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2章 老人口中的真相
老人。
儒雅、和善、淵博。
這是陳風瞧見這老人的第一印象,也是任何人瞧見這老人的第一印象。
邪王石之軒。
石之軒看上去有些蕭瑟、落魄。
可眼睛非常年輕而愉快。
他已從往事中走了出來,石之軒已是真正的石之軒了。
陳風來見的人不是石之軒。
是老人。
這位儒雅、和善、淵博的老人。
老人身側有位妙齡女子。
女人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很是豪邁霸氣。
“你是來找我的,我可以告訴你,你沒有找錯人,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老人很直接。
“為什麽?”
“因為正是我請司空摘星幫忙,讓這場決鬥再拖延一個月,等到九月十五再開始。”
“為什麽?”
“因為西門吹雪已經重傷了。”
“西門吹雪已經重傷?”
“是的。”老者:‘我知道你很難相信,可這就是事實,你知不知重創西門吹雪的人是誰?’
“你?”
老者微微一笑,搖頭。
“我雖然有這個本事,但那個人並不是我。”老者:“你應當認識那個人,那個人叫獨孤求敗。”
陳風身軀一陣。
獨孤求敗。
熟悉而陌生的名字。
他已很久沒有聽見這個名字,也很久沒有見過這個人了。
準確來說自第三世界歸來以後,他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也沒有見過這個人了。
獨孤求敗是什麽人?這個問題難以解釋,也隻有一個答案——一個為劍入魔,為劍癡迷的人。
“西門吹雪遇上了獨孤求敗,亦或者說獨孤求敗遇上了西門吹雪。”老者:“他們的遇見就注定要出劍,西門吹雪出劍、獨孤求敗出劍,他們之間就注定要分出個勝負生死。”
“西門吹雪沒有死。”陳風冷冷闡述一個事實。
“西門吹雪當然沒有死,可獨孤求敗也沒有死。”
“這場決鬥的結果如何?”
“西門吹雪中了獨孤求敗一眼,而獨孤求敗也中了西門吹雪的一劍。”
“可他們都沒有死?”
“是的,他們都沒有死。”
“為什麽?”陳風:“他們這場決鬥本來就應當分出生死的。”
獨孤求敗劍下是不是會手下留情,陳風不知道,可西門吹雪不會,他是知道的。
老者的答案非常簡單,也非常直接。
“這場決鬥,或許西門吹雪應當已經死了,或許獨孤求敗也應當已經死了,可在這場決鬥的最後,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阻止了這場決鬥。”
“這個人當然就是你?”
老者笑容儒雅,一點也不客氣。
“毫不客氣的說,世上若還有人可以阻止這場決鬥,那個人一定不超過三個人,而無論什麽算,我就是這三個人中的一位。”
很冷靜,但也很自信的回答。
無人懷疑。
陳風也不懷疑。
“也就是說你請司空摘星假扮西門吹雪,隻是為了讓西門吹雪養傷?”
“是的。”老者:“我對西門吹雪、葉孤城的生死都不太在意,可我希望瞧見兩人非常公平的對決。”
如今西門吹雪已經重創,這場決鬥如今瞧起來,已是不公平了。
“你為什麽要阻止西門吹雪、獨孤求敗的交手?”
“我若不阻止兩人的交手,獨孤求敗會死在西門吹雪的劍下,西門吹雪也會死在獨孤求敗的手中。”
“難道是這個原因?”
“當然不是,因為我想瞧一瞧獨孤求敗的劍法,而且當日獨孤求敗找上西門吹雪的時候,似乎也已和一名叫蓋聶的天才劍客交手,獨孤求敗因此負傷。”老者道:“這種事情,我一般都瞧不過去,當然也就不能不出手了。”
“我想見西門吹雪。”
陳風提出了請求。
“可以。”
老者毫不遲疑:“可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老者:“你看見他沒有。”
老者指著身後的女人。
一個坐姿很霸氣的女人。
容貌精致的女人。
陳風點頭。
老者道:“她叫牛肉湯,是我的女兒,一直以來她都非常好強,在我的條件一下,武功很不錯,為人也聰明,因此天下大部分男人都瞧不上眼,也都不是他的對手。”
陳風打斷老人的言語:“你想我做什麽?殺死她還是擊敗她?”
老者淡淡一笑:“你若要殺了她,我當然也沒有意見,畢竟那是你的本事。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擊敗她,而不是殺死她。”
“為什麽是我?”
老者沒有開口。
女人已經踢飛了一張椅子。
椅子發出淩厲的破空聲,如利箭破空,刺耳無匹。
陳風揮了揮衣袖,破空的椅子,立刻成為了不可數計的木塊,紛紛揚揚落在了地上。
“因為我想教訓教訓你。”
椅子木塊,紛紛揚揚落下。
女人已起身立在陳風麵前。
陳風淡淡一笑,他忽然伸手一抓。
他距離女人的距離實在並不算小,這一抓原本應當抓不到,可偏偏還是抓到了。
他的手仿佛忽然漲了兩三尺。
可女人卻滑不留手。
身軀竟然忽然折疊。
她的上身下身幾乎都快折疊在來了一起,雙手竟然一轉,從背後轉到前麵。
陳風腦海浮現一個詞匯瑜伽術。
可這不是瑜伽術,而是如意蘭花手。
昔年縱橫江湖的如意仙子的成名絕技。
如今牛肉湯已經施展出來。
各種各樣奇異的動作。
這些動作是尋常人絕對做不出來的。
他的身軀竟然可以隨意的彎曲折疊,而且出手的方向也可以隨隨便便做出非常精妙的調整。
出手的角度也是絕對讓人匪夷所思的。
陳風沒有出劍,幾次交鋒之中竟然都落在了下風,看上去很狼狽。
生死似乎都係於一線。
老者慢慢飲下一口茶。
牛肉湯和陳風的交手還在繼續,兩人交鋒已是焦灼。
即將分出勝負。
老者看出陳風即將勝了。
可陳風並沒有勝,因為勝負是沒有分出來的。
老人在這時候輕輕一點。
隻是輕輕一點。
陳風沒有任何防備,防備不及。
陳風也隻有癱軟倒在了地上。
陳風倒在地上最後一瞬間,可以瞧見老人麵上那玩味至極的笑容,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