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親愛的姑娘
病房裏，六六睜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眼神卻是空洞的。我就坐在她身旁，沒有話，安靜地陪著她。
六六虛弱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她“我想見安安。”
她的眼角劃過晶瑩的淚。我竟忘了六六此刻是一個母親，一個母親不管發生任何事她最放心不下的永遠都是她的孩子。
我“六六，你先好好養病，伍……”我生生把謙字咽了下去，伍謙現在就像六六心口的一道鮮血淋漓的傷，我不敢輕易提及也不敢輕易觸碰。我接著“我會帶安安來看你的。”
六六輕輕點頭。乖巧的樣子讓我不禁想起了15歲的她。其實，我最親愛的姑娘，她還是當年的模樣啊。
我沒想到程思語會單獨約我見麵，有時候我看不懂眼前這個女孩，她優雅素淨，看似單純，為什麽要用‘看似’，因為我真的看不透。
她與我話的語氣像極了認識多年的好友，在聊著生活裏的瑣事。她“淇君，你父親的事我多多少少也聽到一點，你還好吧？”
我點點頭，“挺好的。”
其實我好與不好都不需要眼前這個饒關心。
她接著“我知道，慕南他一直都想幫你，你們之前有過一段，這件事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既然他想幫你度過這次難關，那你就接受吧，畢竟慕南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示威？還是情真意切的幫助？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不需要李慕南的幫助，更不需要他和程思語一起的幫助。
我“程姐，你可真是大方，你明知道我是李慕南的前女友，還那麽放心讓他幫我？”
她“我相信慕南，他想幫你，在我眼裏不過是證明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證明我沒有選錯人，我為什麽不放心。”
我抬起眼眸看她，她的眼睛裏是堅定不移的讓我莫名害怕的神態。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要什麽。過了很久我才“你真這麽想的？”
她點頭。“淇君，我們都是朋友，是朋友就應該相互幫助。”似乎隻有我接受了他們一起的幫助才能證明我和李慕南隻是朋友。
我“好，我接受他幫我。”
我爸的第一次開庭受審是在我接受了李慕南幫我後的第三。
再見到我爸時，他老了很多，雙手帶著手銬，被警察看著緩慢走過來。我的眼淚再也藏不住，像湍急的雨滴打落下來。
李慕南淡淡的掃了我一眼，在律師席上坐下。
在整個辯護過程中，李慕南充分證明了他的確是個好律師，隻是這樣的案件不能一次鐵板釘釘，第二次開庭時間定在了一個星期後。
沒有看到結果，我心裏依舊不安，我爸被帶走的時候，我對著他的背影喊“爸，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媽媽的。”我爸回頭看了我一眼，被警察強製帶走。
從法庭出來後，我看著李慕南，這是分開後我第一次敢這麽認真而且正大光明地看著他，他的眉和眼還是那麽好看，隻是眉宇間多了不經意的成熟，臉部線條也更加硬朗了，那張臉，曾被我溫柔的撫摸過。我跟他“謝謝。”
他“結果還沒有出來，不必這麽早這句話。”我低下頭，沒有了言語。
沒走多遠，程思語就出現了，她依舊笑得素雅，沒有先跟李慕南話，而是先跟我打了招呼，她“淇君，案子怎麽樣了？”
我“還沒定下來，下星期還會再審一次。”
她“放心吧，會沒事的。”
我點點頭。
