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45)
第760章 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45)
溫希恩說:「那個不甜,這個甜。」
說完就把手中的野果遞到小孩的面前。
結果小孩還不接,他咬了一口,的確和溫希恩所說的一模一樣,有點苦,有點酸,並不甜,但是他的表情依舊沒有變,面色如常的吃了下去。
還很認真的說:「我就喜歡吃這個。」
溫希恩頓時哭笑不得,她當然知道小孩只不過是想把甜的留給她吃,也並沒有堅持,如來小孩子的意,吃掉了那又大又紅的野果。
很甜,水分也多。
按道理說春天的雨季也應該很多,但是也許冬至的時候下了太多的雨,這年的春天反而還沒有下過幾場雨。
溫希恩種了自己的小菜園,沒有下雨的話,她只好自己澆水,還好離小溪邊並不是很遠,溫希恩也可以勉強的提水。
木桶只裝滿了一半,裝多了的話也會全都被撒出來,還不如裝少一點更加方便。
她提著木桶,手心都被勒的發紅,額角也冒出了細汗,路也不是很遠,當然是來來回回也很廢力氣。
手下的木桶一輕,溫希恩還沒有反應過來,旁邊的陽光就被一片陰影擋住了,她抬起頭,看到男人凌厲俊美的側臉。
對於溫希恩來說很重的木桶,在男人面前好像一點都不費勁,他輕輕鬆鬆的提著,腳步沉穩。
溫希恩臉色一變,她走上前想自己拿,但是男人也不鬆手,兩個人拿著一個木桶,怎麼看都怎麼不對勁。
郭振飛微微的低下了頭,鋒利的下顎線格外的流暢,狹長眼眸眯了眯,像是在笑。
聲音低沉富有磁性:「我來。」
溫希恩皺了皺眉,蒼白病態的臉在陽光下白的透明,如同一枝雪白的薔薇花,清新高雅,縷縷清香,沁人心脾。
「我不要。」
她好像連拒絕的樣子都透露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溫柔,就如同清風,並不會給人帶來任何的難堪。
雖然知道這是拒絕,但是郭振飛卻沒有任何的負面情緒,他想著,起碼溫希恩願意理會他了。
那麼這就足夠了,因為溫希恩的眼睛裡面有他。
他的心尖泛起了甜蜜。
暗沉深邃的眼眸含著星星的光點,注視著溫希恩,低啞聲音,輕輕地說:「可是我想。」
溫希恩好像頓住了,她好像不知道怎麼回答,獃獃愣愣的樣子特別的可愛。
粗糙灼熱的大手牽住了那隻如青蔥般的手指,他的力氣並沒有很大,但是卻沒法讓人掙脫。
溫希恩掙扎了兩下,完全掙脫不出來,她氣的眼睛都紅了,男人另一隻手就穩穩的提著一木桶的水,還有一隻手拉著溫希恩。
對於溫希恩的掙扎,男人並不是無動於衷,她動一分,他就緊一分,一來一回,兩個人的手緊緊的貼合在一起,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了五指交叉。
老實木訥的人,突然變得這麼沒有臉皮,這對於溫希恩來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對於這種人,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應對。
只要她沉默不理會,男人會更加的變本加厲,好像硬要逼出她發出一點聲音或者表情才肯罷休。
郭振飛正在澆水,長得高高大大的,但是做起事情來卻格外的利索。
所有的事情都被他做了,溫希恩只好站在旁邊看著,她實在是無奈至極,就問:「你就不怕被別人看到嗎?」
種子已經發芽了,小小的一顆,鮮嫩不已,要蹲下身子才能看見。
男人的衣袖被折了幾層,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他低著頭,認真的澆水,也很認真的回答溫希恩的問題。
「我不在意,我心悅你,是我的事情,與他人無關。」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帶著以往都沒有的柔和。
但這並不能打動溫希恩的心,她很平靜的說:「但是我不值得。」
這句話溫希恩說的是事實,淪落到了這副田地,何嘗不是對她是一種打擊,她是真的認為自己身上並沒有很吸引人的特點,雖然之前的確是風光無限過,但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早就成為了過去。
現在她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瘸子,還是個病秧子。
有的時候,溫希恩真的很好奇,郭振飛到底圖什麼?
郭振飛站著的身子,他轉身面對著溫希恩,高大健壯的身子就如同小山一般把她籠罩在陰影裡面,他個子實在是太高了,稍微低下頭都還比溫希恩高一截。
深邃的眼眸涌動著好像可以淹沒的感情,他還是克制的,壓抑在了眼底。
可是全都展露在了溫希恩的面前,讓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那痴迷熱烈的感情,讓溫希恩的心都滾燙了起來,是震驚,是困惑。
乾燥的薄唇吻上了她的眼睛,帶著無比珍重的力度,薄薄的眼皮之下眼珠動了動,像是在不安。
「你值得。」
滾燙的氣息噴洒在了臉上,帶著淡淡的草木香,男人看起來高高大大,笨笨重重的模樣,可是等真正的柔情起來卻是有一股讓人無法抵禦的魅力。
他依舊不善於表達,但是他真摯的感情卻無法隱藏。
溫希恩的眼眸微微放空睜大。
「沒有人比你更加的值得。」
他的聲音像砂紙磨過桌面一樣沙啞。
輕輕的吻就像羽毛一樣落到了額頭,眼角,鼻尖,嘴角……
溫希恩微微的垂下的眼睛可以看到男人脖頸處因為興奮而高高凸起的青筋。
他的呼吸粗重,帶著無法掩飾的急躁。
急躁的陌生的他難以表述的渴望,但他知道他可以在溫希恩身上得到,那散發出來的雪的味道,可以稍微讓他解渴一些,但是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濃烈的渴求。
想要更多一些……
更多一些……
暖暖的陽光灑在的身上,溫希恩覺得自己渾身應該是暖和的,但是心裡卻是冰冷的。
「郭振飛……」
充滿冷感清淡的聲線讓男人的理智稍微回來了一點。
他滿眼痴迷的望著眼前雪白漂亮的人兒,眼底閃著滾燙的光亮,像一隻對鮮美肉類垂涎三尺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