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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父子情薄

  梅吟雪本事很大,世上極少有地方是可以完全困得住他的,隻可惜他去的地方是帝王穀。


  蕭飛雨的本事實在並不算弱,梅吟雪的武學造詣也狠辣奇速,劍法招式往往可以用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刺中人的咽喉,幾乎可以在一劍之間,了結人的性命。


  隻可惜蕭飛雨的武功實在不弱,而且得自蕭王孫的真傳。


  因此冷血妃子梅吟雪最終的結果也隻能是再擊敗蕭飛雨以後,陷入了奇門遁甲之中,氣力耗盡。


  這種結局冷血妃子梅吟雪是早已經有預料的,她是一點也不驚訝,可敗了以後,她偏偏有些驚訝。


  ——蕭飛雨並沒有殺她,雖然對她的招待也絕對算不上非常好,但也絕對不差。似乎帝王穀的主人蕭王孫對於她似乎根本沒有一丁點惡感。


  她甚至都生出一種錯覺,自己正在受到這裏的主人極其殷勤的招待。


  這種感覺出現的幾乎匪夷所思,可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偏偏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但最不可思議的是蕭王孫。


  這幾日蕭王孫都沒有去見梅吟雪,甚至都沒有去瞧梅吟雪一眼,甚至連自己的女兒蕭飛雨也極少瞧見,這幾日他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放在棺材上。


  水晶棺。


  當然是非常尊貴的水晶棺,可他研究的不是水晶棺,而是水晶棺中原本應當要死掉,但迄今為止都沒有死掉的陳風。


  這三天的時間,他發現了一件極其驚人的事情。


  陳風的身體竟然不但在吸收四周的雷電因子,而且那原本被雷電燒焦的皮膚肌肉正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在修複。


  雷電本就是世上最具有破壞力的事物,陳風的這種情況已經不止用匪夷所思來形容的,這種事情原本是應當不存在的,可這種事情偏偏出現了。


  蕭王孫甚至一點也不懷疑,或許再過些時日陳風已經蘇醒過來了,他非常好奇這一段時間不飲不食,身體機能都保持非常完美狀態的陳風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態,是不是存在意思,而且醒來

  以後,又會有怎樣可怕的蛻變。


  他甚至幾乎都已經忘記龍五、公子羽、原隨雲這群人了。


  可原隨雲龍五柳長街這群人是沒有法子忘記陳風的,他們當然也沒有法子忘記蕭王孫,現在他們在進行最為關鍵的一步,破解如意天魔陣。


  準確來說是希望知道破解如意天魔陣的法子。


  他們已經立在了白小樓的麵前。


  柳長街神情平靜,但也沒有一丁點望著原東園時候的冷傲淡漠,而是帶著一種無論任何人都看得出的尊敬:“剛才我們的對話,白公子應當已經聽到了。”


  白小樓點頭:“我已經聽見了。”


  他說得很明白:“而且我也是明白你們的意思的,你們是不是希望得到破解如意天魔陣法的法子?”


  柳長街:‘是的,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正是希望得到破解如意天魔陣法的法子。’


  白小樓麵上流露出了二十年前那種玩味瀟灑而不羈的笑容,他望著柳長街:“也就是說你們是來求我的。”


  “是的,我們是來求你的。”柳長街:“但我們並不太知道是不是求對了人。”


  “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求對了人,因為我的刀法真是領悟如意天魔陣法,倘若世上還有人可以破解如意天魔陣法,那這個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我,因此你們是來求我的。”


  白小樓說得非常冷靜,他的話語沒有任何強調的意思,可柳長街、原隨雲都相信。


  原隨雲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沒有半點麵對原東園的陌生與勉強,望著白小樓,眼中帶著種尊敬之色,慢慢道:“看來我們的運氣並不錯,白公子似乎真是我們要找的人,隻是不知道白公子願不願意幫我們這個忙

  ?”


