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時光啊請你一定要善待那個女子
再見時，我們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隻是時光啊，請你一定要善待那個女子，那個我虧欠了一生的女子。
有一，孫珂奕打電話給我，他“君子，我知道我今遇到了誰嗎？”
我“誰啊。”
孫珂奕“伍謙。”
我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連聲音也開始顫抖，我“那六六呢，她怎麽樣。”
電話那邊是短暫的沉默，孫珂奕“我沒有見到她，不過看伍謙的樣子她應該過得還不錯。”
那個走在我身邊的女孩，她不在的幾年裏，我不敢跟其他的女孩交心，隻等她回來填補我心裏她留下的空缺。
我“我想六六了。”
孫珂奕“會有機會見麵的。”
隔著電話，我點點頭。
周末，我帶著魚幹在公園裏瞎逛。
魚幹滾著圓溜溜的身體一路招貓染狗，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它在草坪上打滾。我聽到魚幹“喵。”地慘叫了一聲。
一個四、五歲的男孩拎著魚幹的尾巴，把它懸在空鄭
我瞬間來氣了，隻有我能這樣對魚幹。
我走過去，彎著腰看著男孩，他也用他那雙又圓又黑的眼睛看著我，眼神裏透著的是一股不服輸的勁。
我被他認真的表情逗笑了，我“別碰我的貓。”
他用他的手又抓了魚幹的肚皮一把。
我被他氣得跳起來，但下手是很溫柔的，我伸手捏了一把他粉嫩的臉蛋。我“你不能隨便抓別饒貓，你看，要是我隨便欺負你，你媽媽也會生氣的。”
果然，我聽到了遠處的一聲叫罵“別碰他。”一個慌慌張張的身影跑過來，一把樓住男孩。細心地問“有沒有事？”
我看著男孩的母親，愣在原地。
她紅著眼眶看我，聲音顫抖“許淇君，你還嫌害我不夠慘嗎？”
李芊芊，她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素淨的少女，現在的她是擔心孩子的母親。
我不出話來，看著李芊芊帶著男孩一步步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發了工資，於汀硬拉著我去五星級餐廳吃一頓好的。
點了滿滿的一桌菜，我和於汀當然不會口下留情。吃得那叫一個帶勁。
服務員推門進來，我的眼球被門外路過的身影吸引。
那五大三粗，滿手臂紋身的人不是伍謙又是誰。
我起身走出去，一路跑跟著伍謙。他身邊跟著一個身材婀娜多啄女人，幾乎把胸貼到他身上。
於汀也跟著我出來。
我衝上前，對著伍謙的臉一巴掌打下去。
伍謙捂著自己肥胖的臉頰，處在震驚中，看清楚了我之後，他吼道“許淇君，你丫的，腦子有病啊，媽的。”
於汀也驚訝的看著我，她“幹嘛？你男人啊。”
我指著伍謙的鼻子罵，我“你對得起六六嗎？”
伍謙看看那個女人，又看看我，他“別告訴六六。”
我呸了一聲。
站在伍謙身邊的女人嬌滴滴道“六六是誰。”
我“伍謙，你讓我見見六六吧。”
伍謙“你答應我不告訴她。”
我點頭。
再見到六六時是在伍謙的別墅裏，我看見六六挺著7、8個月的肚子向我走過來。
我想到了15歲的六六，她哭著對我君子我不得不為自己找一條活路，然後她就跟了伍謙。
我想到了那個把胸貼到伍謙身上的女人，眼眶就紅了，強忍著淚水。
六六還是笑著，她“君子，你來了。”
你來了，一句多麽普通寒暄的話，普通得就像我們從未分開。
但坐下來，我們卻沒有共同的話題可以久聊，就那樣靜靜地待著，任著時光流逝。
我走的時候，六六讓伍謙送我。
我沒有拒絕，上了伍謙的寶馬車。
伍謙是真的發達了，可男人一旦有點錢就容易管不住自己。
車在我家的門口停下，我卻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伍謙“我對那些女人不過都是逢場作戲。”
我“屁，偷腥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伍謙苦笑“我怎麽就不是好男人了？難道這些年我對六六不夠好嗎？”
我“六六都懷孕了，你知道一個女人她肯為了一個男人生孩子她得下多大的決心嗎？”
伍謙不想與我爭辯。
我亦不想與他僵持，打開車門走下去。
我很久沒有做夢，但那晚上，我夢裏都是六六笑的樣子。
她15歲時稚嫩的臉，和我在路上走走跳跳，那麽開心。她總是笑，對我君子我這輩子都不想嫁人。
六六她怕有一像她媽媽一樣變得無依無靠。所以她不要嫁人。
我笑，傻姑娘。
六六就我又不像你，身邊有孫珂奕那麽好的人陪著。她總覺得我和孫珂奕是一對。
夢的後半段，我看到了李芊芊，她總是在我的夢裏哭泣。她許淇君我的這輩子就這樣完了，完了。我也哭，我李芊芊我對不起你啊。
那個男孩也指著我罵，他把魚幹給我。我抱著魚幹遞給他，我我給你魚幹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醒來後，我腦子裏一直有一個想法，或許我可以祈求李芊芊的原諒。
我總是故意在公園裏遛魚幹，希望能遇到李芊芊。
某，我遇到了。
一幅和諧的畫麵，男孩左邊拉著李芊芊的手右邊拉著李慕南的手，一路蹦蹦跳跳地走過來。
魚幹一見是男孩，估計是有了陰影，它扭頭就跑。
我拉著它脖子上拴的鏈子，生硬地把它拉回來。
男孩掙脫李慕南和李芊芊的手，跑過來一把抱住魚幹。
魚幹在他懷裏不安分的叫著。
李芊芊一見是我，趕緊走過來，把男孩護在懷裏。
我看著她的樣子，沒有簾年的素淨，多的是一份母親的慈祥。丁香花般的清香早已散去。
我的心疼了一下，若不是我，也許她還是當年的李芊芊。
那麽好的女孩啊，丁香花一般清香的女孩。
男孩看到了李芊芊的眼淚，他伸出手為李芊芊擦眼淚。他“媽媽你怎麽了？”
我走到李芊芊麵前，我“這麽多年，我一直都沒有跟你一聲對不起。”
李芊芊透過亮晶晶的液體看著我，她“許淇君，你知道嗎？每次看到楠楠，我就會想起那，他是我一輩子的痛啊。”她指著自己護在懷裏的男孩。
她那麽愛他，可他卻時刻提醒著自己那段傷痛的往事。
那個被叫作楠楠的男孩被李芊芊的反應嚇了一跳，他也開始哭。
多年前的我怎麽也想不到因為自己的一個錯誤，會給一個女孩，甚至是她的孩子帶來這樣的傷痛。
我看著在時光中慢慢變樣的李芊芊，如果還能回到那年秋，我一定不會和孫珂奕打那個賭。
我還有什麽顏麵站在她麵前祈求她的原諒呢？
隻是時光啊，請你一定要善待這個女子，這個我虧欠了一生的女子。
李芊芊“許淇君，你走吧，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我認命了，這就是我的命啊。”她泣不成聲。
回家的路上，我抱著魚幹，我“魚幹啊魚幹我對不起她啊。”
我一遍又一遍的著這句話，希望能減輕自己的負罪感，但越我的心就越難受。
魚幹盯著我，喵喵喵地瞎叫幾聲，似乎表示理解我的痛苦。
空逐漸灰了，灰得像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