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沒愛了
張正垂眸：“再次請各位叔伯前來，就是想說明一下，此事得忍。他們要查就讓他們查去……”
“你說的好聽，天天這麽查來查去，擾得人心惶惶不說，萬一不小心查出點什麽來呢？”王老爺極淡地瞥了張正一眼：“這天悶了些日子了，怕是就要迎來一場大雨，到時，你還能怎麽忍？”
張正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一言不發，但眼眸分明寒光乍裂。
李啟歎了口氣：“各位就別說風涼話了，有何高見，不如暢所欲言。”
王老爺：“不管昨夜的案子是何人所為，總之是刮起了一陣風，這風明顯直衝幾大家族而來。也就是說，封齊錚已經察覺，他的矛頭是對著我們而來。”
張老爺：“沒錯，他這麽揪住不放，遲早會招來麻煩。既然如此，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李啟：“張兄有何高見？”
張老爺：“既然封齊錚這麽想把妖怪找出來，那我們就成全他，讓他找個夠。但是，這妖怪吃人不眨眼，途中若是出個什麽意外……”
就在這時，知州府的官家匆匆而來，見過各位長者後，在張正耳邊低語了幾句。
張正沉默片刻，皺著眉道：“現在還不能動手。”
“為什麽？”幾個老者異口同聲。
張正淡道：“封齊錚的夫人懂醫，她能治好周大人的癢症，興許也能治好雅兒。月容已經和她談好條件，在醫治雅兒的期間，確保他們夫妻二人性命無憂。”
眾人愣愣。
王老爺：“張大人你糊塗啊！封齊錚的夫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談條件，明擺著就是在懷疑咱們了，此時不動手，難道要等那封齊錚把什麽都扒出來嗎？”
張老爺：“到那時，你前程不保，我等倍受牽連，誰來負責？誰承擔得起這樣的後果？”
“不然呢？”張正冷笑著出聲：“眼睜睜看著雅兒死去嗎？若沒有孩子，我做所的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眾人沉默。
李啟端起茶杯，抿了幾口後，斟酌道：“事情也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有一主意，各位看如何？”
王老爺壓著情緒：“李老爺請講。”
張老爺也哼了一聲，道：“我等洗耳恭聽。”
李啟慢慢道：“在座各位都知道，我女兒女婿為了孩子們的事情，十分的不容易。他們的心情，我們應當理解。雅兒得想辦法救，該掩的事也得想辦法掩……”
“依老夫之見，張老爺那法子也不是不可行。妖怪神出鬼沒，要找出談何容易？至於這封大人能不能逃過妖怪的殘害，靜待天意，如何？”
各位聽著，安靜片刻。
張老爺歎了口氣，率先點頭：“那便如此吧。”
王老爺想了想，冷著聲音道：“旁的不說，我王家會嚴加管束，近期絕不惹出事端。希望別受莫名的牽連才是。”
張老爺：“王老爺說的，也正是老夫想說的。”
李啟拱手：“各位放心，相信張正會處理好此事。”
三大巨頭都商議好了，其它人也不便多說什麽，紛紛告辭。
張正還站在原地，孤獨的身影顯得落寞極了。
李啟不忍，走上前，在他肩上拍了拍，語重心長道：“月容畢竟是女流之輩，有些事太拘於眼前可以理解。但你是男人，該果斷的時候，切莫優柔寡斷。你要明白一點，若是臨陽的天真蹋了，就真什麽意義都沒有了。”
張正垂下頭，慢慢拱手道：“我明白，嶽父大人放心。”
…………
臨陽屬熱帶地區，按時間算，已近隆冬，天氣並未有太大的變化，隻是清晨時分，有些許清涼感而已。
封齊錚一覺睡醒，籠著薄被坐起來發呆。
守在外麵的元齊熬不住了，踹門進來，見此情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嘲諷道：“封大人該問的問了，該看的也看了，還在這裏做什麽？等妖怪自投落網？”
封齊錚懶洋洋地抬了下眼皮：“外麵現在什麽情況？”
“如你所願，臨陽快翻天了。”元齊搶過薄被，往床上一躺：“張正剛剛和各大家族的當家人碰過麵，你的生死估計已經決定了。”
封齊錚托腮，歪著頭：“依你之見，結果會是什麽？”
元齊眼睛一閉：“別問，問也不知道。”
“喂，你先別睡，叫人先弄些吃的來呀！”封齊錚碰碰元齊，嘟囔道：“好歹我也是封大人，正在辦你家的案子，你態度端正點。”
元齊哼了一聲：“我翻供了，昨天都是我看錯了，我家沒夥計失蹤，大人請回吧！”
封齊錚：“……”
元齊突然睜開眼睛，幽幽地笑道：“你賴在這裏不走，是不敢回去吧？怕世子妃打死你？”
封齊錚猶豫幾秒，臉一垮：“還真是……元齊大哥，不瞞你說，我這心裏真有些慌。說起來，她比我年紀還小數月，但不知為何，我很怕她，總覺得在精神上低她一等，你說，這是什麽毛病？”
元齊：“……”
他其實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某些人還當真了。
“也不看看她師傅是誰。”元齊重新閉上眼睛，毫不猶豫地插上一刀：“你們之間的差距，何止是精神上的，還有經濟上的。”
封齊錚捂住隱隱作痛的心口，承認道：“這也是我為什麽天天往你這裏跑的原因之一……要我說，案子不出已經出了，你還是得盡快開業，我得空了再來賭幾場。兜裏多點銀子，心裏總歸要踏實些。”
他還認真交待：“你看準機會，再組一局大的，多找幾個人傻錢多的家夥來。”
“無可救藥！”元齊簡直無語：“我醜話說在前頭，這次是我失誤，聽信你的話，我認了。但到此為止，接下來，沒世子妃點頭，我不會再配合你了。”
“別呀！”封齊錚急了：“咱們不是兄弟嗎？”
元齊很幹脆：“不是。”
封齊錚：“……”
沒愛了！
正在這時，商桑的聲音傳來：“封大人，封大人在這裏嗎？世子爺，你在嗎？”
封齊錚眼睛一亮，幾步跳出去：“在在在，我在！可是你家世子妃讓你來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