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深陷泥潭
其實麵對這種事情的人,並不僅僅隻有陸小鳳一個人。
事實上楚留香、金九齡以及陳風、胡金袖也在麵對這種事情——他們實在太聰明了,因此對於可以知道得事情,他們就會繼續去思忖,即便知道是可以在下一瞬間得到答案的,可他們還是希望可以在這一瞬知道答案。
這或許就是聰明人共同的毛病。
魔夜聽劍、赦天琴箕是聰明人,隻不過魔夜聽劍、赦天琴箕有一點和和楚留香、金九齡、陳風、胡金袖、陸小鳳他們是不相同的。
這一點木道人和魔夜聽劍、赦天琴箕相同。
因為無論時木道人還是魔夜聽劍亦或者赦天琴箕,他們都將自己當作局外人——倘若一個人將自身當作局外人,那他們自然就比別人看得清楚得多。
魔夜聽劍、赦天琴箕也比陳風、胡金袖看得清楚的多,他們想知道的事情少得多,自然就比人看得清楚得多。
他們這一次來見陳風、胡金袖,正是要讓陳風、胡金袖明白木道人要陸小鳳明白的事。
隻不過他們的言語要幹脆得多,手段也都簡單得多。
倘若中土不是遇上了一槍擎天王萬武、霸王追魂槍王兆興以及神拳小諸葛鄧定侯,或許他們已經走了。
陳風言語落地的一瞬間,魔夜聽劍、赦天琴箕幾乎同一時間出手。
魔夜聽劍閃電前衝,猛然揮手,一口幽藍的寶劍隨即出現在陳風麵前。幾乎同一瞬間赦天琴箕手指一把,一口偌大的船琴憑空出現在胡金袖的視線中。
赦天琴箕素手輕歎,一道血光如疾風破空,直斬陳風胸膛。
兩人沒有任何商量,也沒有說任何言語,幾乎一瞬間同時出手,手段極其幹脆果斷,絕對不存在半點拖泥帶水或手下留情的意思。
胡金袖麵色已經開始有些變化了,劍光閃現一瞬間,她就已經閃現後退,同時拍出一記內力,朝著赦天琴箕而去,隻可惜都被那血色的光如薄紙般割裂。
眨眼之間,兩股力道就已經刺穿虛空,出現在陳風的麵前。
陳風不太清楚魔夜聽劍、赦天琴箕為什麽出手,可他的反應不能不算快,劍光閃現一瞬,劍就已經出鞘。
鏗的一聲,直接震退了魔夜聽劍,劍光一轉,擊破那血光,眨眼之間劍就已經出現在赦天琴箕麵前。
赦天琴箕望著即將刺向胸膛的劍,麵上沒有一丁點變化,隻是輕輕揮動雙手,一聲極其刺耳淒厲的琴音如同厲鬼般咆哮而起,陳風立刻感覺那船琴之中忽然湧現出極其恐怖浩瀚的力量,這一瞬間他的人直接被這種恐怖至極的力道震退。
魔夜聽劍的眼睛也已經亮了。
一瞬間就出現陳風墜落的地方,他左手微揚,竟撮指為劍,指劍飆射出極其刺眼的劍光,直衝陳風的胸膛,隻可惜陳風一揮劍就以及擊碎了劍光,可一口劍已經隨之劈下。
陳風以攻代守,正麵攖鋒。
砰的一聲。
胡金袖感覺了一股極其雄厚的氣勁自魔夜聽劍、陳風之間飆射開來,她的武學造詣並不弱,可這種雄渾的起勁讓她不由向後退了三四步才停下。
魔夜聽劍飄逸而退,一隻手按在大門口,砰的一聲大門齏粉,魔夜聽劍才停下腳步。
此時那口忽然出現的寶劍又已經消失在陳風、胡金袖的視線中,而幾乎同時間赦天琴箕那口船琴也隨即消失。
仿佛這兩件東西根本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胡金袖並非是第一次瞧見這種場景,可還是忍不住一呆。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境之中,否則這種事情又怎麽會出現呢?
隻可惜這種事情偏偏出現了。
她並非是處在夢境之中,而是在現實中。
陳風倒是非常淡然的望著魔夜聽劍、赦天琴箕,等待這兩位忽然出手的人開口解釋。
他知道魔夜聽劍、赦天琴箕一定會開口的。
魔夜聽劍果然開口了,他聲音依舊冷酷而無波:“我相信如果我們現在要走,你是阻攔不住我們的。”
陳風無法否認。
魔夜聽劍:“我們現在若走了,你會如何?”
陳風並不急於回答,而是思忖了半晌,才慢慢道:“我應當會去探尋你們口中說的話,是事實還是謊言。”
魔夜聽劍淡淡一笑:“也就是說,你一定會去帝王穀找蕭王孫?”
陳風:“是的,你們若不告訴我這件事,我或許不會去閑著沒事去找蕭王孫,可你告訴了我這件事,我就不能不去找他,因為我對這件事也非常好奇。”
魔夜聽劍冷冷道:“既然如此我告不告訴你這些事情的原因,又有什麽關係呢?現在你就算要懷疑,也應當懷疑我們是不是敢去沈家莊。”
陳風忽然發現根本沒有言語可以反駁魔夜聽劍的話。
“我忽然發現自己已經上當了。”陳風:“或許我根本不應當見你們。”
“至少我們現在沒有騙你,明天我們是會去沈家莊,而且和你們一同去。”
“但你們是不是可以從楚留香等人手中逃出來,那就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魔夜聽劍:“或許你可以出手,或許你根本不用出手。”
陳風不說話了,他發現自己根本已經無話可說了,或許赦天琴箕也根本沒有話語可以說了,她根本就沒有開口。
魔夜聽劍、赦天琴箕果真也走得很快,一點也不拖遝。
如果沒有王萬武等人的出現,他們應當走得更快。
陳風、胡金袖還沒有走。
胡金袖又開始用一種非常憐憫的眼神,望著陳風,她走到陳風的身後,輕輕揉捏著陳風的肩膀,柔柔道:“如今你是不是已經陷入了泥潭中去了?”
陳風:“是的,我如今已經陷入泥潭中去了。”
“你是不是在怪我?”
陳風搖頭拉住了胡金袖的手,淡淡道:“我根本不用怪你,即便沒有你,我也會陷入這個泥潭中的,因為他們早已經為我設下了這個泥潭,換而言之這個泥潭本就是他們專門為我設立的,不過也好,最近這段日子我也實在太無趣了。”
胡金袖不說話了,她靠著陳風的肩膀,望著眼前這個冷靜得幾乎不是人的男人,胡金袖明白如今已經真正打算趟進這攤渾水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