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6章 霧裏探花
無痕公子哥舒冰見過西門吹雪，而且還在這段時日，陳風就已不能不去找無痕公子了。
大儒王通，可以算得上當世之上最有名望的幾位大儒之一了。
他們的門人弟子滿天下，而且他有一點令楊廣非常滿意——大儒王通手腳弟子，從來不看出身，而是看才學品性，因此門人弟子之中有高高在上的士族，也有寒門子弟，甚至尋常不過的磚瓦匠也有。
陳風不是第一次來大儒王通的府邸。
前年王通的壽宴，陳風來過一次，而且也在這裏第一次瞧見了世上舞姿可以媲美蝶舞的尚秀芳。
這一次他也來到了王通的府邸。
可這一次和上一次的目的不同。
他這一次要找的人是哥舒冰。
也就是無痕公子。
王通收到了消息，當時無痕公子哥舒冰就坐在王通的身側。
隻不過世上根本沒有幾個人瞧見過無痕公子的真麵目，因此即便是王通也不知道無痕公子竟然是女兒身。
哥舒冰並沒有拒絕見陳風，而是非常愉快的見到了陳風。
“你總算來了，你若再不來，我就要走了。”
這次哥舒冰見到陳風的第一句話。
一句聽上去莫名其妙的話。
陳風也的確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你知道我為什麽來？”
“當然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決鬥。”無痕公子：“而且我還知道你一直都在為西門吹雪消失的事情而煩惱。”
“你知道？”陳風實在看不透無痕公子。
他極少見過無痕公子，而且無痕公子坐在轎子上。
江湖上不少人都知道身負漫天花雨灑金錢這絕世暗器絕技的無痕公子有一個喜歡，那就是不喜歡雙腳沾地。
無痕公子基本上不會隨隨便便走在地上了。
“我當然知道，我不但知道，而且也知道你來找我，是因為慕容秋荻告訴你的。”
“你還有什麽不知道？”
無痕公子：“我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可你的事情我大概都至少。”
看穿。
陳風發現自己已經被看穿了。
被看穿的不是心，而是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
仿佛有一個人在以天神的眼光，冷眼旁觀他的一切，如今這冷眼旁觀的天神已出現在陳風的麵前。
“你來洛陽城以後，先後遇見了什麽人，坐了什麽事情，甚至和幾個女人睡覺的事情，我都知道。”
陳風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有些事你可以知道，可有些事你本不應當知道。”
“我當然知道。”無痕公子：‘該知道的事情我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至少我絕對沒有瞧見你和胡金袖睡覺的事情。’
她說得非常隨意，似乎這本就是隨隨便便可以說出口的話題。
似乎就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尋常。
這個問題，陳風直接略過。
剛才那一瞬間他已動了殺心，他的確想殺無痕公子，倘若無痕公子真坐了不該做的事情，他就要殺了她。
但無痕公子做出的事情還在他的承受範疇之類。
殺意收斂，他直接略過了這個問題。
他沒有忘記初衷。
“你假借慕容秋荻之口，故意引我來見你，是為什麽？”
“因為我的確曾見過西門吹雪，而且就在來洛陽以前。”
轎子中，無痕公子揮手。
所有人退下，隻有陳風、無痕公子兩人。
繼續開口。
“準確來說是四五天也前，也或許比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相見不過多上了一兩天。”
陳風閉嘴，在聽。
他也隻能閉嘴，在聽，仔細的聽。
“早些年我曾見過西門吹雪，當年西門吹雪還沒有如此大的名氣，隨後我又陸陸續續見過西門吹雪幾麵。”無痕公子：“可我也不清楚那個西門吹雪是不是真的西門吹雪。”
陳風還是不語。
“不過我是看著西門吹雪走進京都洛陽的。”
無痕公子含笑望著陳風：“你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
“西門吹雪並非是鬼鬼祟祟的人。”
“是的。”無痕公子：“倘若那人真是西門吹雪，或許可能喬裝打扮已經離開了洛陽，可這其中也一定存在極大的原因，而且為什麽西門吹雪要喬裝打扮呢？為什麽要匆匆離開洛陽呢？”
“倘若西門吹雪沒有離開洛陽，那為什麽沒有人知道西門吹雪的消息呢？”
“你似乎並非是在給我答案，而是將一切的問題都已經推斷到了原點。”陳風望著無痕公子。
“不是一切問題都已經被推到了原因。”無痕公子：‘而是告訴你一個明顯的事實，西門吹雪的確進入了洛陽，可那個而西門吹雪是不是真的西門吹雪，就沒有人知道。’
無痕公子在轎中輕笑。
“你現在是不是已經確定了葉孤城說出的話是實話呢？”
陳風深深瞧了無痕公子一眼：“你知道得太多了，比我知道得還要多，我甚至懷疑這一係列的事情，你都參與到了其中。”
“或許吧。”無痕公子淡淡道：“可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去找司空摘星，至少你要判斷出司空摘星是不是真假扮過西門吹雪。”
這是事實。
陳風還沒有走。
無痕公子已經拍了拍手。
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施展著非凡的輕功已出現在陳風的麵前。
這人正是四大密探之中的玄字第一號上官海棠。
上官海棠畢恭畢敬立在無痕公子麵前。
她實在是非常尊敬這位師尊的。
而且他也是少數幾位知道無痕公子就是女兒身的人。
“剛才的話海棠你都已經聽到了？”
“弟子都已經聽到了。”
“很好，如今陳風已經答應了陛下的請求，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這曠世難求的一場決鬥是不是可以出現在金鑾殿上的琉璃瓦上，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上官海棠笑容溫雅。
倘若陳風是女人，或許都被上官海棠男裝的裝扮給迷住了。
“陛下的意思，海棠無論如何都是會辦到的。”
無痕公子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再以一種很醇厚的聲音，慢慢道：“上官小仙讓我轉告你，這件事她會請沙曼協助你，畢竟你是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