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商清雅
小李飛刀、例無虛發。
通曉小李飛刀的不止一人,葉開也已經通曉了這門當世無雙的絕技,可倘若小李飛刀的麵前若沒有李尋歡這三個字,即便是例無虛發的小李飛刀,也會黯然失色許多。
如今小李飛刀、李尋歡都已經出現了。
出現在了婠婠的麵前。
婠婠已經瞧見了李尋歡,也即將瞧見當世無雙的小李飛刀。
小李飛刀,例無虛發。
這句話雖然已經在江湖上過去了將近二十年,可迄今為止江湖上還沒有任何人忘記這句話。
他們不能忘記也不敢忘記。
平心而論小李飛刀絕非是殺人最多的武器。
事實上小李飛刀出手的次數不過百次,殺人的次數甚至不超過四十次,可他卻被許多當世最頂尖的高手認為是當世最可怕的武器之一,甚至排名也並不在孔雀山莊的孔雀翎之下。
他們當然不僅僅是尊敬小李飛刀,而是尊敬李尋歡這個人,這個雖然活著,可已經是神話傳說中的人。
這次婠婠瞧見了李尋歡。
她也知道自己是即將瞧見小李飛刀的。
婠婠並沒有直接朝著李尋歡走過去。
她一向自負,可並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和李尋歡並肩並列。
婠婠向後一連退了十幾步,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竟然退出了大廳,直接推到了後走進來的三個人後麵、。
——祝玉妍、練霓裳以及白小樓都已經來了。
祝玉妍對於自己這位得意弟子的動作,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練霓裳笑了笑,至於白小樓眼中還流露出了一抹讚賞之色。
他的笑容出現在麵上的時候,眼中就已經出現了光。
一種在場眾人都可以感覺得出極其危險極其刺眼極其冷酷的光,這眼神正是望向李尋歡的。
這雙目光已經穿越了無數人的視線,直接落在了李尋歡的身上,一瞬間喜慶的大廳忽然湧現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氣息。
白小樓走進大廳以後,就已經加快腳步,直接將祝玉妍、練霓裳拋在了身後,他走到迎麵而至的商雄、歐陽希夷以及王萬武三人麵前。
三個人如同一塊鐵板擋住了他和李尋歡道路。
白小樓也並不勉強,隻是立在三個人的麵前,微笑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玩味與桀驁,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一圈,最終落在了商雄身上。
商雄今天穿得一點也不氣息,不過他穿著卻非常規矩,一向附和商雄的為人,規矩,冷靜,睿智。
白小樓在打量商雄,商雄也在打量白小樓。
他從未見過白小樓,可已經知道眼前這個青年人,就是白小樓。
白小樓穿著一襲淡青色的長衫,雙手放在身後,看上去不過是再悠閑漫步,隻不過他腰間那口斜掛著的畸形彎刀卻顯得極其刺眼。
這口彎刀在商雄的心中顯得刺眼到了幾點。
商雄的腦海中忍不住浮現了:小樓一夜聽春雨這句詩。
這句已經被江湖上下人當作禁忌的詩。
這難道就是傳言中的那口魔刀?這口魔刀出鞘的結果會如何呢?
這些念頭一瞬間就已經從商雄的腦海中冒出。
可沒有人知道答案,不到這一刻又有什麽人可以知道其中的答案是什麽呢?白小樓也不能。
世上有許多事情,白小樓都不知道,可有一件事白小樓還是知道的——他腰間的那口刀就是小樓一夜聽春雨。
白小樓已經握住了小樓一夜聽春雨,每個人的麵上都似乎已經變了一種顏色。
王萬武已經握住了那口霸王槍,一雙眼睛也如霸王槍一般盯著白小樓。
白小樓看上去風輕雲淡,什麽事情都不在意,什麽事情都不在他的眼中,他以一種極其高雅的語氣聲音慢慢說道:“今天是商老爺子的大好日子,我不是來殺人,我也不是來找麻煩的,我隻不過是想為商老爺子做一件事。”
“什麽事?”商雄居然很冷靜,而且一步也不退。
那雙冷靜的眼睛這一刻似乎散發著金子般的光。
白小樓也不能不佩服這個老人,不過他的笑容風輕雲淡:“我知道商老爺子一直存在著一個心病,那就是魯妙子!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找出魯妙子而來。”
商雄麵色已經變了,不少人的麵色也已經變了。
當然還有一些人的麵色沒有變化,隻不過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昔日的事情。
白小樓淡淡道:“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認魯妙子是當世之上少數幾位全才般的人物,他才武功、陣法、機關、賭術、園藝、兵法等方麵都有著極高的造詣,隻可惜即便是魯妙子這樣的絕代天才,也曾做出過拋妻棄子的行為。”
“無論什麽人做錯了事情,都要付出代價?魯妙子也不例外。”白小樓淡淡道:“一直以來魯妙子都未曾付出代價,可這次我似乎已經不能不讓魯妙子付出代價了。”
他的聲音才剛剛落地,一聲清雅的聲音就已經響起。
不是大堂中響起,而是大堂外響起。
女人的聲音。
“白公子為何忽然提起此事,此事和白公子有什麽關係呢?”聲音落地,一位穿著青色長裙,看不清年紀的女人,蓮步款款走進了大堂。
——這個女子不應當出生在關外,應當隻有青山綠水才能溫潤出如此清麗脫俗的女子。
這個女子長相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不過卻沒有少女的純情,而擁有著成熟女人的風韻。
除此之外她的身上還擁有一種極其獨特的氣質。
白小樓瞧見這個女人,也立刻點了點頭,餘光瞥了一眼仍舊不動聲色的祝玉妍。
他還準備開口,隻不過在話語說出的最後一瞬間閉上了嘴巴。
祝玉妍大步流星走到了這位仿佛從青山綠水中,走出來的女人:“你是商清雅。”
女人沒有什麽反應,商雄已經攥緊了拳頭,他看上去隨時都要出手。
不過溫婉清雅的女子瞥了商雄一眼,商雄身上戾氣就已經全部消散了。
女子望著祝玉妍點了點頭:“是的,你就是陰後?”
祝玉妍道:“是,我就是祝玉妍,我原本不願意來見你的,因為我不想見你,可如果我要見魯妙子,就不能不見你。”
她的聲音說得很冷靜,很淡然。
似乎她說得隻不過是尋常不過的小事而已。
可商雄已經怒了。
商雄已經憤怒的朝著祝玉妍衝了上去。
拳頭已經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