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報仇
盧歸元兵敗逃走時多少還有些掛念孟小凡，但一想到孟小凡輕功不凡，人也機靈，應該會逃出來，便不再去多想。
但盧歸元怎麽也沒想到僅僅過了一晚上，孟小凡便出現在了他麵前。
對於孟小凡，盧歸元心中很是複雜，他既怕孟小凡得知當年的真相記恨自己，而同時他也很喜歡這個侄子。也許是年齡大了，也許是自己沒有子嗣，他很想把孟小凡留在身邊，要不然他早就像當年殺其父親那樣，毫不猶豫的將其斬殺。
“叔父，你們果然在這裏。”孟小凡見到盧歸元很是高興，跪地便拜見。
盧歸元趕忙上前攙扶，而就在此時，孟小凡抬起雙手緊緊抓住了盧歸元的雙手。
“你……”
盧歸元滿臉震驚，他想說話卻張不開口，發不出聲，而他的內功卻像是泄了堤的洪水一般，通過雙手源源不斷的灌進孟小凡的身體。
孟小凡麵帶微笑的看著盧歸元，他沒有說話，此刻他也不需要說話，一個成功的獵人沒有必要向手中的獵物去解釋什麽，如果有，那也是獵人出於對獵物的憐憫。
此時的屋內隻有他們兩人，沒有第三者看到盧歸元驚愕、恐懼的表情，也沒有人看到孟小凡欣喜若狂的樣子。
隨著盧歸元的身子變得軟綿無力，孟小凡鬆開了抓著他的雙手。
此刻的盧歸元非常後悔，他後悔不該在孟小凡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時放鬆警惕，更不該在齊冰將孟小凡領來後便讓他離開，若是齊冰在，孟小凡還敢這樣嗎？
其實孟小凡也後悔，他本來想同時將盧歸元和齊冰的內功吸到自己體內，沒想到齊冰把自己帶到盧歸元跟前便離開了，等下還得想個辦法對付齊冰。
齊冰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孟小凡出現的太過突然，而他埋伏在蝴蝶穀內的暗哨卻沒有提前通知，他不放心，所以在得到盧歸元給出的提示後便前去查看。
查看一番讓齊冰心生不安，那些暗哨都是阿樂這些年在蝴蝶山莊培植的親信，武功不差，但看他們的死狀都是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人用暗器所殺。
此人武功應該在他和盧歸元之上，而這樣的人整個江湖也沒有幾個。
齊冰突然想起了懷王，大叫一聲不好，便急匆匆的趕回蝴蝶山莊。
懷王武功雖然深不可測，但卻行動不便，雖然之前齊冰與盧歸元就推算懷王此番定然不會生還，但沒想到……
齊冰趕到盧歸元房間時，見盧歸元端坐在房中，孟小凡則坐在下首喝茶，他見並無異常稍稍有些安心。
見齊冰進屋，孟小凡忙起身迎上去，笑著說道：“師叔祖您老人家再不回來，小凡就要餓死了。”孟小凡說著伸手去拉齊冰的手。“走走走，咱們趕緊去吃飯。”
此時齊冰雖然已心生戒備，但他知道孟小凡武功如何，便沒有阻攔孟小凡伸過來的手。不過當孟小凡拉住他手的時候，他如同盧歸元那樣大叫了一聲“你”，之後便再也無法言語。
還是如同剛才一樣，孟小凡麵帶微笑的看著齊冰，而齊冰的臉上卻布滿了驚詫與恐懼。
……
看著盧歸元與齊冰兩人如同兩個布偶被孟小凡提到自己麵前，懷王哈哈大笑起來。盧歸元與齊冰聽著這笑聲毛骨悚然。
懷王盯著盧歸元問道：“你真以為你能逃的了？本王就不明白了，你沒有本王的解藥是必死無疑，為何要拋下本王獨自逃生？”
盧歸元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喘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趕去救你，你就能放過我嗎？”
懷王道：“不能。”
盧歸元冷笑一聲，“這就是了，我去救你是死，不救也是死，那為何還要去救？倒不如我提前離開，籌謀一下如何反敗為勝。”
“就你還想著反敗為勝？”懷王蔑視的看著盧歸元，“本王給了你五年的時間，可你呢？幹成了什麽事情？你說好的一統江湖呢？若不是本王出麵收服了向成軍與懷安軍，你拿什麽幫助本王複仇？”
盧歸元反駁道：“這還不是因為你！若是你當初肯把九玄大法全部傳授給我，我早就一統江湖了。”
懷王道：“本王把九玄大法傳給你，你還能為本王所用？恐怕本王早就死在了你的手中。”
盧歸元沒有回答。
懷王道：“雖然本王沒有把九玄大法全部傳授給你，但隻要你把已經傳授給你的部分練好，已經可以獨步武林。爭霸江湖確實需要武功，但更需要的是腦子，是計謀。當時本王聽了你的宏圖願望才願意傳你武功，若是知道你如此不堪大任早就將你一掌擊殺另覓他人。好了，本王也不再跟你廢話，小凡，交給你了。”
孟小凡點點頭，走到盧歸元跟前，盯著他看了一陣，才問道：“叔父可曾想到會有今日？”
盧歸元道：“自從與你相認，我帶你如何？”
