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聖女魔女
無論任何人提及到慈航靜齋這個名字,他們都是不能不佩服的,除非他們不知道慈航靜齋。
無論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認正是慈航靜齋的出現,四分五裂的中原如此迅速的真正統一。即便不同意慈航靜齋理念甚至厭惡慈航靜齋這個門派的人也是不能不承認的。
陰癸派和慈航靜齋一向是敵對勢力,可縱觀陰癸派和慈航靜齋的攖鋒,都絕對可以瞧得出她們對於彼此的評價一點也不低,甚至有時候瞧著她們,極少有人可以感覺他們是對手,而是非常了解的朋友。
隻可惜她們不是朋友,她們隻是對手。
慈航靜齋和魔門的理念是不同的,因此她們隻能成為對手,而沒有法子成為朋友。
有一件事幾乎是天下人公認,若論對慈航靜齋的了解,沒有誰比得上陰癸派。若論對陰癸派的了解,幾乎沒有誰比得上慈航靜齋。
可陰癸派有史以來最傑出最超卓的傳人為何認為師妃暄攜和氏璧下慈航靜齋,為什麽不是如以往一般,擇天下共主,拯救黎民於水火之中呢?
陳風、原隨雲原本已經將注意力都放在陽台外的慕容秋荻、謝曉峰身上,此時此刻也被婠婠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言語,吸引了所有的魂魄精神。
師妃暄望著婠婠:“此次婠婠姑娘約我來此,難道不是因為和氏璧?”
婠婠搖頭:“和氏璧不過一塊掀起權力爭鬥的石頭而已,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任何作用,我隻不過是想瞧一瞧將長安諸雄都玩弄在鼓掌之中的你而已,迄今為止你都沒有讓我失望,你實在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的。”
師妃暄皺了皺眉,望著婠婠:“我從沒有想過做任何人的對手,無論是你還是其他任何人。”
婠婠倒了杯酒,笑吟吟望著師妃暄:“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可你應當也明白,你的一舉一動雖然沒有故意和任何人做對,甚至沒有想過和任何人做對,可這段時間你已經實在得罪了不少人,譬如我。”
得到什麽的時候,自然也就會得罪一批人,即便沒有去思忖,可這個道理已經是不可改變的規矩——沒有得到,怎麽可能有失去?這得失之間則在於人。
師妃暄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她望著婠婠,沉默不語,她實在想象不出這位陰癸派的聖女究竟想要說什麽?
師妃暄在思忖,可很快她就不用思忖了。
‘嘎吱’一聲。
酒杯碎裂。
杯中的酒水如雪花般四處濺射開來。
婠婠眼中閃過了一抹精芒,手腕一轉,飛濺的酒水被一種極其神秘的力量快速聚攏,刹那之間,酒水就如同飛箭射出。
白小樓、陳風、原隨雲都是有些驚訝了。
他們想象不出才剛剛愉快交談的婠婠、師妃暄竟然忽然出手了。
白小樓的刀法造詣可以算得上冠絕江湖,幾乎沒有任何一刀法名家可以和他相提並論的。
他的眼力非常高明,當婠婠出手的時候,他就已經瞧見婠婠出手的招式。
這一招不但瞧上去極其炫目,而且對於細節上的處理,白小樓也歎服不已。
酒水散開聚攏,再以內力激蕩散開。
這種散開的幅度非常細小,細小得幾乎肉眼都難以瞧見,可當這股酒水以暗器的方式朝著師妃暄戳至的時候,這種細小得差別的就已經可以瞧得見。
一瞬間,聚集的酒水化作了諸多複雜軌跡的暗器。
這一瞬間似有千萬箭矢朝著師妃暄戳至。
白小樓已經開始有些佩服這位年紀輕輕的陰癸派傳人婠婠了。
他是完全可以看得出婠婠的武學造詣不但極其高深,而且對於內力的控製也已經到了極其精妙的地步,已至毫巔。
他自認在婠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難以做到這種地步的。
師妃暄也有些詫異。
她不明白婠婠為什麽會忽然出手,師妃暄也沒有說話,此時此刻說話已是沒有任何作用。
她是不願意輕易動手的,可世上有些事偏偏是無奈的,有時候你若想開口,就必須動手,因為動手決定你是不是有說話的資格。
師妃暄拾起一根筷子,隨手一卷,那化作萬千水箭刺出的箭,都已經百川歸海,順著木筷灑脫在地麵上。
“好功夫,還請妃暄妹妹瞧一瞧我這招。”
婠婠眉眼帶笑,望著師妃暄這一驚豔的手法,雙手一轉,就如穿花蝴蝶,飄逸絕倫的擊向師妃暄。
此時此刻無論婠婠還是師妃暄都沒有任何動作。
段天涯跟著鐵膽神侯朱無視來到了豆腐坊。
門口歸海一刀在瞧見鐵膽神侯朱無視的時候,就已經上前稟告靠山王要見朱無視。
朱無視當然沒有任何拒絕,隻不過他在大門口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回頭望了一眼段天涯,沉吟了一下:“天涯,你也進來吧。”
段天涯愣了一下,但也立刻隨著義父走進了這間非常神秘莊嚴的豆腐坊。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這間豆腐坊神秘莊嚴也隻是因為有靠山王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的絕代王爺。
段天涯立在鐵膽神侯朱無視的身後,推開門的一瞬間就已經借著月光瞧見立在窗前的靠山王。
靠山王仍舊偉岸深邃,如高山似大海,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
他沒有瞧見鐵膽神侯朱無視以及段天涯,可已經聽見鐵膽神侯朱無視以及段天涯的腳步聲。
靠山王轉過身就已經瞧見了朱無視段天涯,無論是朱無視還是段天涯都可以瞧得見靠山王楊林眼中那種極其可怕的威嚴,以及那種令人膽寒的屍山血海般氣質。
朱無視早已經習慣了,他和段天涯麵對這種氣質的敬畏與膽寒不同,朱無視甚至感覺一種說不出的親切。
他已經有二十六年沒有和這位大哥見過麵了。
靠山王掃了段天涯一眼,視線就落在了朱無視這位多年未見的小弟身上:“按照道理來說,唐國公府的宴會早已經散了。”
朱無視坐在椅子上,在燈光的照耀上,望著靠山王楊林,微微一笑:“事實上原本就是這樣的,隻不過在這段時間,我還去見了兩位老朋友。”
“哦?”
“如今的道門大宗師寧道奇以及少林方丈大悲禪師。”
“你去見他們?”
朱無視微微一笑:“我當然要去見他們,我是要感謝他們的。”
他笑容溫雅,可聲音落地簡直就如同奔雷墜地。
一種說不出的震撼充滿了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