。
天山童姥掃了一眼那些和尚,冷哼了一聲:「小和尚。你要動手就動手,何必裝模作樣的?」
她和少林前代掌門靈門方丈平輩論交,叫一聲小和尚也不算託大了。玄難臉一紅:「誤會誤會,蘇施主果然好眼力,這些弟子原本的確是羅漢大陣,只是見施主來了,臨時變成了迎客僧,本意絕不是對付施主的。」
「你們少林寺倒是會做買賣,一僧兩用。」蘇陽笑道:「那這是?」
玄難道:「契丹人蕭峰入寺,在與方丈大師交談。施主請先隨我入寺奉茶。」
進寺的一路上。玄難把緣故娓娓道來。蕭峰身世暴『露』,但丐幫以白世鏡為首,卻依舊認他這個幫主。蕭峰卻不願意繼續執掌丐幫,轉而調查自己的身世,最後查到了少林寺。
居然還被他查到,在殺他父母的人之中,其中有一個領頭大哥,學過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之中的若干,其中還有少林中人,因此上門來問。
少林寺是蕭峰幼年學藝的地方,玄苦大師更是蕭峰的守業恩師,蕭峰知道自己是契丹人之後。立刻把相關人保護了起來,尤其是玄苦,而蕭峰此來也是依禮上門拜訪,並未動刀兵,但少林也暗中做好了防備,畢竟事關殺父之仇,不可不防,這陣勢是放著蕭峰暴起發難而立。
蘇陽暗道英雄就是英雄,自己只是暗中提點了白世鏡一番,讓他暗助蕭峰,蕭峰就逆轉局勢,至少沒有淪為江湖之敵,居然還被他查到了慕容博的蛛絲馬跡,端的是手段了得。
「方丈大師怎麼說?」蘇陽問。
玄難大師嘆了口氣:「施主和蕭大俠也是朋友,不妨和我一同去便知。」
看他為難的樣子,蘇陽心裡有了底了,八成是玄慈大師已經告訴了蕭峰當年雁門關一戰之事,而玄慈錯殺好人築成終身大錯,就算蕭峰不追求,也是少林寺一大丑聞。
走到大雄寶殿之前,早就有知客僧迎了上來,慌張道:「太師伯不好了,忽然來了兩個極為厲害的高手,和蕭峰動上了手,慕容復公子也加入戰團,幾人打著打著就打到了後山的藏經閣,掌門方丈請你速速帶領門外羅漢陣去後山防衛。」
玄難臉上悲苦之『色』大作,道少林又有一場劫難了,蘇陽道大和尚且去,我自去後山看看。
由李秋水兩人架著,蘇陽飛一般到了少林後山藏經閣,還沒進門,就聽有人冷笑道:「蕭遠山,是你父子二人齊上呢,還是咱二老單打獨鬥,拚個死活?」[
蘇陽揮揮手,現在還有人尚未現身,自己三人也不急,和二女藏在院牆之後不動聲『色』。
門外站了一條大漢,頭髮蒼白,背影極其魁梧,看樣子正是蕭峰老爹蕭遠山,他喝道:「峰兒,你擋著口,別讓他走了。你我之間的深仇大怨,不死不解。這不是較量武藝高下,自然我父子聯手齊上,取你『性』命。」
裡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應道:「是!」
忽聽得閣內樓梯上腳步聲響,有人道:「慕容先生,昔年一別,嗣後便聞先生西去,小僧好生痛悼,原來先生隱居不出,另有深意,今日重會,真乃喜煞小僧也。」聽聲音正是鳩摩智。
裡面的慕容博笑道:「在下因家國之故,蝸伏假死,致勞大師挂念,實深慚愧。」
鳩摩智道:「豈敢,豈敢。當日小僧與先生邂逅相逢,講武論劍,得蒙先生指點數日,生平疑義,一旦盡解,又承先生以少林寺七十二絕技要旨相贈,更是銘感於心。」
慕容博笑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蕭老俠、蕭少俠,這位鳩摩智神僧,乃吐蕃國大輪明王,佛法淵深,武功更遠勝在下,可說當世罕有其比。」
便在此時,人影一晃,藏經閣中有人個聲音道:「這裡蕭氏父子欲殺我而甘心,大師以為如何?」卻是慕容復。
鳩摩智道:「忝為知己,焉能袖手?」
鳩摩智話音未落,立刻就聽蕭峰大聲喝道:「今日之事,不判生死。決不罷休。接招罷!」
天山童姥個字矮,站在牆后礙,李秋水身高腿長,需彎著腰才能影藏身形。有點不耐煩了,道:「這幾個人武功都不弱,咱們還不動手?」
「等等再看。」蘇陽擺擺手,名老僧不出來,自己就不動。
藏經閣里慕容博又道:「南慕容,北喬峰!果然名下虛!蕭兄,我有一言,你聽是不聽!」
蕭遠山道:「任憑你如何花言巧語,休想叫我不報殺妻之仇。」
慕容博道:「你要殺我報仇,以今日之勢。只怕未必能夠。我方三人。敵你父子二人。請問是誰多佔勝面?」
