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勝利的天平
()馬車外面響起沙沙的雨聲，這場雨很小，但烏雲卻蓋住了月光。
朦朧而黯淡的車廂，夏寒靜靜的看著吵鬧過後睡著的白月，這個女孩兩隻小手緊緊捉著車座，竟然在顛簸的山路也能睡出一臉的笑容來。
「你也太神奇了.……」
他只能這樣感慨，山路太顛，夏寒總是睡了又醒、睡了又醒。
「喂，你們要去哪裡？」
他拉開一邊的窗帘，向外面騎馬淋雨而行的騎士問話。
「光明教堂。」這個騎士是幾年前拉下白月裙子但並未被開除的青年，他的名字叫做葉輝。自從那個夜晚之後，他對夏寒就一直非常尊敬：「殿下也要去教堂嗎？」
「不……我去疾風城。」夏寒笑了笑，隨後又拉上了窗帘。
他神se複雜的看了一眼白月，然後把因為打鬧掉在地上的手巾收好。
蜿蜒曲折的山脈只有一條道路可以行走，這條道路是人類來到麒麟大陸后花費了十幾年打通的南北通行之道，兩邊在夜se中往後移動的樹木高大而健壯，由可見當年的叢林之se。
「吁——小心點。」
外面突然傳來騎士的罵聲，夏寒在窗帘上拉開些許縫隙看了看，發現有些背著沉重包裹的路人在夜se中逆行而上，時不時會妨礙車隊前進。
這些路人……
「騎士大人，能不能幫我問下這些路人往北走幹什麼？」
夏寒的一個尊稱就讓年輕的騎士心花亂放，他連忙應是，然後改變態度詢問過往的路人。
路人們的回答皆是一致：他們在逃難。
軍隊在魔骨沙漠的失敗自然瞞不過疾風草原居住的人民了，人心惶惶的一些家庭或是村莊隨即開始了往北遷移的旅程。夏寒心想難怪玉石城會那麼早就有流言，隨著北遷人數的增加，整個帝國的人民不出幾天就都會知道這件事了。
「可恥！看到一點風吹草動就逃跑，平民就是平民！」
騎士聽完原因，隨即態度又變，大罵這些北遷的人沒骨氣。
夏寒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平民沒有貴族那般等的起的耐心，他們沒有武力和交通工具自然是見到風吹草動就得做準備了。而且貴族們一旦發現勝利沒希望，肯定只會比平民跑的更快。
不過其實這些人跑那麼快的原因還是出在他身上。
「你說什麼！公主殿下早就說過那些異族都是怪物讓我們儘快逃走，我們現在不跑難道等死嗎？」
「沒錯，公主殿下未卜先知，是你們這群人不信！」
疾風草原的人之所以迅速北遷的罪魁禍首卻是夏寒，他在半年之前就說過了有危險，甚至在一些歌曲上夾帶了些逃難的知識：比方說快速整理行李，路上怎麼照顧老人孩子，食物每天要怎麼分配等等……
半年之前很多人不理解他的做法，現在戰事一發生，他的成效就達到了。
對——夏寒不管有心人怎麼懷疑他，他利用這次災難快速增加信仰就夠了。而他之所以放棄翡翠城的歌唱團隊，那也是因為他們沒必要存在了.……夏寒已經不需要再唱歌。
隨著獸族入侵的加劇，翡翠帝國的人們就會陷入恐慌，而他們越是恐慌就越會想起夏寒的叮囑。乃至於未來遷往朱雀大陸，這麼漫長的一段時間裡，夏寒就算什麼也不做也能比往常更快的升級。
【所謂的戰爭財就是這玩意？】
比起對於戰爭的擔憂和恐懼，夏寒顯然對力量的快速增加更滿意。雖然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很多年，但他在看待事物上依然沒辦法置身處地去想——或許兩年前無劍差點就讓他對世界有了歸屬感，但遺憾的是這股歸屬感在萌芽的時候被掐斷了。
如今的世界在夏寒眼裡不過是一個大型的rpg遊戲場，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升級而存在。
只要能升級，整個世界的人死掉都沒關係.……可惜除了這種特殊情況，其它時候死人好像不符合升級的條件。
「對了，死圖鑑.……」
夏寒突然想起這麼多年他還沒有問清楚一件事：「當初我問你劇情模式是不是必須要完成，你回答說是……但假如我完成不了的話，會有什麼結果？」
「.……恭喜你察覺到了遺漏的信息！」
他體內的圖鑑翻開，然後才一個一個字的顯示道：「你有兩次失敗機會，第一次失敗后劇情模式的難度會降低，每周只觸發一次劇情。但第二次失敗后你會失去劇情模式的指引，同時耳朵永久變成豬耳。」
「友情提示：每任主人開始都接受了劇情模式，最後耳朵無一倖免。其中一位主人為此改變血脈變成龍，遺憾的是變身之後他還是豬耳。」
長著豬耳的龍，豬耳龍……夏寒想想不禁打了個冷顫，這麼說他失敗兩次后，無論是jing靈還是人類的樣子都會變成豬耳——那不就是個豬頭人了嗎？
雖說這個世界豬頭人種族也有，但夏寒可不想和他們搞在一塊。
「沒有改變豬耳懲罰的方法嗎？換成狼耳也好啊……」
夏寒小心試探圖鑑，但是圖鑑卻斬釘截鐵的冒出一句話：「懲罰內容為圖鑑原始設定，無法更改。」
這下沒希望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設定！夏寒心裡罵著，看來他這輩子要竭盡全力奮鬥才行了，不說別的，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怎麼能讓自己變成一隻豬！
不過如果有一天他修鍊成功遇到製作這個圖鑑的人，肯定紅刀子進去白刀子出來.……不，反了……如果他遇到製作這個圖鑑的人肯定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一了百了。
玄幻小說的最後都會出現一個驚天的yin謀，這個世界應該也有？
夏寒開始想象這個yin謀會是多麼龐大多麼險惡，一時不注意又讓時間溜了過去，車隊走出了玉林山脈。
「小姐，小姐……我們要進城了。」
騎士搖醒白月，然後拉著迷迷糊糊的她走了。
而夏寒正想舒口氣，一個老人詭異的出現在馬車旁邊，他鞠躬行禮：「公主殿下，城主大人讓我來迎接您前往疾風城。」
無荊身邊的老管家——他們的情報果然很厲害。
「那走。」夏寒聳聳肩跟著老管家走了，他沒有膽怯，就算生死相對……勝利的天平也不一定屬於無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