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問武
決鬥之地就在這間收藏了各種各樣麵具,各種各樣兵器以及兵俑的屋中。
這間屋子並不笑,可容納了這些器具,餘下的空間就已不算大了,甚至應當說非常小。
可無論燕狂徒、陳風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任何人都相信燕狂徒、陳風的出手足以令這屋子瞬間土崩瓦解,不複存在。
可燕狂徒、陳風卻偏偏將決鬥之地定在這處地方。
觀者隻有三個人。
酆都大帝、曹秋道、關七。
他們都是世上最頂尖的高手,雖然有些驚訝,可眼中卻更興奮了。
他們絲毫沒有因為決鬥場地在這間屋子而有任何驚歎或遺憾。
燕狂徒、陳風的武功破壞力,當然是可以輕而易舉消弭這間屋子的,因此這場決鬥施展出來的根本並非是武功的破壞力,因為這對於這場決鬥的勝負甚至可以算得上沒有多少作用。
可這場決鬥絕對會更精妙更複雜更可怕。
隻不過尋常人應當難以瞧得出這場決鬥的精妙,可關七、曹秋道、酆都大帝都不是尋常人——他們是高手,而且還是高手中的高手。
關七盯著已經握住樸刀的陳風,沉聲道:“我原本以為陳風最多不過三成勝算,如今瞧來他或許有四成勝算。”
“哦?”
關七:“他的精氣神都已成一體,這種狀態即便是燕狂徒都沒有法子打破,武者一旦達到這種狀態就將忘我,此時此刻的陳風也已經忘我了,他的眼中隻有燕狂徒這位可怕的對手,而對於世上的一切都已不在意了。”
“昔日我曾和陳風交手,當時陳風施展的是劍法,他也步入了這種奇妙的境界,顯而易見陳風是可以輕而易舉進入這種忘我入神的境界。”關七眼中閃過了一抹複雜之色:‘而原因大概是因為他對於生死甚至於一切都瞧得並不太重,而遇上瞧得重的人事物,他就會步入這種玄妙的狀態。’
無論什麽人步入了這種狀態。
那他的武學造詣施展開來,當然就是不可小覷的。
陳風的刀法,是怎樣的刀法?
難道是那號稱無懈可擊的五瓣蘭刀法。
五瓣蘭刀法或許迄今為止世上已沒有任何人可以破解,可麵對的人是燕狂徒,這種刀法難道還能有用處嗎?
關七一時間思緒萬千。
他忽然發現陳風是一個永遠都不能低估的人。
這個人身上似乎永遠都會出現奇跡,一種自然而然產生的奇跡。
酆都大帝、曹秋道詫異。
他們都知道關七是個非常驕傲自負的人,可這樣一個驕傲自負的人,卻能如此評價另一個人,這不能不令人驚詫。
陳風正如關七思忖的那樣,眼中已隻有燕狂徒這尊如魔神一樣的對手。
陳風已感覺一種可怕的壓力朝著全身上下碾壓而下。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都似乎在被拉扯。
被一種可怕至極的力量拉扯。
他甚至可以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悸動。
可這一切他都已不在意了。
他將一切的注意力都盯著燕狂徒。
手中有刀。
刀是沒有鞘的,隨時可以揮出。
他的雙手握住刀。
樸刀的刀柄極長,甚至比刀身還長。
陳風這種握刀的方式絕對不是中土的任何一門一派的握刀方式,這種方式和東瀛第一高手皇影的握刀方式有一些相似,可這握刀的手法之中卻也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高深意境。
一種非常奇特的握刀手法。
陳風望著仿佛如魔神的燕狂徒。
他處在一種奇妙的狀態。
一種曾經出現在他和燕十三決鬥時候的狀態。
——一種靈魂脫離了肉身桎梏的狀態。
“這裏有許多中兵器,你可以隨便挑一把。”
“我不用。”燕狂徒冷冷道:“我就是兵器。”
他伸出了手,這隻手仿佛化作了一隻千斤重的大鐵錘,帶著一種力劈山河的絕世霸道。
陳風不能不承認燕狂徒是不需要兵器的。
正如李沉舟一樣,李沉舟也根本不需要兵刃。
他的拳頭就是兵器,也就是權。
因此他才是君臨天下的李沉舟。
燕狂徒號稱獨戰天下,那當然是獨身一人,孑然一身,狂戰於天地之間。
陳風不語、燕狂徒也亦不語。
言語已畢,當然不必再言語。
餘下也隻不過出手而已。
可他們還沒有出手,他們都在等。
可不是在等對方的破綻。
因為他們都非常清楚,他們這種武學境界的人,是不可能在露出破綻的。
倘若他們這種人身上還有破綻,那就不配站到這裏,因為他們早已經死在別人的手中了。
他們不是在等對手的破綻,而是一個出手的機會,最佳的勢力。
燕狂徒身上那恢弘的氣質並非是刻意的顯擺自身高強的勢力,而是一種壓製。
壓製陳風尋找出手的時機。
而陳風的雙手握住刀隨時出手,也是一種壓製,對於燕狂徒出手方式的壓製。
兩人都絕對不希望對方以最擅長最可怕的方式出手。
因為對手的武學造詣都是極其不弱的。
何況這裏是酆都。
在酆都境地,又一種酆都的天地法則。
這種天地法則和第一世界、第二世界、第三世界都不一樣。
在這裏的頂尖武者甚至可以算得上無所不能。
他們隨便的出手,就能引動天地間的風雲。
沒有任何人呢可以保證對手的這一瞬間出手,會不會已臻至絕世。
燕狂徒、陳風都不敢保證。
因此他們隻能壓製對手,尋找最佳的出手時機。
空間、時間、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停止了。
兩個人也靜止了。
關七、酆都大帝、曹秋道見證著這即將開始的一戰。
這絕對不知道以什麽方式結束,以誰勝出而收尾的決鬥。
忽然,窗戶被一陣狂風吹動,窗門砰的一聲輕響。
陳風、燕狂徒的眼睛都已經亮了。
也在這一瞬間,兩人竟然同一時間出手了。
這一出手瞧上去仿佛根本沒有出手。
並非是因為他們沒有出手,因為他們的招式瞧上去似乎根本已不算是招式了。
或許兩人的招式已根本感覺不到任何形式了,隻有兩股力在碰撞,一種激烈又寂靜的碰撞。
這場交鋒終於已是開始了。
陳風出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