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一個感染者
遠在京城的陸嫿，突然打了個噴嚏，頓時嚇退了她身邊的好幾個人。
陸嫿忙擺擺手：“別緊張，我隻是鼻子有些癢而已。”
“這才幾個時辰而已，又死了三個。”說話的是太醫令崔征，太子走後，他就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
陸嫿同樣憂心忡忡：“如果再找不到病毒源，死的人隻會更多。”
“老臣還以為……”崔征摸了下胡須沒好意思往下說。
陸嫿笑道：“還以為我跳跳神，就全都能治好了？”
崔征：“恕老夫眼拙，確實沒看出世子妃師承何處，用的又是哪一種醫派？”
“家母自創的氣術。”陸嫿幹脆還是用這個理由，胡扯道：“雖重在運氣行醫，但也得對症才行，像這種快速發展的疫，我有你們一樣束手無策，隻能一起想辦法。”
她看到崔太醫的眼神黯淡下去。
陸嫿繼續道：“我不是神，救不了萬民。各位太醫行醫經驗豐富，還要多多出主意才好。”
這大半天裏，她算是看出來了。
自從她來後，所有太醫都把自己歸於旁觀者的角度。
除了必須要的配合外，根本沒想法子。
或許是他們對她的期望太高，也或許是反正有她這個世子妃墊背，他們想明哲保身。
見崔征的臉色變了又變，陸嫿語氣輕飄飄的：“為醫者，須絕馳騖利名之心，專博施救援之誌，崔太醫以為呢？”
崔征愣了好一會兒，拱拳道：“老夫慚愧，世子妃的意思老夫明白了，定當盡心盡力。”
崔征找太醫們開會去了，陸嫿累得腰酸背疼，甩著手同係統用意識溝通道：“情況怎麽樣了？”
“毫無進展。宿主……”
一向快人快語的係統突然支吾起來，陸嫿的心不由一緊：“有什麽話，你直說。”
“好吧，本甜甜才了解到，根據係統顯示，天宸王朝的原始命運，本該終結在這裏。”
陸嫿震驚：“有這麽嚴重嗎？”
“當然，因為有了你的出現，命運被改寫，確實沒那麽嚴重。我想說的是，為顧全大局，在適當的時候，你可能需要作出取舍。”
“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棄這些感染者？”陸嫿眉頭都快豎起來了：“絕無可能！”
“唉……”係統也歎氣了：“就怕你的倔脾氣。總之，宿主加油吧，真正的考驗就要來了！”
它這麽一說，陸嫿立即緊張起來。
她馬上重新盤點感染人數。
目前，已確診的人數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了一百人，另外隔離起來的還有三百人。
發展的比想象還要快。
傍晚，方尋終於來了，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也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找到第一個感染者了。”
陸嫿：“壞消息呢？”
“他死了。”
陸嫿的心一沉，“屍體燒了嗎？”
方尋：“已經按你的吩咐焚燒了。”
陸嫿捏捏眉心，使自己冷靜下來：“知道感染者身份嗎？有沒有熟悉他的人可以問問情況？”
方尋忙道：“有有有，死者是工部的人，他們的尚書柳大人也在這裏。”
“行了，你別進去了，我自己去找。”陸嫿走出幾步，似想起什麽，回頭道：“太子自我隔離嗎？”
“有。”方尋表情僵了僵，“太子去了親王府，封親王有派人照料。”
陸嫿定定看他幾秒，轉身走了。
她的眼神太過冷冰犀利，雖隻有短短幾秒，方尋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還有，他沒聽錯的話，世子妃剛剛仿佛還說，哦不，應該是罵了一句‘混蛋’！
這個世子妃還真是……很特別啊！
…………
陸嫿在輕症處找到柳宗卿時，他正在畫圖紙。
身邊還放了幾本書，陸嫿隨意瞥了一眼，竟是機械方麵的書，封麵上的幾幅圖紙，看起來還挺有現代感。
莫非……
“是啦是啦，這算是給宿主的福利吧！你想要的那些書，會通過這種方式轉到現實中來。”
陸嫿：“果然是我的小甜甜，多謝了。”
某係統哼唧了一聲：“還是多操心操心現在吧，也不知道你經不經得起這次的考驗。”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沒什麽可怕的。”陸嫿定定心神，“我相信自己！”
“好吧，希望你的將快來。”
陸嫿沒細品係統這句話，因為柳宗卿已經發現她，忙起身道：“見過世子妃。”
“柳大人不必多禮。”陸嫿直言：“聽說劉二是第一個被發現的感染者，我想問問情況，請柳大人把你知曉的都說說吧。”
柳宗卿放下手裏的圖紙，回憶道：“劉二是工部主管水利的主事，常年需要在全國各地跑，身體向來很好。”
“這次回來後，先是有些咳嗽，隻道是受了風寒，誰曾想，工部接連二三發生了相同的病例，這才引起重視。”
柳宗卿頗為自責：“這件事，臣有責任啊！”
陸嫿抓住了重點：“你是說劉主事是從外地回來才染病的？他去了哪裏？”
柳宗卿說了一個地名，見陸嫿露出迷茫的表情，又解釋道：“此處靠近赤玄國邊境。”
又是赤玄國？
陸嫿直覺事情沒那麽簡單，但眼下能和誰商量呢？
她突然有些想念封齊錚了。
…………
翌日，淩晨。
新增人數，死亡人數都在不斷增加。
陸嫿仍是一籌莫展。
幸好，在崔征的主持下，太醫們商議了幾個方子出來。
陸嫿看了看，都是清熱解毒，散邪通竅的方向，反正也沒什麽風險，就由著他們大膽去試了。
還有幾個提議針灸，被陸嫿給否了，這種方法太危險，要是太醫再被傳染，那必定會引起極度恐慌。
現在的情況是，新症在不斷增加，重症在陸嫿的極力控製下，死亡速度有所減緩。
總之，情況仍不樂觀。
到底該怎麽辦呢？
…………
天色大亮時，封齊錚才押著犯人進城。
一路都在聽說寒症又死了多少多少人，聽得封齊錚快把眉頭給擰斷了。
進牢房時，宮凜問道：“寒症是怎麽回事兒？”
封齊錚瞥他一眼：“這些是你一個重犯該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