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藥方有別

  姬軒反問：“本王為何要這麽做？”


  越昆道：“這要問殿下自己。”


  姬軒道：“那麽本王告訴你，雖然少主在我府中飲酒，但本王並未做任何手腳，今晚行刺少主之事，也與本王無關。”


  越昆道：“怎麽證明與你無關？”


  姬軒道：“叫醒少主一問便知。”


  越昆道：“少主昏睡，要是能叫醒，剛才的打鬥早已把他驚醒了。”


  宮闕道：“這個好辦，讓在下為少主把把脈便知少主為何不醒。”


  越昆望著宮闕，冷冷問道：“你是何人？我家少主豈是你能隨便觸碰的！”


  姬軒道：“他是本王的大師兄，藥聖無邪子的大徒弟。”


  越昆道：“原來你們是無邪子的徒弟，難怪我家少主會昏睡不醒，一定是你們對他下了藥！”


  丁沐汐道：“無邪子的徒弟因為懂得草藥便是他們向你家少主下藥，好像你們越氏人也懂得草藥，不知道我們應不應該懷疑是你向少主下的藥。”


  越昆道：“他是我家少主，我為何要向他下藥？”


  丁沐汐道：“你下藥的理由可比我們多多了，你看不慣他，或者他作為少主責罵過你，你現在趁機報複，再或者你不想他做少主……”說道此處，丁沐汐表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指指越昆又指指躺在床上的越白，驚呼道：“難道你想當大土司.……”


  越昆聞聲大怒：“胡說八道的小丫頭！”


  說著他一掌劈向丁沐汐。


  丁沐汐身形輕輕一閃便躲過這一掌，然後笑著對越昆道：“看起來本姑娘是說對了，要不然你怎麽會想要殺我滅口？”


  越昆突然一擊竟被丁沐汐輕輕閃開，心中不由得一驚，能輕易躲開他攻擊的人並不多。


  他沒見過丁沐汐，也沒聽說過丁沐汐，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丫頭竟有如此身手。


  冷靜下來，他也覺得剛才出手太過魯莽，便站在原地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對丁沐汐怒道：“老夫沒想殺你滅口，隻是因你胡說八道，想給你個教訓。”


  說完，越昆轉向姬軒，道：“殿下難道想憑著這個丫頭的胡說八道把此事糊弄過去嗎？”


  姬軒道：“本王並沒有糊弄之意。相反，本王覺得此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隻是長老一再強調此事與本王有關，而且還不讓為少主診治。”


  越昆道：“要診治也是有老夫來，你們不能接近我家少主。”


  姬軒道：“為何？”


  越昆道：“若是你們下了藥，你們趁接近少主之際，再把藥解了，來個死無對證，老夫怎麽追究？”


  姬軒道：“長老不信任本王？”


  越昆道：“從開始老夫就不信任你。”


  姬軒道：“很好，長老不信任本王，本王也不信任長老。”


  越昆眉頭微皺，道：“你為何不信任老夫？老夫是越氏長老，也是少主的五叔，為何要向少主下手？”


  姬軒淡淡的說道：“就如同剛才丁姑娘所說，長老有充足的下手理由。”


  “你……”越昆氣的一時語塞。


  姬軒道：“既然我們雙方互不信任，本王提議我們雙方共同為少主診治，相互監督，省得擔心對方動手腳。”


  越昆想了想，道：“好吧，老夫同意殿下的這個提議。”


  他們說話的同時，禁軍已經把死傷的同伴抬出了房間。地下雖然還有血跡，但看去已不是那麽令人毛骨悚然。越氏的護衛也相互做了診治，站在一旁等著越昆的指令。


  越昆與宮闕分別查看了越白的雙目，手掌，然後一人握著一隻越白的手腕為其把脈。


  宮闕眉頭緊鎖麵色凝重，而越昆則是毫無表情，雖然為越白把著脈，但雙眼卻盯著宮闕。


  除了宮闕，姬軒四人麵色也都凝重。


  宮闕使毒辨毒的本領很是厲害，但天下使毒者不勝其數，不是每種毒藥都是那麽容易辨認的。


  何況宮闕麵色從開始便一直凝重。


  越昆率先鬆開手，但接著宮闕也放開了手，這倒是令越昆有些意外。


  放開手之後，宮闕臉上的凝重之色則換成了微笑。


  越昆微微挑眉，看著宮闕道：“你查出了少主所中何毒？”


  宮闕點點頭，道：“在下想長老應該也查出了。”


  越白道：“不錯，老夫確實已經查出，隻是不知道你與老夫查出的可是一種毒。”


  宮闕道：“這個簡單，我與長老各寫一個名字，然後把解毒之法也寫上，看看是否一致。”


  越昆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姬軒命人取來筆墨紙硯，然後宮闕與越昆各自找了一個地方去寫。


  沒一會兒功夫，兩人幾乎一前一後寫出了各自認為越白所中之毒，並附上解毒之法。


  兩人互換紙張，看了之後相互望了一眼。


  越昆先開口道：“我們兩人都斷出了少主中的是勿忘我，但這解毒之法中用的兩味藥材卻不相同。”


  宮闕點點頭道：“勿忘我是采花大盜肖玉郎的獨門迷藥，中毒之人要昏迷十日之久，因為這個藥不致命，十日後中毒者會自行醒來，所以沒有解藥。但從肖玉郎配製這個迷藥所用的藥材來看，在下的解法才是正確的。”


  越昆道：“既然你知道勿忘我沒有解藥，為何敢說你的解法正確，而我的不正確呢？”


  宮闕道：“我們兩人方子的區別就是用何種草藥來解勿忘我中的醉花之毒。長老用菊蔓藤與雪草看似是可以克製醉花，但這兩種藥合用會產生另一種毒素，這種毒素會慢慢侵蝕人的肝腎。當然，眼前沒有什麽反應，但長時間不解此毒，可致中毒之人死亡。而我所用的青藤與天山冰草既可解醉花之毒又不會產生新的毒素。”


  越昆冷笑一聲道：“你可真會往老夫身上潑髒水。菊蔓藤與雪草一個有提神鎮定之功效，一個是清心去汙，兩者合用怎麽會產生你說的毒素？”


  宮闕道：“在下並沒有長老說的意思。這兩種藥平時都是單用一種便可，沒人合用，所以不知道合用之後帶來如何的反應很正常。在下知道這個也是因為我師父的藏書中古人有過介紹。”


  越昆道：“你說老夫的方子有問題，但老夫又怎麽能相信你？”


  宮闕微微一笑，道：“長老可看出我的方子有什麽不妥嗎？”


  越昆道：“沒有。”


  宮闕道：“那為何長老還不相信在下的方子？”


  越昆道：“老夫沒說不相信你方子，而是不相信你們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