和我完話程思語才拉住李慕南的手臂，嬌昵而甜美，對著他輕輕耳語。我不知道他們了什麽，也無心知道，而每一次他們的一起出現都會想讓我逃離。
關於我父親的案子，我跟李慕南討論過，我始終覺得這件事與孫衡民脫不了關係。後來在李慕南問我具體細節的時候我才想起來，當初在醫院孫衡民給我看過一份孫氏被罰款的文件，李慕南或許可以從那份文件裏找到破綻。可那份文件我隻匆匆看過一眼，它裏麵具體是什麽內容我並不清楚。
李慕南“淇君，我們必須拿到那份文件，如果真的是孫衡民誣陷了你父親，那我們唯一翻案的機會就是那份文件。”
我“或許，我們可以去孫氏拿，孫衡民不可能把那份文件隨身攜帶在身上。”
李慕南“你是去孫氏偷？”
我點點頭。
李慕南看著我的眼神竟有了份堅毅，他“好，我陪你。”
好，我陪你。多麽簡單的幾個字，可它麵臨的是我們都不知道的危險。李慕南的關心我擁有過，也曾經把它當做理所當然，可是，現在它奢侈而不應該，沒錯，他的關心早就不應該再屬於我。
進入孫氏大廈的那一，是深夜12點，那晚突然而至的暴風雨似乎早已經預示了我和李慕南一開始的決定就是個錯誤。
那晚上，李慕南讓他的助理黑了孫氏的監控電腦，我和李慕南兩個人就那麽心翼翼地潛了進去。在孫衡民的辦公室裏我們找到了那份文件。
李慕南星辰般的眼眸看著我，他的指尖不經意間劃過我的手背。我把那份文件抱在懷裏，心翼翼地起身，在黑暗中，我挪動著腳步，李慕南也同我一樣心謹慎。
一瞬間，整間辦公室的燈亮了，我被光刺到的瞳孔猛的一縮，我眼前出現了一個修長的身影，好看的臉部線條在刺眼的燈光下竟顯得異常柔和，他的聲音有幾分沙啞，他“許淇君，半夜跑過來孫氏幹嘛？玩刺激？與你的情郎偷偷約會？”他話的時候並不看向我，有意無意地把目光別向一邊。目光在我手裏的文件上停留了一秒。
我把手裏的文件遞到李慕南手裏，我“孫珂奕，這件事與李慕南無關，你放了他，我任你處置。”
他嘴角輕揚，眉和眼都透著淡淡的憂傷，在我的印象裏，孫珂奕大多數時候都是笑著的，可現在，他不經意間的表情都會透露出淡淡的憂傷。我想，我們都早已不是以前的我們了。他輕輕一揮手，就從外麵進來了幾個黑衣人，像是一場守株待兔。
我和李慕南被帶進了一間破舊的房子裏，雨越下越大，一道道閃電劃過空，帶來一聲又一聲雷鳴。我看著孫珂奕在閃電下忽明忽暗的臉，我“孫珂奕，這一切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放了李慕南吧。”
孫珂奕的眉頭不悅地皺著，他向手下示意，要一把刀。
我和李慕南被綁住了雙手，此刻隻能任孫珂奕宰割，我看到孫珂奕走向李慕南，他“許淇君，從一開始，你就這麽在乎這個人，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在乎他。”
孫珂奕讓兩個手下壓住李慕南，把他的右手壓在地上，我看到李慕南那隻修長的手輕輕顫抖著，我“孫珂奕，你要幹什麽？”孫珂奕玩弄著手裏的刀，眼睛裏是邪魅的笑，他“許淇君，既然你這麽在乎他，那我就用他的一隻右手，來換你的一晚，我想，你一定願意吧。”
李慕南對著孫珂奕吼“孫珂奕，你知道你在什麽嗎？”李慕南的眼睛發紅，整晚，他都沒有講一句話，這是他爆發出來的第一句話。
可孫珂奕對李慕南的反應雲淡風輕，他不理李慕南，而是把目光投向我，他“我在等你的回答。”
我死死的盯著孫珂奕，沒有話。
孫珂奕耐心的等著，過了一會，他不耐煩了，示意手下，打。
幾個黑衣人對著李慕南一頓拳打腳踢，李慕南雙手被綁，毫無還手之力。我看著李慕南身上接踵而至的傷，哭得撕心裂肺，我“別打了，求你了，別打了。”
孫珂奕不為所動，看戲一樣看著這一牽
我不知道過了多少分鍾，奄奄一息的李慕南還在忍受著不斷而來的拳腳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