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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婠婠

  襄陽城的主幹道上,一隊隊的侍衛列隊跑過,行事匆忙,城中行人和商販都小心地避了開來,就連城中的江湖人士都遠遠躲開,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了,氣氛肅然。 

  「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江淮軍打到這邊來了?」 

  牧場一行人剛出了酒樓,便看到這般場景,商秀珣開口問道。 

  鄭榭輕描淡寫地說道:「跟戰事無關,鄭某手癢,剛剛把錢獨關宰了。」 

  「什麼!」 

  商秀珣驚叫出聲,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眾人也都嚇了一跳,與這個不安份的主在一起,心臟承受能力稍差一點都不行。 

  鄭榭道:「此事說來話長,還是等出了城再容我我向場主解釋。」 

  「你最好能有一個現由說服我。」 

  商秀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下命令道:「馬匹和行李不用拿了,大家儘快出城。」 

  眾人接令,立刻攀城離開,趕至東城碼頭,花重金租了一艘貨船,並令船家立刻開船。 

  貨船起帆。 

  眾人看著襄陽城漸漸變小,才鬆了口氣。 

  鄭榭來到商秀珣的房間,對她道:「秀珣不要生氣,你聽我解釋。錢獨關並不只是漢水幫龍頭老大那麼簡單,他真實的身份其實是陰癸派的弟子,佔據襄陽城也是為陰癸派擴張勢力。」 

  商秀珣臉色微變,道:「真的?」她對陰癸派也有所耳聞。 

  陰癸派行事不擇手段,作風狠辣,在江湖上可以說是臭名昭著,幾乎所有的人都對她沒有什麼好感。 

  鄭榭道:「我怎麼會拿這種事情跟秀珣開玩笑。」 

  商秀珣瞥他一眼,道:「那你應該事先跟我商量好,你這麼招惹陰癸派。就是在拿我們這些人的小命開玩笑。」 

  鄭榭笑道:「我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動手。」 

  商秀珣道:「人已經被你殺了,說再多也沒有用,下面該怎麼辦?」 

  鄭榭道:「陰癸派佔據襄陽城對牧場來說始終是一個陰患,既然如此,不如主動將它拿在手中。出發前我讓李靖將軍做好的準備,現在他已經出兵離開牧場。剩襄陽城大亂之際,正好將它拿下!佔據襄陽城后,飛馬軍進可攻退可守,即使竟陵城出了意外,至少有城可依,不會措手不及。」 

  商秀珣怒道:「你為何不提前跟我商量好?」 

  鄭榭道:「我若提前說了,秀珣會答應嗎?」 

  商秀珣一滯,確實,她有種種顧忌。如果能重新選擇,未必會答應攻佔襄陽,有些戰機是一去不再來的,若不能把握住,勢局會完全不一樣。 

  …… 

  竟陵城。 

  杜伏威親自率領七萬兵馬屯兵在竟陵城外,採用圍三缺一的方式,留下了南門一處生路,打消了竟陵守城軍背水一戰的決心。想要使自己兵不血刃地佔領竟陵。 

  竟陵城位於長江東畔,臨江而建。但這段短短的距離也已被江淮軍阻斷。他們在水陸之間設下木寨,布下成片的陷阱,使得援軍無法從水路支援。 

  十多裡外的上游也被鐵鎖攔江,有船艦在水上巡遊。 

  就在這種重重的包圍下,鄭榭帶著牧場的十多名精銳強行突破水路封鎖,直抵竟陵城西的碼頭。登陸后,更殺出一條血路,衝進了竟陵城。 

  竟陵城頭的兵將看著他們駕著一條又破又爛的小船突破重重阻礙,又在陸地上左突右襲,殺得敵軍人仰馬翻。頓時爆發出一陣直衝宵宇的歡呼聲。 

  士氣大振。 

  駱方是牧場一員小將,衝進了竟陵城后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看著呆橋升起,差點跌倒在地,喘著粗氣大叫道:「小的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驚心肉跳過,跟著鄭爺的這幾天,比我過去二十年都過的精彩。」 

  剩下的人也都興奮難當,熱血還未平息下來,這些人兩股顫顫,腿腳發軟,口中卻大呼著痛快,祟拜地看著眼前那傲然而立的鄭榭。 

  商秀珣同樣露出傾慕之色,若非周圍還有數百的將士圍觀,她怕早已投入鄭榭的懷中,獻上香吻。 

  「真想不到場主忽然鳳駕降臨,數日前聽說四大寇圍攻牧場,莊主還欲發兵救援,卻沒想到牧場大發神威,竟將四大寇輕而易舉的拿下。」一位中年將領走了過來,對商秀珣恭敬地說道。 

