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雙向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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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雪白濃郁的霧氣浮在海面，大海一片白茫茫。
夏寒披著披風站在甲板上，海風迎面吹起他的長發，他看著船隻在霧中時隱時現的燈光——那是代表安全的信號，這種濃霧的清晨是最危險的時刻。
「這段路還要走多久？」
夏寒回頭詢問，站在他身後的是同樣裹著厚厚披風的夏雲。
「這些晶雪山寒冷氣流形成的霧障，在接近晶雪山的時候就會消失了。」夏雲拂起在海風中揚起的金髮，回答道：「還要一天的航行時間。」
一天，一天都得行走在這種霧茫茫的海面……
夏寒低頭望向茫茫海面，沒有陽光照耀的海洋深處顯得幽暗而神秘，卻時不時閃現一些詭異的光芒。海底種族，那些神秘的生物一向是航海者懼怕的存在，他們現在也在監視這支船隊。
「不用擔憂。」夏雲看了一眼海底，微笑著開口：「從古到今還沒有軍隊在渡過霧障的時候遇到海底的襲擊，海底生物不敢挑釁陸地的權威。」
從古至今……
夏寒隱約能預料到遲早會有一場海陸戰爭，但就如夏雲所說現在不用擔心。他嘆了口氣，轉身離開寒冷的甲板，走進船艙。
寬敞的船艙，僅有幾個文職官員在一顆懸浮的寶珠裝置旁邊抒寫情報。
「教皇那邊有沒有什麼異常動向？」
夏寒問他們，他們是維繫各處情報收集的專業人員，也是聯繫聯盟各個軍團的通訊人員。
「沒有，但今天聯盟也沒有派兵出海……」
一位中年書記官握著情報捲軸回報。
夏軍已經出海兩天，但身為聯盟統帥的光明教皇仍然呆在朱雀大陸未動，甚至連派兵都停止了。
【那老頭也察覺異常了嗎？】這個情況和夏寒預料的相差不大，但那位光明教皇沒有繼續派兵的行動，顯然是察覺到了朱雀大陸的問題比他預計的更嚴重。
夏寒搖頭惋惜，坐在蓋著羊絨的主座上。
「陛下.……」夏雲在他右下角第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她緩緩開口：「剛才那個消息，是不是預示朱雀大陸有危險。」
【她也察覺到了么？】夏寒用手撐著頭，露出笑容：「當然有危險。」
綠潮，或許也可以稱之為第二次綠潮的獸人戰爭，它的展開絕不像人們想象那般中規中矩。
成功晉級后的夏寒接到的第一份歷史情報，即是戰爭的開局。
雙月曆1003年，就在聯盟派出大軍跨海征戰的時候，朱雀大陸各地突然遭遇到巨人入侵。那些從森林中狂奔而出的巨人揮舞著巨大石錘撲向人類世界，十幾萬獸族士兵緊隨其後，致使聯盟遠征軍的補給一度中斷，混亂成為第二次綠潮開始的象徵。
這場戰爭之火最終被人類王國撲滅，主戰場之後轉向麒麟大陸。
可惜……這是原本的資料。
夏寒在雙月曆1004年接到這份1003年的歷史情報，儘管時間上存在差異，但是接到情報即意味著這個歷史事件還是會發生。同樣發生的歷史事件，不同的時間會變成怎麼樣？
「姐姐，過來……」指揮官的主席足有一米寬，夏寒有些不習慣這麼寬的座位，他拍著羊絨，對夏雲發出邀請：「你也坐這裡。」
夏雲神色一愣，尷尬的環顧四周。
旗艦船上沒有幾個指揮官的身影，這兩天途經霧障，指揮官們一般都在其它船上準備應對突發事件。夏雲紅著臉，起身坐在夏寒旁邊，卻被這位弟弟一下按住，當枕頭般靠了起來。
「果然還是人比較舒服，這座位硬邦邦的.……」夏寒很滿意的靠著夏雲，這種親密行為對姐弟來說在正常不過了——也沒什麼好擔心。
夏雲心底緊張，身體僵硬：「陛下，能為我解釋一下朱雀大陸為什麼會有危險嗎？」
她連忙尋找話題。
夏寒沒有多想，他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說道：「因為獸人會攻打朱雀大陸。」
不同時間同個事件的結果，夏寒的答案是——全面戰爭。
他看穿了這場戰爭的關鍵——雙向進攻與速度戰，戰爭起因不是朱雀大陸對獸族和巨人結盟的不滿，而是人類已經確認獸族會入侵朱雀大陸。
六國為了擺脫被動局勢，迅速組成了聯盟，並重建翡翠帝國的軍團，目的就是想要把戰場放在遠離人類世界的麒麟大陸上——但與之同時，他們也需本土保留兵力防止意外。
然而夏寒從聯盟軍團的數量預測出一件事：六國派兵遠征和留守的安排和歷史上並沒有太大區別。
原本歷史上人類成功平定朱雀大陸的躁動，戰線南移——這個歷史卻不一定。
獸族比歷史更早佔據麒麟大陸，第二次戰爭則推遲了一年，多了那麼多時間準備.……獸族不會再需要匆忙發起對朱雀大陸的攻擊，他們放在朱雀大陸的兵力必然更多、更強、更有組織。
也就是說，這場戰爭所在的位置決定了主動權，主戰場不一定是麒麟大陸。
光明教皇和六個國王當然也察覺到了這種威脅，可惜他們掌握的信息不及夏寒，對獸族的分寸把握不夠.……現在留下的聯盟軍團能夠平定獸族和巨人的進攻嗎？
獸族在朱雀大陸第一件要事就是斷絕糧草，讓遠征海外的聯盟陷入危機。
【我是很想提醒你們.……】
夏寒心裡暗自嘆息，他想到了這些事情，但也相信朱雀大陸的人類會是最終的勝利方.……既然這樣，他幹嘛要說？說了麒麟大陸的派兵就會少，那當然不行。
朱雀大陸的戰鬥越是激烈，麒麟大陸的防禦就越小，夏寒的目的是復國。
【就是不知道獸族會做出怎樣的安排。】
「姐姐，我睡一下。」
夏寒靠著夏雲睡了過去，他待在指揮室等待消息，獸族會花多少代價放在朱雀大陸，直接決定他面臨的戰場壓力。
而後到了中午，指揮室的文職人員們發出了躁動聲。
夏寒睜開眼，冷聲問道：「獸族放了多少兵力在朱雀大陸……」
整個指揮室齊齊驚愕，中年書記官面帶震撼的看著夏寒。
「陛下，你怎麼會知道.……」他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但夏寒沒有必要回答，他在眾目睽睽中站了起來。
「別廢話，快說！」
這是決定未來走向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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