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查案
京城近日出現了一批夜匪，專挑朝中大臣下手，不僅劫財還傷人。
傷人也傷得不重，隻是將主人綁起來，狂抽大嘴巴子，直抽得臉頰腫成饅頭，牙齒掉落，說不清楚話為止。
這等奇恥大辱，對有些大臣來說，可是比直接要他們命還嚴重。
案件先是由刑部負責調查，後交於大理寺，很快就轉到了京兆府，昨日才由封齊錚接手。
這日，封齊錚看完案卷後，當即派人前往各個入城口，對進出人員逐一排查。
他自己也沒閑著，帶上一隊人馬守在官道入城口。
戌時，暴雨來襲。
封齊錚坐在臨時搭建的亭子裏避雨，一邊應付著手下時不時的匯報，一邊朝城裏張望。
終於，半個時辰後，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
封齊錚稍稍心安，對封宇道：“去把那小兵給我叫過來！”
封宇忙撐上傘過去將陸嫿接過來。
陸嫿戴著士兵專用的暖帽，帽沿很寬，又被她拉得很低，幾乎將她大半張臉都給擋住了。
封齊錚想象著她那雙緊張如小鹿般的眸子，心裏莫名一軟，朝她吼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不幹正事兒，瞎晃些什麽？”
陸嫿被吼得一懵，忙粗著嗓子慌道：“小的剛才隻是內急，大人饒命！”
“算了算了！”封齊錚揮揮手，往椅子上一坐，“瞧你那小身板也幹不了別的，過來給爺揉揉肩吧。”
陸嫿：“……是，爺。”
陸嫿故意捏得很重，卻仿佛捏在了某人心上，癢癢的，令他即便在這種時刻，也生出了想逗逗她的心思。
“你來一下，我問你些事情。”封齊錚撐著傘往角落裏走，陸嫿以為他要交待些什麽細節，忙跟上。
從小跟著封齊錚，他動一下腳指頭，封宇都知道他在想什麽。
搖頭苦笑間，封宇自覺站在合適的位置替他們把風。
“世子可是有什麽吩咐？”見四下無人，陸嫿忙問道。
封齊錚伸手摘掉她的帽子，見她眸色果然自己如想那樣，慌張又好看，抿抿唇，凝色道：“你來的路上，可有人跟著？”
“沒有。”陸嫿很肯定：“雨太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怕嗎？”
“啊？”
封齊錚睇她一眼：“我問你怕不怕？”
陸嫿揉揉鼻子，坦白回答：“有些緊張。”
這輩子，上輩子，她都沒幹過這麽大膽刺激的事，能不緊張嗎？
忽然，封齊錚抬手托著她下巴，逼她仰頭與他對視。
“你幹嘛？”陸嫿攏眉，詫異又略顯呆萌迷茫。
封齊錚唇角微勾，低頭，一口咬住她的紅唇。
瘋了嗎？
沒有過多的索取，隻一瞬，鬆開，封齊錚痞痞一笑，說的是：“總有一日，爺會讓你知道，爺比那宮凜要好上百倍！”
那語氣帶著蠱惑，很是霸道。
可，這是什麽話？
陸嫿懵懵地抬眸看他，那張清雋驚豔的臉龐上黑眸深深，嘴角上揚的姿勢，讓她想到了從懸崖絕壁上開出的花。
隻是，好好的，怎麽會突然提起宮凜？
陸嫿還沒想明白，封齊錚攬著她的肩，對著不遠處的隊伍高聲道：“雨夜最適合作案，大家打起精神來。一組進城巡邏，二組跟我出城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收獲！”
“是！”眾人聽令，行動起來。
陸嫿就像小尾巴似的，緊緊跟著封齊錚，雨聲中，貌似還聽到他幾聲輕笑……
…………
赤玄國是除天宸王朝以外，實力最強之國。
不說別的，人丁就很興旺，光成年皇子就有十二個。
據說，赤玄國雖皇子眾多，卻至今未立太子。
皇子之間明爭暗鬥肯定是少不了的，赤玄國國主也不急，大有任他們自生自滅，優勝劣汰之意。
而此次前來為天宸皇賀壽的，正是實力最強的九皇子木霆。
眼看就要到京城，卻大雨連綿。
隨行使者撩起轎簾，憂心忡忡：“早知道會下這麽大的雨，就不必這麽趕了。”
正在假寐的木霆抬抬眼皮：“下雨又不是下刀子，怕什麽！”
“九爺有所不知，聽說京城近來不太平，別在這個時候出什麽亂子才好。”
木霆緩緩睜開眼睛，一臉戾氣：“要的就是這不太平，吩咐下去，加速趕路，盡快入城！”
…………
亥時初。
封齊錚一行人到城外，負責接待外使的是鴻臚寺卿梁培先，也是梁文博之父。
自從封齊錚回歸正道，程英傑又病入膏肓後，落單的梁文博便被其父收整在底下做事。
為等赤玄國使者，在這雨中站了近兩個時辰，簡直無聊至極。
所以，當梁文博看到封齊錚出現時，立即迎上來，如見到失散多年的親人似的，激動不已。
梁文博：“世子。”
封齊錚：“梁兄，你怎麽也在？”
“家父年邁，這麽大的雨，身邊總得有人伺候吧。”梁文博說著違心的話，連連朝封齊錚遞眼色。
意思是：你一會兒別忘了將我也帶走，下雨天和喝酒最配呀！
封齊錚會意，心動是肯定的，但今晚有正事……遺憾。
他拍拍梁文博的肩，走向梁培先，恭敬道：“見過梁大人。”
要擱原先，梁培先指定先從鼻端哼出一聲，再考慮要不要答應。
奈何人家現在可是京兆府尹了……
梁培先麵無表情地拱了拱手：“這麽晚了，世子為何在此？”
封齊錚抖抖雨袍：“破案呀！夜匪一事，梁大人可有聽說？”
梁培先仍然沒什麽表情道：“聽說了，怎麽？世子爺有線索了？”
“沒，想著下雨天最適合作案，所以出來碰碰運氣。”封齊錚打量梁培先一番，真誠道：“殃及的都是朝中大臣，梁大人近來可要小心啊！”
“用不著世子操心！”遠遠地，有馬蹄聲傳來，梁培先麵色一緊，道：“應該是使者到了，還請世子爺速速離去，免得造成誤會。”
封齊錚眉眼微挑：“今日，京兆府全體出動，嚴守城門，為的就是不給夜匪繼續作案的機會。眼前，南辰，防風，北蠻使者都已入城，此事再發酵下去，豈不讓人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