  此人名叫錢雲,是獨霸山莊莊主方澤滔手下的親信,從山莊還未成立便開始著著他,為人忠心耿直。 

  聽到錢雲這話,商秀珣和鄭榭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賈布此人確實是冒充竟陵衛替方澤滔送去假的求援函。 

  商秀珣對此不太意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淡淡地道:「方莊主呢?」 

  錢雲道:「末將已派人支會敝莊主,該快來了。」 

  商秀珣道:「方莊主只怕未必能來,還是我們親自登門拜會,請錢將軍派人帶路。」 

  錢雲面色微變,道:「場主這是何意?」 

  商秀珣道:「竟陵城破城在即,已是風雨飄搖,方莊主卻被妖女迷惑,沉迷在溫柔鄉中,不理會將士和百姓安危,怕是說不過去。」 

  錢雲道:「這……莊主之事,莫將也不敢置喙。我這就派人去催促莊主。」 

  鄭榭已聽得不耐煩,伸手將他提起,道:「男人里怎麼有你這麼磨磨唧唧的人,要帶路就快走,不帶路就滾開。」 

  錢雲喝道:「你是何人!」 

  鄭榭懶得與他多言,伸手一捏,錢雲便昏迷過去,他道:「誰來與我們帶路。」 

  這時,一位六十多位的老將跨前一步,躬身道:「請場主與各位英雄隨老夫來。」 

  說罷,帶著牧場眾人沿著主幹路向城心的獨霸山莊行去。 

  竟陵城中一片蕭條,大部分的店鋪都已經關門歇業,路上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一副破城在即,人心惶惶的末日景象。 

  這位老將馮歌也是一副憂心重重的模樣,對竟陵城眼下的局勢一愁不展。 

  鄭榭寬慰道:「老將軍不用擔心,牧場已派出大軍救援,不日即能抵達,解除竟陵困境。」 

  馮歌嘆道:「眼下竟陵城中將士不足一萬。想要抵禦七萬敵軍,談何容易。」 

  鄭榭昂然道:「這有何難,我方足有精兵十萬,區區七萬賊軍不堪一擊。」 

  馮歌精神一振,旋即問道:「牧場如何能有十萬精兵?」 

  商秀珣不由給他一個大白眼,怪他胡吹亂謅。 

  鄭榭笑道:「鄭某一人可抵五萬精兵,還有我這兩位小兄弟,皆是萬人敵,我說十萬兵馬還是保守估計。」 

  隨行兵將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說話間。眾人已抵達獨霸山莊府外。 

  外敵不談,先把內患解決才是。 

  馮歌帶領他們直接闖進獨露山莊,問明莊主所在位置,便直衝怡情園而去。 

  怡情園。 

  園內不見任何侍婢僕衛,只有園心一座小亭中坐著一男一女。 

  琴聲悠悠傳來,予人纏綿不舍,無以排遣的傷感,能夠輕易撩動人心中的情感。眾人越聽越覺得難以割捨,心情越發沉重。似有一團積鬱之氣悶結在心,恨不得刨開胸膛仰天長吼予以發泄。 

  似這般能直接觸動人心的音樂,鄭榭只在石青璇的簫音中聽過。 

  男的自是方澤滔,只見他閉上雙目,完全沉醉在琴音之中。可謂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聽拂琴音。就連眾人的到來都全無所覺。 

  不止是他,就連馮歌手下的將士和牧場隨行的親衛都不由沉醉下去,雙目中已漸漸沒有的焦聚。 

  「唉,婠婠小姐的琴音動人,若是浸淫此道。怕是早已成為可與石青璇和尚秀芳媲美的大家,偏偏卻陷入爾虞我詐的江湖爭鬥中,得不償失啊!」 

  鄭榭的嘆息聲將眾將士驚醒過來。 

  琴音被他打斷。 

  方澤滔也睜開雙目,霍然站起,臉現怒容,環視一周喝道:「未得我的命令,誰讓你們進來的。馮歌,莫非你要造反。」 

  鄭榭悠悠道:「戰士在外拋頭顱灑熱血,你沉迷在溫柔鄉中樂而忘返,如此行徑只怕比之楊廣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我若是你手下,怕是早就把你殺了,哪還會等到如今。」 

