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合作救人
虧她平時教訓他時一套一套的，果然一瘋起來就毫無底線。
剛剛想管太子的事，被他阻止，這會兒居然還想管後宮的事。
瘋了瘋了，真瘋了！
封齊錚扶額，頭疼的不行。
“提醒宿主，你還有18分鍾。”
沒時間了，陸嫿冷靜下來，淡道：“世子若不信我，就當我是個瘋子吧。”
她抬腳就走，封齊錚一把拽住她：“你別鬧了！你可知連玉茹是什麽人？她可是罪臣之女，現身在冷宮，除非皇上允準，誰也不能去探望！”
原來如此。
陸嫿平靜道：“我是名醫生，在我眼裏，隻有病人，沒有罪人。無論進不進得去，無論最後能不能救下人，我都要去！”
封齊錚：“為什麽？”
“因為……因為信念。”陸嫿語氣平緩而有力：“生為醫者的信念，為患者竭盡全力，不退縮，不躲避，不辜負。”
“那……那我們可以告訴皇上，讓他叫禦醫去呀！”封齊錚也快瘋了，明知她在瘋言瘋語，可他就是該死的願意相信！
“來不及了！”陸嫿隨便對準一個方向就開始跑。
不管這個連玉茹是誰，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這個時候生……恐怕是有人刻意為她挑的上路時間吧。
封齊錚急得大喊：“你想過後果嗎？”
陸嫿頓住，回頭，還是很平靜：“關乎生死，請恕我無法顧及周全。事後，我會稟明皇上，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連累親王府。”
不知怎的，封齊錚突然就想起那日，她去奪花魁前說的那句話——在這世間，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閑事。
或許吧。
“走這邊！”他咬咬牙，一把拽住她往另一個方向走，“你連連玉茹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麽會知道她有事？”
陸嫿已經懶得再找理由了，隨口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救她的目的是為了治父王的頭痛症。”
“什麽？”
“就像上次奪花魁是為了救大哥一樣。”
封齊錚沉默了，真也好假也好，牽扯到家人健康，他不信也得信。
“說起來，這個連玉茹和你之間還有幾分關係……”
途中，封齊錚趁機解釋道：”她本是前禦史大人連晉之女，正得寵時，因禦史大人構陷大將軍被處死，從而被皇上打入冷宮。”
“構陷大將軍？”陸嫿很吃驚：“以什麽罪名？”
“通敵叛~國。”
…………
今日皇上家宴，宮內到處是重兵把守，幸好有封齊錚，一路還算順暢。
無奈皇宮實在是太大了，到長門宮時，時間還剩下三分鍾。
門口侍衛偏偏還油鹽不盡，非要聖旨，或者由他們去向皇上請示。
裏麵分明有女子呼救的聲音傳來，這些人簡直冷血！
陸嫿心一橫，邊往裏衝邊道：“世子，他們就交給你了。”
眼看侍衛的刀毫不留情地砍向她，封齊錚飛身替她打開，狠狠罵一句：“遲早被你這瘋女人害死！”
陸嫿：“世子放心，若你有事，我也會拚盡全力。”
封齊錚：“……”
嗬嗬，他好感動呀！
陸嫿剛衝進院子裏，就見偏角的屋子門口坐著一名女子。
女子衣衫淩亂，身下全是血水。
“救……救我……”看到有人進來，她絕望的眼睛裏亮了一下。
“叮！時間到！恭喜宿主完成第一步！接下來，快救人吧！”
係統也不含糊，下一秒，陸嫿麵前便出現一個手術室，施備應有盡有。
“孕婦懷的是雙胞胎，且胎位不正，發作又急，怕是隻能剖腹了。這個，你會吧？”
陸嫿一邊戴手套，一邊道：“沒做過剖腹產，但應該比接生容易。”
接下來，消毒，麻醉，操作……陸嫿沉浸其中，一絲不苟，已然是與世隔絕的狀態。
另一邊，封齊錚與侍衛們打著打著也打到了院子裏。
然後，眾人當場石化。
一床爛棉被為席，連貴妃閉著眼睛，仰臥而睡。
世子妃跪在她身側，雲袖捆緊，黑發高束，眉眼肅冷。
她露出連貴妃龐大的肚子，在上麵比劃了一會兒，然後……
貴妃那肚子竟慢慢裂開，血肉可見。
“世……世子妃殺人了！”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
封齊錚一腳踹過去，“都給我滾出去！”
不用他趕，就算是上陣殺過敵的侍衛也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得腿軟。
他們紛紛退到門外，隻盼跑去傳信的人，能盡快帶人前來。
院內。
陸嫿已經切開子宮，取出了第一個孩子。
她習慣性地往身邊一遞，平靜道：“清理。”
隔了幾秒，一雙顫巍巍的手伸出來，“我……我，我不會。”
陸嫿稍稍回神，輕柔道：“沒關係，我教你。”
就這樣，陸嫿一邊指揮封齊錚清理孩子口鼻，一邊繼續取第二個孩子。
等第二個孩子出來時，封齊錚已經找來柔軟的衣服將孩子包起來，緊張兮兮地盯著陸嫿：“他怎麽不哭呀？”
他從來沒抱過孩子，姿勢極為僵硬。
他臉上不小心染了些血跡，發絲掉下來幾根，很是狼狽。
他一雙眸子亮得驚人，有驚喜，有驚奇，還有幾分孩子般的傻氣。
陸嫿卻覺得此刻的他最英俊迷人，令她的心為之一動，如同花開。
“我來看看。”她接過孩子，重新清理了一下他的口鼻，往他腳心彈了幾下。
“哇哇哇……”
嬰兒清脆的哭聲響徹整個冷宮。
“哭了哭了……”封齊錚抱著另一個，開心的蹦起來，“你，你真厲害！”
陸嫿也笑：“應該說是生命真偉大！”
就算曆盡千辛萬苦也要來到這人世間……想必，每個人起初對這個世界都是憧憬又向往的。
隻是後來呢？
又有多少人是滿意的呢？
陸嫿將兩個孩子都交給封齊錚，開始為連貴妃縫合傷口。
封齊錚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傷口在她的比劃下，一點點地合起來。
“老實說，你不是人吧？”
他語出驚人，陸嫿愣了一下：“那我是什麽？”
“神仙？妖怪？”
陸嫿笑：“那你怕嗎？”
“不怕。”
“為什麽？”
封齊錚揚起笑：“不管是神仙還是妖怪，能時時刻刻想著救人，那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