蕭遠山道:「當然是你多佔勝面。大丈夫以寡敵眾,又何足懼?」
慕容博道:「蕭氏父子英名蓋世,生平怕過誰來?可是懼雖不懼。今日要想殺我,卻也甚難。我跟你做一樁買賣,我讓你得遂報仇之願,蕭兄,在下有一事請教。當年我假傳訊息,致釀巨禍,蕭兄可知在下干此行敗德之事,其意何在?」
蕭遠山怒氣填膺罵道:「你本是個卑鄙小人,為非作歹,幸災樂禍。又何必有甚麼用意?」
緊跟著就聽藏經閣里拳風掌力相互激『盪』,沖將上去,屋頂灰塵沙沙而落。
慕容博道:「蕭兄暫抑怒氣,且聽在下畢言。慕容博雖然慕容博雖然不肖,在江湖上也總算薄有微名,和蕭兄素不相識,自是怨仇。至於少林寺玄慈方丈,在下更和他多年交好。我既費盡心力挑撥生事,要雙方斗個兩敗俱傷,以常理度之,自當有重大原由。」
蕭遠山喝道:「甚麼重大原由?你……你說,你說!」
慕容博道:「我慕容氏乃鮮卑族人,昔年大燕國威震河朔,打下了錦繡江山,只可惜敵人兇險狠毒,顛覆我邦。復兒,你將大燕國的傳國玉璽和大燕皇帝世系譜表,取出來請蕭老俠過目。取出來給蕭老俠瞧瞧。」
慕容復道:「是!」
不多時又聽鳩摩智道:「原來慕容先生乃大燕王孫,失敬,失敬!」
慕容博嘆道:「亡國遺民,得保首領,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是歷代祖宗遺訓,均以興復為囑,慕容博能,江湖上奔波半世,始終一所成。蕭兄,我鮮卑慕容氏意圖光復故國,你道該是不該?」
蕭遠山道:「成則為王,敗則為寇。群雄逐鹿中原,又有甚麼該與不該之可言?」
慕容博道:「照啊!蕭兄之言,大得我心。慕容氏若要興復大燕,須得有機可乘。想我慕容氏人丁單薄,勢力微弱,重建邦國,當真談何容易?唯一的機緣是天下大『亂』,四處征戰不休。」
蕭遠山森然道:「你捏造音訊,挑撥是非,便在要使宋遼生釁,大戰一場?」
慕容博道:「正是,倘若宋遼間戰爭復起,大燕便能乘時而動。蕭老俠、少俠都是契丹人,武藝舉世雙,假以時日不難成為大遼重將,到時候倘若揮軍南下,盡佔南朝黃河以北土地,建立赫赫功業,其時我慕容氏建一枝義旗,兵發山東,為大遼呼應,同時吐蕃、西夏、大理三國一時並起,咱五國瓜分了大宋,亦非難事。我燕國不敢取大遼一尺一寸土地,若得建國,盡當取之於南朝。蕭兄只須依得在下的倡議,便請立取在下『性』命,為夫人報仇,在下決不抗拒。」
蕭遠山道:「我兒,此人之意,倒似不假,你瞧如何?」
蕭峰斷然道:「不行!殺母大仇,豈可當作買賣交易?此仇能報便報,如不能報,則我父子畢命於此便了。這等骯髒之事,豈是我蕭氏父子所屑為?」
慕容博仰天大笑,朗聲說道:「我素聞蕭峰蕭大俠才略蓋世,識見非凡,殊不知今日一見,竟是個不明大義、徒逞意氣的一勇之夫。嘿嘿!可笑啊可笑!」
蕭峰知他是以言語相激,冷冷的道:「蕭峰是英雄豪傑也罷,是凡夫俗子也罷,總不能中你圈套,成為你手中的殺人之刀。你可曾見過邊關之上、宋遼相互仇殺的慘狀?可曾見過宋人遼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兵凶戰危,世間豈有必勝之事?大宋兵多財足,只須有一二名將,率兵奮戰,大遼、吐蕃聯手,未必便能取勝。咱們打一個血流成河,屍骨如山,卻讓你慕容氏來乘機興復燕國。我對大遼盡忠報國,是在保土安民,而不是為了一己的榮華富貴,因而殺人取地、建立功業。」
這番話擲地有聲,連李秋水天山童姥這等人聽了,都連連點頭,贊一聲好漢子。
忽聽得藏經閣內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善哉,善哉!蕭居士宅心仁厚,如此以天下蒼生為念,當真是菩薩心腸。」
聽到這個聲音,蘇陽正要吩咐二女準備了,正主出現,但一抬頭,卻見李秋水神情巨變,放佛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怪事一樣。
天山童姥也是一般二,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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