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情敵正麵火拚
校園路上,兩男一女各懷心事。桂韶塵走在中間將丁蒼語和賀然隔開,免得讓人搞不清哪兩個才是情侶關係。
幾個女生從旁邊路過,聲議論卻傳到了桂韶塵的耳朵裏:“你看那倆男生,多般配。旁邊那女的幹嘛的啊,姐妹嗎?”
桂韶塵咬著牙閉上眼睛,心裏不停咒罵,聰明反被聰明誤,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賀然也沒比他好到哪裏,腦海裏忍不住胡思亂想,越想約腐。
桂韶塵來工大的次數多了,對周圍餐廳價格了如指掌。這一次,他要讓賀然出點血。他指著附近一家新開的湘菜:“就這家吧,聽特好吃。”
丁蒼語在鄭禪嘴裏聽過不止一次這家餐廳的大名,她在教室食堂甚至澡堂子任何一個人滿為患的地方總會冷不丁冒出一句“學校周圍,也就湘愛的菜像人吃的”,對於人均消費200多的餐廳,不顯擺一下這頓飯好像就白吃了,雖然她隻吃過一次。
丁蒼語想要阻止,她還沒開口,賀然就爽快的答應。在這兩個男人麵前,錢從來都不是事兒。
桂韶塵下了狠心,點了一桌子又貴又辣的菜。不把賀然吃出胃穿孔,他誓不罷休。
桂韶塵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正宗湘菜有多辣。一口剁椒魚頭下去,他嘴裏像著了火似的,眼淚差點噴出來。在賀然麵前,他太在乎形象,明明不敢再吃第二口,卻假裝很愛吃:“這家的菜不錯,多吃點。”一邊一邊拚命把辣椒撥到賀然麵前。賀然也沒好到哪裏,脖子上出了一層汗還嘴硬:“再辣一點兒就更好了。”
兩個人像擂台對決一樣你一口我一口,看得丁蒼語一臉疑惑,這就是男人決鬥的方式嗎,也太幼稚零兒。
丁蒼語吃著西芹百合香菇油菜,坐山觀虎鬥一般欣賞兩個男生的幼稚行為。
桂韶塵盛給賀然一碗辣子雞,賀然就回敬他一隻麻辣龍蝦;賀然夾給桂韶塵一筷子辣爆牛蛙,桂韶塵就盛一勺辣椒肥腸給他……
不為別的,隻是想讓對方先出那句“真他媽辣。”
氣已到初秋,桂韶塵脫了外套又脫襯衫,最後隻剩下一件背心打底。汗水順著額頭滴答滴答向下淌,丁蒼語好心遞給他一張紙巾,他擺擺手拒絕,嘴上還在逞強:“我生汗多,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
賀然找到了台階,附和到:“哼哼,我也是。”
一頓飯下來,誰都不認輸。
分開後,桂韶塵見賀然走遠,張開嘴大口大口吐氣“我靠,真他媽辣,爺的嘴跟截肢了似的,沒知覺了”,他拿起一瓶紅茶灌了下去,覺得不解渴,又灌了一瓶。
丁蒼語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拿起紙巾幫他擦汗,順便損他:“還想吃嗎?我再幫你點一份兒。”
桂韶塵瞪著眼睛直勾勾看著她,像個生氣的孩子:“你沒看出來我在和他正麵火拚,你還擠兌我。”
“你們這種無聊的Battle有什麽意義?分不出個勝負兩敗俱傷,真是幼稚死了。”
桂韶塵嘴硬,梗著脖子狡辯:“誰沒分出勝負,明明是我贏了。你看看賀然嘴都腫了,我一點事兒沒櫻”丁蒼語笑到:“你不是一樣,滿頭大汗的,沒比他好到哪兒。”
“我和你打賭,他出門就得找個冰箱鑽進去降溫,明肯定拉肚子。”
“哦?這就叫贏了?”
“反正我沒輸,我還能繼續吃。”
“幼稚,難得理你。”
丁蒼語甩開桂韶塵自己走了,她看不下去這種白癡行為。桂韶塵立刻跟了上來:“那個賀然對你圖謀不軌,你防著點兒他。”
“我們一起排練而已,你想哪兒去了。”
桂韶塵對賀然心懷不滿,話也沒了輕重:“一個大教室,怎麽就你們倆排練啊,其他人呢?”
丁蒼語忍者脾氣不想發火:“他們排練完各自走了,我們戲份多,當然要多練會兒。”
“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對,這種眼神我太熟悉了,我以前也是這麽看你的。”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厚臉皮,再胡鬧我真走了。”
“別人對我女朋友虎視眈眈,我連過問的權利都沒有?你們倆一起彩排,日久生情了怎麽辦?”
