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琴音蕭聲
風流、多情。
這兩個詞匯本不用來形容陳風,可陳風這一生似乎無論到哪裏都和女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緣分。
世上有不少絕代風華的女子要殺他,也有不少絕色女子和他又一種說不出的恩怨糾纏,陳風甚至也在懷疑,是不是上天認為她前世太孤單了,故而今日讓他豔遇不斷,同時橫禍頻頻。
胡金袖不是衝上來打架的。
她打架的本領雖然絕不算小,可她從不因為這種事情打架,何況有陰嬪在,若要打架,那應當是陰嬪先和邀月、憐星打架,因此是輪不到她的。
霍休、閻鐵珊、霍天青、獨孤一鶴四個人都已經隨著胡金袖衝了出來,來到了珠光寶氣閣大門前,似乎都準備瞧好戲,可沒有想到這幾人的相見,胡金袖說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開口問:“風四娘呢?”
遠遠跟在陳風、邀月、憐星、陰嬪四人身後的卜鷹,聽見這句話幾乎都快忍不住笑了起來了,不過他還是沒有笑出來。
這時候已有笑聲響起了。
上官小仙笑起來的時候,世界都會明亮起來,仿佛鮮花在一瞬間盛開了一樣。
可此時此刻上官小仙的笑容卻帶著一種淡淡的傷感之色。
言語之中卻似有挑撥離間之意。
“胡大小姐,你難道不問問為什麽這個負心郎身側有那麽多佳人在側?你又不問問他要將你擺在何種地步?”
陳風一陣頭疼。
上官小仙是他非常頭疼的幾個女人之一。
倘若人的言語真可以殺人,那上官小仙的言語就是,不但可以殺人,也可以誅心。
這個人仿佛天生就已具備了這個本事。
不過陳風至少麵上還是保持著冷靜,看上去風輕雲淡。
此時此刻無論任何人瞧見陳風,都會感覺陳風和身側的三個女子關係匪淺,至少其中兩位是的。
關係最近的是陰嬪。
因為陳風牽著陰嬪的手。
倒不是陳風主動要牽著陰嬪的手,隻不過陰嬪喜歡。
女人一旦喜歡做什麽事情,除非那個男人一點也不在意,因此在這些小節方麵,男人都會順從的。
陳風當然也不例外。
他們瞧上去本就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
可身側再加上邀月、憐星這兩個女子,那就不一樣了。
憐星、邀月距離陳風並不算近,隻不過這一路上陳風和憐星侃侃而談,談論著一些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情,至少關係瞧上去一點也不淡漠。
因此此時此刻無論陳風怎麽瞧,都是一副左擁右抱,共享齊人之福的模樣。
“我也想知道,他到底要將我排到什麽位置?我是他的小老婆,不知道現在可以排到什麽位置了。”胡金袖的語氣中竟然也帶著淡淡的幽怨之色。
陳風心中打了一個寒顫,有些無奈。
而這時候上官小仙卻又已經開口了,麵上的笑容卻都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種說不出的肅殺與冰涼:“如此薄情寡義的男人,不要也罷,與其繼續傷心,不如殺掉,胡大小姐,不知意下如何?”
胡金袖眼睛一亮,似乎真有這個意思。
“我倒也想殺他,隻是奈何這人的武功實在太高明了。”
上官小仙:“他的武功的確高明,可還是比不上你和我的。”
她的言語才畢,人就已出現在胡金袖的身側。
陳風麵色一變,身子橫移,因為從他那微妙的角度是可以瞧見上官小仙似要對胡金袖出手。
上官小仙一向是可以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倘若上官小仙真想得到他,或許真可能殺掉其他人。
可在這一瞬間,他就發現自己似乎錯了。
因為他身子橫移的一瞬間。
上官小仙、胡金袖竟然忽然朝著他出手,直接就已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此時此刻甚至於陳風都有些忍不住懷疑胡金袖、上官小仙早已經串通好了。
可胡金袖、上官小仙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雖然並非互相不對付,可也是你走陽光道,我過獨木橋的兩種人。
這兩種人是不應當聯合在一起的。
霍休、閻鐵珊、獨孤一鶴以及霍天青衝出來原本就是看好戲的,他們原本以為沒有好奇了,可沒有想到好戲竟然就這樣上演了。
而且這時候竟然還響起了琴聲。
侯希白坐在尚秀芳尚大家的身側。
水閣之中並沒有拉住,可鑲嵌在四周夜明珠,卻散發著非常柔和而明亮的光。
尚秀芳眼中的光竟然比月色還溫柔還濃情。
此時此刻他的視線落在水閣外的小船上。
水閣外有許多麵小船。
其中一個小船上坐著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
男子順著流水,在船上撥弄琴弦,瞧上去頗有先秦古風,蔚然瀟灑。
悠揚的琴聲隨即響起。
琴音悅耳而出塵。
尚秀芳是音樂行家,當然聽得出這人的琴聲造詣,已至極其高深的境界了。
她甚至相信此人似可以和石青璿琴簫合奏一曲。
隻可惜石青璿並未至。
雖然有些遺憾,不過她的身側還有一位佳人。
在尚秀芳的身側,而不黯然失色的女子,實在不算多。
可在座寥寥幾位女子,都可以算得上。
尚秀芳不是一個人來的。
侯希白為尚秀芳趕車,車廂中除開尚秀芳以外,還有一位女子。
這位女子,侯希白當然見過。
侯希白對於這位女子的印象不過兩個次——柔和與博學。
這個女子似乎比月光還溫柔,博學如老學者。
可這個女人才不過雙十芳齡也不到。
她身著一襲淡淡的紫衣,麵上也不施粉黛,頭上更沒有一丁點裝飾,可卻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之感。
尚秀芳已是鍾天地之靈慧的絕代佳人,若論姿色,即便是胡金袖、風四娘這些頂尖女子也略有不及。
可這位女子偏偏是及得上的。
女子笑吟吟站起身,從腰間取下了那斜插著的玉簫,瞥了一眼尚秀芳,笑吟吟道:“今日當有幸目睹姐姐那風華絕代的舞姿了。”
尚秀芳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她慢慢道:“即便不為了償還胡大小姐的那份人情,今日有妹妹的簫聲以及原公子的琴音,也足以一舞。”
她悠然站起身,隨即便和女子躍出了水閣。
仙子下凡塵。
飄然脫俗。
侯希白有些呆滯:“尚秀芳什麽時候精通起武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