孟小凡道：“待我如己出。”
盧歸元道：“那你今日如何這般對我？”
孟小凡道：“這是跟叔父學的，弑父殺兄，叔父可曾忘了？”
“你，你……”盧歸元聞言麵色變得蒼白，“你早就知道了？”
孟小凡道：“早些年我並不知道，是齊師叔祖那日去了紫羅山天心觀，威脅我的母親，才讓母親決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母親書信上最後四個字是用血寫的，勿忘此仇。母命難違，血海深仇難忘，所以叔父勿怪。”
盧歸元剛才提著氣，正襟危坐，此刻聽完孟小凡的那些話便泄了氣，癱坐在地上。“這都是報應。”盧歸元看著孟小凡說道，“動手吧，讓我去給你爺爺和父親賠罪。”
孟小凡抬頭看了一眼懷王，見懷王點了點頭，便拿出隨身的短劍，毫無遲疑的一劍刺進了盧歸元的胸口，然後拔出劍，又一劍刺死了齊冰。
大仇得報，孟小凡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後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一個頭，大聲喊道：“爺爺，父親，小凡為你們報仇了，你們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做完這些，孟小凡又對著懷王一叩首，道：“多謝殿下教晚輩武功，讓晚輩可以手刃仇人。”
“你起來吧，”懷王說道，“本王問你，你與你原來的師父反目，是為了借機接近盧歸元報仇，還是真的對你師父心懷不滿？”
孟小凡遲疑了一下，道：“晚輩與師父反目確實是想以此接近盧歸元，但也真的是不滿我師父。自從那個陳奇出現之後，他就總拿我和陳奇比，總罵我無用，所以.……”
“好，”懷王打斷孟小凡的話說道，“既然你說你已經與你師父反目，既然你想追隨本王，那你便需要讓本王相信你。”
“晚輩怎麽做才能讓殿下相信？”
懷王道：“你現在出去，把莊內的所有人殺掉。”
“這.……”
懷王皺著眉頭問孟小凡：“你是不敢？還是不忍？”
孟小凡道：“他們都是無辜之人，晚輩……”
懷王怒道：“本王第一個命令你便不遵從，還如何讓本王繼續相信你？待本王傳你武功之後你還能為本王所用嗎？”
孟小凡咬了咬牙，道：“一定要全部殺掉嗎？”
懷王道：“對，哦不對，不用全部殺完，留兩三個讓他們出去報信。”
孟小凡明白懷王的意思，這樣做，自己便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回頭？自己想過回頭嗎？自己還能回頭嗎？帶兵攻打宮城，又與丁沐汐說了那些話，恐怕已無回頭之路。
孟小凡想到這裏，望了望躺在血泊中的盧歸元與齊冰，緊握著拳頭看著懷王說道：“晚輩願聽從殿下指令。”
懷王哈哈大笑，然後說道：“這就對了，他們既然不待見你，你幹嘛還要想著他們？本王告訴你，隻有自己變強大了，才能征服所有人。你去吧，等你回來，本王便把九玄大法全部傳授給你。”
孟小凡點了點頭，然後拿著自己的短劍麵無表情的出去了。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孟小凡回來了，他左手拿著一件衣服，右手中的短劍還在往下滴著血，而他身上衣服已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懷王見狀很是滿意，笑著說道：“這就對了。你把衣服換上，本王開始教你九玄大法。”
孟小凡拿著短劍在左衣袖上擦了擦，然後隨手把短劍丟在一旁，褪去被血水染濕的衣服，換上他帶回來的幹淨衣服。
懷王等孟小凡換過衣服，示意他坐在自己的對麵，然後說道：“九玄大法是當年石墨老祖自創的功法，石墨老祖靠他威震江湖。本王當年兵敗被迫跳崖，僥幸未死，並在崖底發現了石墨老祖留下的九玄大法秘籍。九玄大法共分兩部，上部為吸、下部為融。盧歸元學的並不是九玄大法，而是我在崖底發現的另一部功法。昨夜我教你的是九玄大法的上部，所以你應該已經明白這個吸是怎麽回事兒了。”
孟小凡點了點頭。
懷王繼續說道：“通俗的說吸就是把別人的內功吸到自己體內為己所用，但世間的內功心法大都不同，要讓各不相同的內功在自己體內趨於統一，便需要融合，這便是九玄大法的下半部——融。”
“吸重要，融更為重要。若是不能把吸入體內的各家功法融為一體，必然會被這些功法反噬，輕則經脈受損，重則經脈盡斷而亡。下半部不會像上半部那樣容易學，當年本王用了半年才將下半部領會貫通。不過你天資聰慧，又有本王相助，所以本王相信你用不了那麽久。現在本王就開始教你口訣。”
孟小凡叩首道：“多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