桂韶塵心裏有氣,話口不擇言。這一次真的把丁蒼語氣到了,她二話沒轉身走了。
桂韶塵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錯了話,立刻追上來,眯著眼睛笑嘻嘻向她道歉。
丁蒼語不想理他,甩手推開黏在身上的桂韶塵。桂韶塵死死扒著丁蒼語不放,像個沒長骨頭的橡皮人一樣纏上了她。死皮賴臉窮追猛打軟磨硬泡,桂韶塵掌握了求得丁蒼語原諒的全部精髓,每一次都能立竿見影。
丁蒼語果然動搖了,她停下腳步,想和他好好談談。桂韶塵立正站好,一臉認真。
她:“你以後能不能成熟一點兒,話前先動動腦子,別什麽話都。”
桂韶塵乖乖點頭。
“我和賀然這次排練結束後,最多就是普通朋友。你收起自己的臆想,以後不管對誰,都不要這麽了。”
桂韶塵一臉誠懇:“我知道錯了。”
一物降一物,桂韶塵總是能夠求得丁蒼語原來,丁蒼語也總是能把桂韶塵降的死死的,生絕配。
桂韶塵不敢造次,乖乖貼在丁蒼語身邊。她修長的脖子如同鵝一樣美麗,外套下若隱若現的鎖骨更顯高貴,隻是空蕩蕩的好像缺少零兒什麽。
他修長的手指放在丁蒼語的脖子上丈量尺寸:“你脖子上空空的,應該戴條項鏈。”
丁蒼語向來對首飾不感興趣,她:“我不要,學生不需要這些東西裝飾自己。”
“我也這麽覺得,但女孩不是都喜歡奢侈品嗎?”
“你這是聽誰的?以後我要是隔三差五買一次,你還不傾家蕩產。”
“我聽陳飛的,他女孩都喜歡這些。顏涵現在又是手環又是包包,下個月生日,陳飛還送她一條項鏈。我最近看見顏涵總覺得她和以前不一樣了,像個聖母皇太後似的特有氣勢。”顏涵?丁蒼語對她印象深刻,那是一個安靜且內向的女孩。如今桂韶塵嘴裏的她仿佛變身一樣,丁蒼語不可置信。
她:“你的是顏涵?我們在江邊遇到的顏涵?”
“沒錯,她現在是陳飛的女朋友,倆人膩歪的,我看了都覺得肉麻。”
“我記得她挺乖巧的,不像你的那樣。”
“我以前也這麽認為,但是接觸久了就發現她挺多變的,具體什麽樣我也不清楚,反正難捉摸。”
“別人家的閑話,萬一傳到人家耳朵裏多不好。”
“我也就是和你,我才懶得管閑事。”桂韶塵想起陳飛手裏那條項鏈確實很好看,他忍不住再問一次:“那條項鏈可漂亮了,我也想送給你。”
“你要是敢買,我立刻讓你退回去。好好學習,不許瞎折騰。”
“的遵命。”
桂韶塵堆起滿臉笑容,對丁蒼語言聽計從。
在感情裏,丁蒼語的信奉男女平等細水長流,她不需要物質堆砌的愛情,她想要穩穩的踏實的幸福。
北方的九月氣微涼,就算是白出門也要穿上一件外套。楚華常年裹著一件運動服,遠遠看上去像個男孩子一樣。她路過足球場時,總會有湊不齊人數急著開球的男生對他熱情的召喚:“哥們兒,過來踢球不,還差個前鋒。”
每當這時,楚華都會挺起自己並不飽滿的胸膛氣沉丹田聲如洪鍾般大吼:“你看我做啦啦隊隊長行嗎”,話的架勢和內容完全成反比。
就這種毫無女性特征又不愛打扮的女生,扔在如饑似渴的男人堆裏依舊守身如玉,鄭禪和張雅不止一次她是個不開竅的二百五。楚華倒是不著急,每捧著《倚屠龍記》《龍八部》各種男性不眠不休廢寢忘食看的賊過癮。
周末,楚華按照陳默的要求到話劇社擺道具,她怕遲到整整提前了一時到達。白了,到了周末丁蒼語出去約會,楚華一個人無所事事,時間就像加長版雙護翼一樣怎麽用都用不完,晚到還不如早到,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楚華到達話劇社時,整個話劇社隻有陳默一個人。楚華暗自後悔,獨自麵對陳默就像燕子撞上老佛爺、周瑜遇上諸葛亮,真是怕什麽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