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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宴會

  或許為了還情,或許為了交手。


  溫柔、王小石腦海中回蕩。


  他們不太明白、陳風也已沒有給他們詢問的機會。


  馬車又已啟程了。


  這輛馬車隻有在住宿和殺人的時候停下。


  此地已無人可殺,此時也不是住宿的時候,馬車又已啟程了。


  雲州不小。


  陳風已準備去下一個城,去見下一個人,也殺下一個人。


  他並不喜歡殺人,可世上有些人他看不慣。


  他很少有看不慣的人,一旦他看不慣的人,那就隻有兩種結果——不要讓他見到,一旦讓他見到了,那就隻有一死。


  出劍、出刀。


  都可以殺人。


  殺人不會再簡單再尋常不過了。


  可溫柔、王小石、陳風都已許久沒有殺人了,


  馬車又停了四五次。


  可每次都沒有殺人。


  不是不想殺人,隻是沒有人可以殺了。


  早在陳風準備殺人以前,那些本應當被殺的人,就已提前被殺了,而且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即便有權力幫、金風細雨樓的勢力,可那些人被殺的消息,也從未泄露。


  這殺人的人武功絕對高明,手段也絕對毒辣。


  他殺人的時候,也絕對沒有一丁點手下留情。


  王小石對自己的判斷非常自信,可這些時日他已不能不承認自己的判斷可能出現錯誤了。


  或許殺掉萬裏平原祁廿四等人的並非是劍,而是劍氣。


  隨後五次殺人,都可以瞧得出殺人的人不但手段極其殘忍可怕,殺人如拾草芥,如宰牲口,而且還可以瞧得出這殺人而造成的傷痕,越來越不是兵刃所能造就的。


  這些人的傷痕愈加淩厲,極細!

  雖然依舊是四肢盡斷,但這些人在死亡之前,竟然還存有直覺。甚至一個放在大鍋中蒸煮的腦袋,甚至還流露出了猙獰恐懼之色。


  這殺人的手法要多麽快多麽狠,才能擁有這樣可怕的效果。


  兵刃應當不能造成這樣的效果,應當是極細極鋒銳的劍氣。


  否則想要造成這樣的效果,幾乎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或許正如陳風判斷的那樣,隻有關七以及獨孤求敗才能用能力直到這樣的傷勢。


  典雅靜止的院落,一處非常清涼的涼亭。


  這裏鮮花爭豔奪目,風景極其壯美,隻可惜一陣極其濃烈的血腥味打破了這種雅靜的氣氛。


  這已不是賞花論詩賦之地,而已又是一處人間煉獄。


  七個人的四肢頭顱如同掛在屠夫肉案前的豬肉羊肉牛肉一樣,隨隨便便的掛在了八角涼亭的四周。


  看上去似乎要開極其盛大的宴會。


  涼亭中除開擺設了必備的木桌木椅以外,還有鍋碗瓢盆醬醋茶,各種廚房的用處都可以在涼亭四周尋得到。


  倘若不是知道這裏是涼亭的人,恐怕還真將這裏當著一種極其奇異的酒肆。


  倘若不是地上那一陣陣濃鬱的鮮血味以及七顆高高懸掛的頭顱,甚至應當還有不少人對這裏都非常好奇。


  鮮血還沒有幹。


  無論手人的手腳,還是頭顱都不停往下滴著鮮血。


  一串串麻繩串起的心肝脾胃腎也在滴血。


  王小石、溫柔已經開始作嘔。


  雖然這種場景他們已不是第一次瞧見了,可這一次的衝擊卻已被昔日更大了。


  這個涼亭顯然要準備一場別開生麵的人肉宴會,而不是前麵幾次的恫嚇。


  王小石、溫柔的麵色已經蒼白了。


  他們咬著銀牙眼睛已經紅的如同兔子一樣,一雙眸子中更浮現了殺人之色。


  他們當然是知道這些人該死的,他們也知道這些人簡直就如同牲口,甚至比牲口還不如,可這種狠辣的殺人手法,他們還是不能認同。


  ——即便這些人隻是披著人皮,可畢竟也還披著人皮啊。


  看到這一幕,溫柔、王小石憤怒不已的同時,心中也湧現了一陣陣寒意,他們甚至已不由幻想倘若自己也被人這樣處置。


  想到這裏,他們的額頭上都已經留下了冷汗。


  陳風麵無表情,盯著不遠處那朱紅色的木柱上用白色塗料寫上了一行大字:二十三完。


  四個字。


  二十三條人命。


  二十三條惡人的性命。


  陳風的確是個不一般人的人。


  許多人在認為某件事極其好笑的時候,他偏偏表現的極其冷淡。有人因為某件事而憤怒哀嚎的時候,他可以愉快笑了起來。


  他沒有笑,可對比溫柔、王小石那充斥著憤怒的殺機,顯得也格外的鶴立雞群。


  陳風回頭望向溫柔、王小石,似乎根本沒有瞧見兩人眼中的憤怒與恐懼,慢慢開口道:“他似乎終於已經打算件我了。”


  王小石神情陰沉,指著那行字:“因為那行字?”


  “不錯。”陳風:‘上麵寫了一個完字,而且四周也拜訪了座椅,似乎也已準備設下酒宴了,還有一壇極其香醇的美酒,這是招待客人的架勢。’


  王小石冷冷一笑:“他的確是再請客,可她請的客未必是人!因為隻要是人,絕對不會吃這些酒宴的。”


  “或許是的!”陳風道:“可有些人也偏偏不是人,他們是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的。”


  “你是不是就是那種人?”


  “我不知道。”陳風:‘我隻知道現在我已經對他非常好奇了,我想知道他是迷天盟盟主關七呢?還是獨孤求敗。’


  “其實不管他是誰,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陳風:“他們都是我想瞧一瞧的高手,我想他們大概也想瞧一瞧我的劍,或許如果有機會取下我的腦袋的時候,他也是一定不會吝嗇的。”


  他說得居然還是非常淡然,說得竟然也非常風輕雲淡。


  似乎他說得本就是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幹係的人事物而已,而沒有人可以從他那輕描淡寫的話語中想象得出——這次赴宴或許已將自身的性命都已賭在上麵了。


  王小石深深瞧了陳風一眼。


  現在他真已越來越佩服眼前這個男人了。


  溫柔忽然笑了起來,走到陳風身邊,拍了拍陳風的肩膀,笑眯眯道:“無論什麽人要你的腦袋,都要問一問我答不答應?如果我不答應,沒有任何人可以帶走你的腦袋。”


  陳風笑著望了一眼又已經恢複精氣神的溫柔,眯著眼睛瞧著遠處的樹蔭,慢慢道:“現在還不急,他現在還想讓我們等等,而且還有一些應當到的人還沒有到,你暫時還不用去拚命的。”


  聲音才落下,就已聽見咕隆咕隆的聲音。


  大地都開始已被震動了。


  身軀在搖晃


  陳風、溫柔、王小石,忽然有種天上翱翔晃蕩的感覺。


  遠處的圍牆外麵已經露出了一個腦袋。


  一雙眼。


  桀驁不馴,冷酷無情。


  同時亦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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