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賺錢了
等待結果的過程中,陸嫿調來尼曼匹克氏症相關的資料靜心研究。
另一邊,封齊錚帶著啞巴正坐在茶坊喝茶。
遠遠的,有不少人跟著,封齊錚徹底放心了,索性加入茶坊客人臨時支起的賭局中。
默默立在一旁的啞巴,幾不可察地瞥了下嘴,垂下的眼眸更加冰冷了。
三個時辰後,封齊錚笑嘻嘻地提著兩大袋銀子從茶坊走出來。
啞巴仍然默默跟著。
封齊錚瞥他一眼,“你這是什麽表情?”
啞巴沒表情。
封齊錚自顧自地說道:“我知你心裏瞧不上我,跟著我也是因為你家小姐。但沒關係,你有你的守護,我有我的堅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咱們的立場是相同的。”
“不同的是,我敢往前走,錯了就承認改正,做不到就認慫求助,人又不是樹木,腰彎了就直不起來。”
“有些話,有些事,不說不解釋就能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嗎?在我看來,此乃懦夫行為。”
“而不問的那個人,她就真的不在乎嗎?她隻是在等你主動開口,因為她知道,無論如何你還是你,這一點永不會變。”
啞巴還是沒什麽表情。
封齊錚笑了一下:“算了,對牛彈琴還不如對鳥當歌,鳥兒沒有牛脾氣,還能回應兩句呢。”
…………
“叮!你的小甜甜已上線。”
正在看資料的陸嫿一激:“結果都出來了嗎?快給我。”
“瞧你急的……我發現你最近變了許多。”
陸嫿翻著手裏的報告,“哪裏變了?”
“怎麽說呢?以前的你就像是靜止的水,永遠平靜,永遠柔和,也永遠冰冷。現在嘛,像是林間小溪,偶有歡快,偶有跳躍,偶有停留……總之生動多了。”
陸嫿:“哦,嫌我以前太老氣橫秋?”
“難道不是?說起來,你真應該感謝封齊錚。”
陸嫿:“為什麽?”
“老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陸嫿眉頭微皺,打斷它的話:“情況不樂觀呀!”
係統也立即正經起來:“是尼曼匹克氏症吧?資源顯示,這種病分為急性神經型,非神經型,幼年型,成年型,還有特殊型,她這屬於哪一種呢?”
陸嫿:“依我的經驗,應該是神經型。”
“急性神經型不是在生後三到六個月內就會發作嗎?”
陸嫿:“也有極少數會延長到一歲以後。”
“據係統資料顯示,這種病目前還沒有特效治療法,你有把握嗎?作為你的搭檔,我不得不提醒你,這孩子可能是推動任務的主要動力,也有可能是結束毀滅的導火線,你可能得九思才行。”
陸嫿:“我是醫生,遇到了總不可能不管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管?”
就在這時,院子裏響起封齊錚的聲音:“嫿兒,我賺錢了!賺錢啦!”
陸嫿按了下額頭,推門出去。
今日陽光很好,金燦燦的,少年一身明亮的翠綠,站在院子裏,笑彎了眼睛。
他已經許久沒這麽開心過了,她不由也跟著揚唇道:“賺了多少?”
“足足三百兩。”
依稀記得,這好像還不夠他的一頓飯錢吧?
莫非這錢賺得很特別?
陸嫿走下台階,仰著小臉看他:“怎麽賺的?”
“茶坊有人設賭局,我就押了幾局而已。”封齊錚揚著錢袋,說得理直氣壯。
陸嫿:“哦……原來幹的還是老本行呀!”
封齊錚聽出了她話語裏的諷刺,絲毫不介意道:“你可別小看了賭場,賭場也是一個江湖,不但能看清一個人的人品,還能聽到許多有趣的有用的消息。”
原來如此。
陸嫿將錢袋子接過來,“江湖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進的,你現在是京兆府尹,是京城派來辦案的大官,得注意自個兒的身份和影響。”
“是,夫人。”封齊錚不著痕跡地瞥了啞巴一眼,攬著陸嫿的肩:“進屋說吧,這太陽初時覺得溫暖,曬得久了也能讓人脫層皮。就像人和人一樣,關心的方式不對也是很要命的。”
陸嫿奇怪地看他一眼,終是什麽也沒說。
啞巴立在院子裏,倒不覺得這太陽曬人,甚至連溫暖都感覺不到。
商桑陪著他曬了一會兒,帶著幾分氣惱地將人拖到陰涼處,狠狠道:“以前那個敢作敢當,敢愛敢恨的大當家,當真是死了!”
…………
書房,封齊錚迫不及待道:“打聽到了,這張,王,李三姓都是臨陽的大家族。你看這個。”
他掏出一張臨陽官員的名單,“這三大家族幾乎主持了臨陽所有的官位和重要產業,換句話來說,臨陽的這些官員,無一不依附於這些家族。”
“這很正常,自古官商是一家。”陸嫿問:“這是元齊大哥給你的?他有什麽看法?”
封齊錚:“和你的說法差不多,官商一家的現象不止出現在臨陽。”
陸嫿:“你打算怎麽辦?”
“官商一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助於經世濟民。因為利弊明顯,才會心照不宣,這不是我目前能力範圍內能管的,這個我懂。”
封齊錚頓了頓,又道:“但現在,案件線索直指三大家族,我就必須要查下去。”
陸嫿點點頭,同意他的說法:“那你打算從何入手。”
“郭維郭縣令。”封齊錚狡黠一笑。
陸嫿也笑著道:“你還真會撿軟柿子捏。”
“不不不,這你就說錯了,郭維可不是軟柿子。”封齊錚重重呼出一口氣來:“能在三大家族中夾縫求生,無論是他,周左達,楊季生,都不容易。他們隻怕是已經變得比泥鰍還要滑了,想捏談何容易。”
認識倒還挺深刻。
陸嫿不由溫和道:“既然如此,你還是不要逼得太緊了,免得適得其反。”
她斟酌著說:“或許,我能找到突破口。”
“怎麽說?”封齊錚立馬來了精神。
隨後,陸嫿說出張正小女生病一事。
封齊錚摳著眉頭,擔憂道:“張正怕是不會輕易相信我們,你也說了,這病難治,要是出了差池,咱們就真回不了京城了。”
“這個我知道。”陸嫿慢慢道:“如果是他主動求我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