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不能再讓你被欺負
話落,程英傑艱難地想往馬車上爬,封時安趕緊去扶,並說道:“沒想到程公子倒是個熱心腸的人。”
程英傑:“哼!”
就在封齊錚扶著陸嫿正要上馬車時,食府裏的店小二追了出來:“世子妃請留步。”
店小二提了兩三包東西給陸嫿,道:“這些都是防風國和臨陽的小吃,得知幾位今日要來用膳,元齊大哥特意交待讓小的給世子妃準備一些。”
陸嫿下意識往裏望。
其實得知這家店是穆焰所開以後,她就一直在留意,結果一個熟人都沒看到。
店小二忙道:“往日裏,元齊大哥基本上都在店裏。聽說公子身子不適,他已經好幾天沒過來了。”
“身子不適?”陸嫿緊張道:“哪裏不適?都有些什麽症狀?”
店小二搖頭:“小的不知,世子妃請慢走。”
陸嫿站在原地,悵然所失。
“若不放心,就去看看吧。”封齊錚溫聲說道。
陸嫿想了想,“改日吧。”
今日鬧成這樣,總得去給睿親王一個交待吧。再者,人家也許根本就不需要她的關心。
…………
睿親王府。
封時謙前來迎接,見到程英傑不由一愣,再看封時安,瞬間怒道:“封時安,不是讓你好好跟著世子妃嗎?你,你怎麽又去惹禍!”
封時安低下頭,弱弱道:“就……不小心碰上了。”
封時謙:“看一會兒父親怎麽收拾你!”
“收拾就收拾。”封時安小聲嘀咕,為了被收拾,她可是煞費苦心啊!
程英傑始終麵無表情,直到在大廳中見到睿親王,這才一禮道:“今日不幸與時安郡主相遇,秉著切磋的態度略過幾招,沒曾想傷了時安郡主的臉,晚輩特來向王爺賠罪!”
睿親王看看他,再看看封時安,默了一瞬,說:“這……時安畢竟是個女孩兒,打哪兒也不能打臉呀。”
睿王妃:“可不是,這要是毀容嫁不出去算誰的?”
程英傑不由顫抖,陸嫿忙出聲道:“王妃放心,傷口不深,我已經及時替郡主消毒處理,不會留疤的。說起來,是我不好,沒能照顧好時安郡主。”
“不不不,是時安給你添麻煩了。”睿親王這才瞪封時安一眼,訓斥道:“是誰口口聲聲說要去伺候世子妃報恩來著?你就是這麽報的?你以為這是在阿拉烏,人人都因你年紀小,率真,善良,就讓著你?這是京城,你若不遵守這裏的規矩,有的是苦頭吃!”
這番教訓,就連陸嫿也隻能在心裏,默默寫上一個服字。
知道睿親王寵女,但沒想到,竟是寵到這般程度,令人歎為觀止。
封時安乖乖認錯:“女兒知錯,女兒保證,以後再也不打架了。父王您不要生氣,我這就向程公子道歉。”
她轉身,朝著程英傑就是一鞠躬:“程公子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打你了!”
“咳!咳……咳咳……”
程英傑被一口鬱氣嗆出眼淚,哽聲道:“多謝郡主高抬貴手。”
睿親王嗬嗬打圓場:“都是年輕人,誤會說開就是朋友,以後歡迎程公子常來玩。”
“對對對,常來玩!”封時光本就是個機靈鬼,這樣的好時機自然不會放過,當即拉著程英傑道:“擇日不如撞日,幹脆我們幾個好好喝一杯。”
封齊錚自然附合,於是,四個好兄弟歡天喜地喝酒去了。
陸嫿這才安心替睿親王複查,報告單都已到手。
係統小甜甜:“酵素活性隻有百分之三,加上腦片,應該可以確診了吧?”
陸嫿:“酵素活性檢測對男性患者來說,是極為有效可靠的檢測,可以確診了,就是腦血管變異型法布瑞布症。”
係統小甜甜:“同樣的病,其症狀差距怎麽這麽大呀?你看睿親王和封親王都這把年紀了,並發症並不多。可再看太子,說快油盡燈枯也不為過。”
陸嫿:“正常,每個人體質不同。其實,在許多遺傳病中,有極大一部分人終身都不會有症狀產生,而有些人,出生都受累。”
“這除了基因差別以外,成長環境也有很大因素。”
係統小甜甜:“也是,兩位王爺幾番出生入死,不管是身理還是心理都很強大。而太子,則像個寵物似的常年被困宮中。不生病才怪!”
陸嫿:“在保證基礎病穩定的情況下,開始試藥階段吧。”
係統小甜甜:“明白。看樣子,宿主的牽線任務就要完成了哦。”
陸嫿扶額:“難說。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
係統小甜甜:“小女生的愛情你不懂,我看這事兒,準成!”
…………
這一局下來,封齊錚是真醉了。
程英傑就更不用說了,喝到一半直接睡了過去。
封宇來接,本打算先將程英傑先送回去,誰知怎麽也叫不醒,隻好讓他住下,封時謙派小廝去程家打招呼。
封時安則被睿王妃留下,讓她第二日再去封親王府。
忙碌吵鬧一天,終於安靜下來時,陸嫿覺得有些恍惚。
馬車搖搖晃晃,腦子裏想著許多事情,卻又理不出什麽頭緒來。這種近乎陰鬱的情緒她其實很少有。
封齊錚頭枕在她腿上,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突然坐起來,目光落在陸嫿臉上,一動不動。
“怎麽了?”陸嫿摸摸他的臉,柔聲問道:“可是做噩夢了?”
封齊錚看了她一會兒,將她微涼的手捧在掌心裏,慢慢說道:“我想過了,我不能再讓你被欺負。我會受不了,隻是想想就受不了。”
陸嫿愣了愣,小聲應著:“今日是個意外,皇後發難,是覺得我沒有重視太子的病。她今天還和我談條件了,想來,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出現。”
“沒有皇後還有別人。”封齊錚垂眸,語氣漸沉道:“除非我強大到令人不敢忽視的地步。”
他深吸一口氣:“嫿兒,你以前鼓勵我的那些話我不是聽不懂,父王的心思更不難猜。可我一直不敢想,總覺得那是離我太遙遠的事,我怕自己做不到,怕讓大家失望,更怕連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