  白小樓指著原東園,淡淡道:“他不是我的朋友,但也曾經救過我的性命,你們對他似乎非常無禮,你說我應不應當幫你。”


  柳長街神情沉了下來。


  他已經準備往後退了,可這次原隨雲壓住了柳長街的肩膀。


  原隨雲道:“你當然可以幫我們,也當然也有不幫我們的理由,至於幫不幫忙在於你,至於你想要我們付出什麽才幫我們的忙也在於你。”


  “是的。”白小樓還是有些欣賞這位一直都很從容冷靜的故人之子,道:“因此你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願意幫你們。”


  “我不知道,但我們是不是還有機會?”


  “我若說沒有機會了呢?”


  原隨雲淡淡道:“那我們就隻有走了。”


  白小樓詫異道:“你們不繼續求我?”


  “你既然不願意幫我們,我們為什麽要繼續求你呢?”


  白小樓指著沉默不語的原東園道:“剛才他也不願意幫你們,你為什麽要求他?”


  原隨雲居然一點變化也沒有,淡淡道:“剛才我求他,隻不過我忘記了我的朋友似乎並不希望我那麽卑躬屈膝的求人,如今我記起來了,因此就沒有法子那麽求人了。”


  原東園已經憤怒起來了。


  快步朝著原隨雲衝了過去,如同一頭下山的猛虎,身上帶著一種無與倫比可怕的殺機。


  可他距離原隨雲隻有一尺半左右距離的時候,就忽然如同中了傳說中的石化術一樣,直接停下了腳步。


  白小樓、墨七星、柳長街都感覺眼前閃過了一道光。


  原隨雲的手中也握住了一口短劍。


  這口短劍並不長,做工很精致,而且劍的用材也非常特別,隻不過這並非是男子佩戴的劍,可這口劍偏偏戴在原隨雲身上。


  原隨雲握住劍,劍也已經拔出了劍鞘。


  可這口劍的劍身與劍尖不是指著原東園,而是指著自己。


  原隨雲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種極端無禮的冷笑,無論任何人都可以瞧得出那冷笑之中的譏諷之色。


  那種譏諷之色再加上原隨雲那空洞寂寥的眼神,就如同一口劍,刺進每個人的心中。


  原隨雲雙手握著劍,非常平靜的遞給原東園,淡淡道:“兒子是不是有什麽無禮的地方冒犯了父親,兒子任由父親處置。”


  原東園僵硬在原地。


  死死等著原隨雲,眼中流露出了極端複雜的神色。


  隻可惜原隨雲瞧不見。


  原隨雲淡淡道:“多謝父親饒過孩兒一命,但冒犯之過,當然不可不罰,父親不忍,但孩兒不能不謝罪。”


  言語落地,劍光一閃,劍鋒狠狠刺進了胸膛。


  這一劍仿佛不是刺向自己,而是刺進平生以來最痛恨的敵人身上。


  這一劍並不致命。


  可那種刺激卻震懾心靈。


  原隨雲平靜鬆開被自己鮮血染紅的手,溫和笑著望著原東園,淡淡道:“父親是不是已經滿意了,倘若不滿意,那請父親自己來懲罰。”


  原東園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的精氣神竟然一瞬間衰老了。


  這一刻剛才那肅穆肅殺的中年人,一瞬間就已老了。


  他默默的走到了那塊墓碑前,轉身坐下,可淚水也就在這一瞬間流了下來。


  他錯了,他也錯了。


  有些錯誤是可以彌補的,可有些錯誤是不可以彌補的。


  而他犯下的偏偏是不可彌補的錯誤。


  原隨雲沒有望原東園,而且他也瞧不見原東園的模樣。


  他隻是非常平靜的立在眼中掩飾不住震驚的白小樓,還是以那種平靜溫和聲音,淡淡道:“不止白公子願不願意幫我們這個忙?”


  白小樓餘光望著坐在石碑前的原東園,說了一個字。


  ——“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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