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要人又要錢

  周左達手一頓，眉頭蹙得老高：“這個我也考慮過，但問過好多解毒高手，都說不曾見過……”


  他低罵一聲：“這種癢法兒，真是生不如死，我寧願在戰場上受幾刀，那怕是斷個胳膊我也願意啊！”


  郭維寬慰道：“會有辦法的，周大人別著急。”


  封齊錚聽著看著，慢條斯理地品了口茶，又極其嫌棄地扔一旁，幽幽道：“不會是妖怪幹的吧？”


  “不會不會，妖怪隻吃人。”郭維說出口，又覺不妥，笑容僵著，看看周左達又看看封齊錚，起身：“菜還沒來，下官再去催催。”


  周左達像沒聽見似的，繼續撓他的癢癢。


  張正笑了笑：“說到妖怪，這次封大人前來辦案，可有什麽想法？”


  封齊錚摳摳眉心：“想法很多……比如，本官實在是想不明白，擁兵八萬的臨陽，怎麽連個妖怪都捉不住？”


  “哼！”周左達冷哼一聲，被張正一個眼神阻止，後者道：“封大人有所不知，這妖怪神出鬼沒，吃人不留痕跡，著實無從下手。再者，臨陽擁兵八萬，是為防禦，如果都去捉妖了，誰來守我天宸疆土？”


  他又笑了一下：“幸好，封大人來了，臨陽百姓有救了。”


  封齊錚點點頭，若有所思：“張大人說的有理。”


  他緊跟著來了一句：“捉妖除魔不在話下，救臨陽百姓也是應該的，但本官要人，還要錢。”


  張正抿了下唇，要笑不笑的樣子：“敢問封大人，想要多少人，又想要多少銀兩？”


  封齊錚認真算了下：“兵馬給我一萬就行，至於銀兩嘛……回頭本官列個清單給你。”


  “開口就要一萬兵馬。”周左達眼睛一凜：“這麽說，你找到妖怪了？”


  “沒有。”封齊錚若無其事道：“這一萬兵馬是為保本官安危。”


  “哈哈哈哈……”周左達大笑出聲：“封大人是在開玩笑嗎？”


  封齊錚很認真：“沒開玩笑，真的有很多人想要我死。”


  說這話時，他有意無意地看了張正一眼：“想要我捉妖除魔，你們就要確保我的安全。否則我若死在臨陽，你們猜皇上會怎麽想？”


  周左達勾起嘴角：“重新派個有用的人來唄，能怎麽想？”


  封齊錚似笑非笑：“臨陽擁兵八萬，卻對付不了幾個吃人的妖怪。這事兒本就蹊蹺，派來辦案的官員又死了……這是巧合還是人為？”


  周左達聽糊塗了：“你自己剛剛也說了，想殺你的人很多，你死了總不會還要賴到我們頭上吧？”


  封齊錚伸出一根手指頭擺了擺：“周大人說了可不算，得皇上說了算。”


  “這……”周正達徹底懵了，眨眨眼，嚷嚷一句：“那你有調兵令嗎？”


  封齊錚雙手一攤：“沒有。”


  周左達：“那就恕下官不能從命，一個人馬都不能給你！”


  封齊錚笑而不語，目光淡淡看向張正和楊季生。


  二人都在垂眸喝茶，看來，他們倒是聽進去了，那他就放心了。


  很快，酒菜上桌。


  封齊錚便開始專心吃喝，絕口不提正事。


  他不提，其他人更不想提，一頓飯吃下來，郭維臉笑爛了，周左達手抓爛了。


  楊季生和張正，一個比一個清醒冷淡。


  至於封齊錚，他微熏。


  宴席結束後，還不忘擺譜道：“郭大人，將妖怪吃人案的案卷全部調出來，一會兒送與我，本官要連夜查案。”


  郭維看一眼張正，賠著笑：“封大人舟車勞頓，不如今晚好好休息，明兒個一早，下官親自給您送來？”


  “不行！就今晚！”封齊錚展袖拱手：“今日所托之事，就拜托各位了。”


  周正達：“什麽事兒呀，就拜托我們了？”


  封齊錚笑而不語，轉身就走。


  楊季生望著他的背影，嘴角輕輕揚了揚，同張正道：“告辭。”


  “楊刺史慢著。”


  楊季生回頭，不卑不亢：“張大人還有何事？”


  張正稍稍壓低了聲音：“封大人今日所言，楊大人怎麽看？”


  楊季生垂眸：“本官許是年紀大了，總覺得這封大人說話有些顛三倒四，本官著實沒聽出什麽來。”


  “對對對，我也這麽覺得，就一ru臭未幹的小毛孩兒，仗著皇威，來這裏耍耍威風而已。過幾天破不了案，還不得灰溜溜地滾回去！”周左達臉上抓出了幾道血痕，看起來瘮人的很。


  張正眼睛痛似的眯了眯，就聽楊季生平淡道：“但有一件事封大人說的沒錯，他不能死在臨陽。”


  張正：“為什麽？”


  楊季生：“妖怪吃人一案，皇上派人前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已經是在怪罪我等辦事不力。如果特派官員再死在這裏，且這個人還是親王府的世子爺……總得有個說法吧？”


  周左達嘖了一聲：“還真是麻煩！那我派幾個人看著點兒，別真出什麽事，他要辦案就讓他辦唄。他要真能捉住那妖怪，也算是幫了我們大忙，其實說起來，咱們好像是應該多支持配合……”


  他話還沒說完，張正睇他一眼，轉身走了。


  周左達愣了愣，忙追上：“……哎，張大人，下官不是那個意思……下官是在和你商量啊！”


  楊季生無所謂地笑了笑，正要走，就見郭維堆著笑望著他：“依楊大人之見，這案卷，下官今晚是送還是不送？”


  楊季生：“送，當然送。本官那裏還有一些，我一會兒讓人給郭大人送來。”


  …………


  陸嫿和商桑又去聚義茶坊坐了會兒，從元齊那裏聽到的，和她們了解的情況差不多。見天色已晚，二人才回到住的地方。


  收拾房間時，商桑無意中看到陸嫿的翡翠手鏈，驚豔道：“這翡翠好漂亮呀！肯定很貴吧？”


  “世子送的，大概是不便宜吧。”陸嫿答了一句後，突然想起獸牙手鏈，忙歉聲道：“你送我的那條也很漂亮，我平常也喜歡戴，隻是這次走的匆忙忘記了帶上。”


  商桑眨眨眼：“我送的什麽？”


  陸嫿：“獸牙手鏈呀！宮凜說是你親手做的。”


  “哦……”商桑苦笑了一聲：“原來他是送給你的。”


  陸嫿正想說什麽，但聽見封齊錚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