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神州奇人

  無論那個世界，那個時代，都有諸多奇人異士。


  他們或許並非是武學造詣冠絕於世，或許以智慧以毒藥或以某方麵無人可及的成就冠絕於世，甚至於他們的性情。


  這一切的一切足以令他們成為江湖上下任何人都難以遺忘的傳奇與神話。


  百曉狂生正是這樣一個人。


  八十年前，劍聖、第一邪皇、第二刀皇、第三豬皇還並未降世，但百曉狂生就已橫行於世了。


  據傳百曉狂生對江湖人江湖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令武林人士又愛又恨。


  據聞這個百曉狂生，為人輕狂放縱，脾氣時喜時怒，江湖人本應敬而遠之，唯其見識之廣博，卻的確冠絕神州，非但精通古今往來詩詞歌賦，天文地理，五行術數，奇門遁甲亦無一不精。


  甚至武林大小門派的武學以及淵源，對其而言，亦了若指掌。任何有關江湖人的提問，他想也不想就可以做出非常正確的回答。


  這樣一個人，當然不能不算得上奇人，江湖上下當然也就不能不有人去尋他，希望他可以為自身解決麻煩。


  百曉狂生之名，也隨之傳開。


  可百曉狂生已是八十年前的人物了。


  八十年前，百曉狂生至少已有四十出頭。


  如今至少算來也有一百二十來歲，這樣一個人，竟然還能存活於世。


  有些不可思議。


  可偏偏世上總是有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第一邪皇、第二刀皇、第三豬皇都望著獨孤劍。


  獨孤劍神情自若，慢慢道：“你們可還記得昔年百曉狂生所說的十二驚惶？”


  第一邪皇、第二刀皇、第三豬皇當然不能不記得。


  迄今為止百曉狂生已去八十年。


  關於百曉狂生這個名字，幾乎都已快被世人遺忘了，可十二驚惶偏偏還留在世人的記憶中。


  這十二驚惶的確是真正的十二驚惶。


  足以令江湖上聞風喪膽，驚惶失色。


  第一邪皇眼中閃過了一抹詫異之色，冷冷望著獨孤劍。


  “你忽然提起這些事幹什麽？”


  獨孤劍淡淡一笑：“我隻是想讓你們知道，這次決鬥，絕非是尋常的決鬥，這一次決鬥之中蘊含了太多太多複雜莫測的事情了，我雖然已經窺視出了其中一二，可仍舊對於這其中之事，還事沒有半點把握。”


  “因此呢？”


  獨孤劍：“因為我希望你們立刻離開，或許再不離開就已經來不及了。”


  第一邪皇、第二刀皇、第三豬皇無動於衷。


  獨孤劍也不再言語，深深瞧了第一邪皇一眼，慢慢道：“我們那場決戰希望還有機會可以繼續下去。”


  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一點也不停留。


  第二刀皇冷笑：“老子是嚇大的嗎？”


  第一邪皇皺了皺眉。


  第二刀皇、第三豬皇是他的結義兄弟，可有些事情他還是要說的。


  第一邪皇望著第二刀皇：“你應當知道當年我並非是習練刀法，而是習練劍法的。”


  第二刀皇也冷靜了下來。


  “我當然知道，倘若你不是昔年刀法，我又如何能是刀法第二。”


  這是他的怨念。


  一直以來他都希望刀法第一，可偏偏刀法第二。


  第一邪皇以及第三豬皇都明白。


  第二夢以及第三桐都有些無奈。


  無論第一邪皇還是第二刀皇都是他們長輩，他們實在難以說什麽。


  第一邪皇平日基本上不言語，可今天話語說得並不少。


  “昔年我和獨孤劍曾見過幾次麵，我見過他的劍法，他也見識過我的劍法。”第一邪皇：“我自認為劍法上麵的天賦當世無雙，可遇上獨孤劍以後，就發現實在難以憑借劍法上麵擊敗他，但這並非是最可怕的一點。”


  第二刀皇有些詫異。


  第一邪皇在他眼中可以算得上世上最奇才的人。


  他很少瞧見第一邪皇如此模樣，甚至從未給瞧見過。


  即便是第一邪皇因修煉魔刀，誤殺了自己的兒子，也沒有這樣子過。


  第三豬皇有些耐不住性子問道：“最可怕的一點是什麽？”


  “因為我發現我所有的劍法變化，竟然都在獨孤劍的那套聖靈劍法變化之中。”


  第一邪皇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傲之色：‘我第一邪皇一生不弱於人，怎麽可能如此認輸。’


  這句話當然是實話。


  無論第三豬皇還是第二刀皇都相信。


  因為無論第三豬皇還是第二刀皇對於第一邪皇的評價都是一句：此人生性古怪且實力非常，這人一出娘胎，任何事都是第一的。


  試想一下，這樣處處第一的人，又如何甘心第二呢？

  這一刻第二刀皇似乎已經明白了。


  “因此你改劍習刀，最終自創了那套刀法？”


  “是的，我最終創出了魔刀。”第一邪皇淡淡道：“或許我根本不應當自創這套刀法，否則第一求勝也不會死。”


  第一求勝是第一邪皇的兒子，也是死在他手中的獨子，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自斷雙臂，永不再施展那套刀法。


  第二刀皇也沉默了。


  過了半晌，才慢慢開口：“這些事我都已經明白了，可我想知道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另外一件事。”


  第一邪皇望著第二刀皇。


  第二刀皇開口，一字一句道：“我想知道你那一套刀法之中的缺點是不是已經完善了？”


  第一邪皇沉默了，過了半晌，才慢慢開口道：“我不知道，我已經多年沒有用刀了。”


  第二刀皇沉默，眼中還是流露出了光：“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出刀？”


  “不可以。”


  第二刀皇冷笑：“你怕輸？”


  “是的，我怕。”第一邪皇：“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願意再失去一個兄弟。”


  第二刀皇也無語了。


  囂張的氣焰一瞬間消失了。


  他的確是想擊敗第一邪皇的。


  可不管如何第一邪皇都是他的兄弟。


  倘若有人要殺第一邪皇、第三豬皇，他絕對會先殺了那個人。


  雖然平日他對這兩人，實在不如何。


  可這兩人畢竟是他平生以來唯一的兩位結義兄弟，也是他的兩位知己。


  他隻有這兩位兄弟知己。


  第二刀皇已經轉過身。


  他發現如今想要讓第一邪皇出刀，幾乎已不太可能了。


  即便殺了第一邪皇也一樣。


  因為他發現第一邪皇比兄弟情義看得太重了。


  比性命還重要。


  第二刀皇腦海浮現第一邪皇那空蕩蕩的衣袖以及冷寂的麵色，已什麽言語都道不出口了。


  忽然山下響起了驚呼聲，隨即全部的聲音都已經寂靜下來了。


  這一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


  第二刀皇也一樣。


  他瞧見了一個人。


  一個淡青色長衫的青年人。


  青年人拾級而上。


  所有人都盯著青年人，顯而易見這人當然是今天決鬥的主角之一。


  ——陳風。


  第三世界名不見經傳的陳風，終於也在這一日名滿天下，萬眾矚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