  眾將士都露出鄙夷的贊同的神色。 

  方澤滔臉色一紅,惱羞成怒,喝道:「你是何人?」 

  「婠婠你好,鄭某來了。」 

  鄭榭對一個將死之人毫無興奮,他看向婠婠,倒是很好像婠婠會怎麼做。 

  婠婠的神色出奇地平靜,她轉向鄭榭,盈盈一禮,聲音說不出的溫柔動人:「婠婠代祝師向鄭少問好。」 

  方澤滔一怔,臉上露出吃味的表情,怒道:「婠兒,他是什麼人?」 

  婠婠輕撫搭在肩上的秀髮,柔聲笑道:「方澤滔,你真是個糊塗蟲,現在你還未看清楚形勢嗎?唉,既然如此,你就去做個糊塗鬼。」 

  說著,她伸出欺霜塞雪的纖纖玉手,扣動一根琴弦。 

  「錚!」 

  一聲殺伐十足的箏鳴聲響起,琴弦崩斷,弦絲如利刃般從方澤滔的喉間劃過。 

  「你……你……你好!」 

  一串細密的血珠從方澤滔的脖頸間冒出,他雙手扼著喉嚨,雙眼死死地瞪著婠婠,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目光,「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血水如泉涌般從他喉間噴出。 

  「嗆啷!」 

  眾人撥出兵刃將小亭圍住,這般驚世駭俗的魔功只教他們頭皮發麻,不由全神戒備,呼吸屏凝,不敢輕舉妄動。 

  婠婠對方澤滔不屑再看一眼,視亭外眾人如無物,只是對著鄭榭道:「奴家將他殺了,鄭少不會怪人家暨越。」 

  鄭榭負手踏入亭中,笑道:「當然不會。這種害人害已的敗類,婠婠小姐即使不出手,在下也容不得他在世上繼續造孽。」 

  婠婠表現的一如小家碧玉般溫婉,細聲細氣地道:「鄭少滿意就好,家師有命,竟陵城權做陰癸派送給鄭少的見面禮。」 

  鄭榭嘴角勾起,笑道:「那你呢?」 

  婠婠低眉答目,嬌羞地道:「婠兒自然是竟陵城的附贈品了。」 

  「陰癸派果然誠實十足。不要反抗!」 

  鄭榭說道,慢悠悠地走到婠婠跟前,繞著她旋轉一周,指如急風,連點她周身三十六處重穴,將她的天魔真氣封禁起來。 

  婠婠沒有做任何抵禦,俏臉一片煞白,楚楚可憐地看著鄭榭,道:「鄭郎好狠心,你就這麼不相信婠兒嗎?」 

  鄭榭洒然一笑,道:「方澤滔很信任婠婠姑娘,在下只是不想跟他一樣罷了。」 

  對陰癸派人說的話,鄭榭九成都不相信。 

  圍在亭外的眾人這才鬆了口氣,猶自不敢相信這個魔功蓋世的妖女這麼簡單就被制服了。 

  婠婠幽幽地瞥他一眼,一副憐影自顧的模樣,亭外的將士看著都有些不忍心,直想把她擁在懷中呵護。 

  這位傾國絕色最強的武器不是她的武功,而是她的心機和容貌。 

  鄭榭道:「婠婠大姐就不要再裝模作樣了。秀珣,你把她帶下去,找人好生看守。」 

  商秀珣不忿道:「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女留著她做什麼,直接殺了省事。」 

  鄭榭道:「若將她殺了,咱們與陰癸派可真就不死不休了,鄭某孤家寡人,倒也不怕他們,但牧場和竟陵恐怕經不起陰癸派的折騰。」 

  商秀珣將長劍回鞘,嗔道:「說這麼多,還不是你自己要看上這個妖女。你真的要與陰癸派合作?」 

  鄭榭摸摸鼻子,道:「先這麼拖著,現在還不是跟陰癸派決裂的時機。」 

  商秀珣重重地哼了一聲,派人將婠婠帶了下去。 

  鄭榭旋風般轉身,雙目直視馮歌,虎軀一震,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道:「如今竟陵城內患已解,但城外還有七萬江淮大軍,若老將軍聽從鄭某號令,我定保此城安然無憂。若老將軍不同意,鄭某立刻就走,此間之事與我再無半點關係。是進是退,全憑老將軍一言所決!」 

  這是要逼宮奪權。 

  馮歌手下的將士全都看向了他,等待他的決定。 

  「唉!在竟陵臨危之際,只有商場主趕來救援,我們相信場主的為人。既然英雄是與場主同行,那竟陵城的大小事宜就全交由閣下主持。」馮歌沒有考慮多長時間,擺在他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一條是等待援兵,一條是死守孤城。等待援兵尚有一線生機,但死守孤城絕無活路,他根本沒有選擇。 

  鄭榭精神一震,道:「好,那我便暫代城主之值,就請馮將軍通知所有守城將士,再抵抗三天,三天後牧場的援軍就能趕來,屆時危機自解。」 

  馮歌受他的氣勢感染,也生出一股吞天豪情,道:「謹遵城主之令。」 

  指令下達后,城中士氣大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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