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豪賭
陳風無論對付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一把好手,可對付有些女人偏偏不行。
他沒有法子應付如今的胡金袖,也沒有法子應付慕容秋荻,他甚至沒有太多的法子應付上官小仙,當然他最沒有法子應付的人當然就是冷血妃子梅吟雪。
麵對胡金袖、慕容秋荻、上官小仙他至少還可以擁有反擊之力的,可麵對冷血妃子梅吟雪,陳風的一切言語一切行動一切似乎仿佛都已經失去了控製。
這個女人本就是非常絕色聰慧的女人,他和這個女人的關係實在太複雜了,實在難以用三言兩語說得清楚,麵對這樣一個女人,陳風是沒有任何法子的。
他甚至一點法子也不想有。
冷血妃子已經開口,陳風就已經不假思索回應了。
他很少說謊,更很少對女人說謊,陳風也是絕對不可能對梅吟雪說謊的。
陳風望著梅吟雪那冷靜、無情的精致麵孔,老實回應:“應當是在見到南宮平以後吧,南宮平是一個不會輕易說謊的人,可他偏偏費盡心機對我說謊了,而且還故意來到著武林中人的禁地神水宮來,這本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當然是實話。
梅吟雪聽得出陳風說得是實話,事實上對於陳風說過得他,她很少懷疑過。
胡金袖也是明白陳風的意思的。
南宮平本不應當出現在神水宮,可偏偏出現在神水宮,這其中自然存在這一個原因?
南宮平本不喜歡說謊,這次又費盡心機說謊,這又是為什麽呢?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南宮平是一個正人君子,也是個從不違背自己原則的事情,不妄言不說謊這本就是南宮平的原則,可這次南宮平偏偏放棄了這個原則。
人就是這種生物,當他們所求的事情超過了他們想保存的事情,那他們就會選擇放棄。
南宮平自然有一個非常好的理由。
這個理由豈非就是梅吟雪?
江湖上不少人都知道南宮平對於梅吟雪有著一種非常奇特的情感,可南宮平畢竟是南宮世家的少主人,無論南宮平對梅吟雪存在一種怎樣的情感,南宮平絕對不可能和梅吟雪發生太多的關係。
冷血妃子這個名字就足矣令背負著南宮世家的南宮平不能對梅吟雪生出任何進一步的想法。
可南宮平應當是喜歡梅吟雪的,因此這樣一個人自然是願意為自己喜歡的人放棄一些並不太違背根本原則的原則。
因此南宮平費盡心機對陳風說謊了。
隻不過無論什麽人是陳風也都很難可以想到了這一點,又有什麽人可以想得到設計這重重迷局的人竟然就是那塊玉佩的主人梅吟雪呢?
這塊玉佩原本已經是梅吟雪送給上官小仙了,從道理上來將這塊玉佩和上官小仙自然是沒有關係了,甚至也幾乎可以象征著梅吟雪似乎要和陳風一刀兩斷了。
而在這之後發生了神水宮弟子失蹤,玉佩出現在神水宮的事情,因此即便陳風、胡金袖等人去懷疑上官小仙,也是不可能懷疑到梅吟雪的,何況他們根本想不出梅吟雪為何要設計這些計劃。
無論什麽人做什麽事情都應當存在一個目的,可梅吟雪似乎根本沒有任何目的可以存在。
沒有目的的計劃自然不能算是計劃。
不算計劃的計劃就又有幾個人會去做呢?
胡金袖已經明白了這一點,因此也不能不佩服冷血妃子梅吟雪這個女人的聰慧冷靜。
但這不是胡金袖最佩服冷血妃子梅吟雪的一點,她最佩服得是梅吟雪竟然可以將這一係列複雜的計劃設計的如此天衣無縫,這一點胡金袖自己也沒有把握可以做得到。
她雖然有把握可以讓上官小仙和她合作,但她絕對沒有把握讓水母陰姬也和自身合作,單憑這一點胡金袖就已經不能不非常佩服梅吟雪了。
陳風望著梅吟雪。
他歎了口氣道:“神水宮是不是真存在司徒靜這個人?”
他自然是詢問,詢問梅吟雪。
梅吟雪望著陳風,神色淡淡:“神水宮當然存在司徒靜這個人,而且她的確也是水母陰姬最疼愛的弟子。”
“但你是沒有綁架她的,她現在是不是還在神水宮?”
“不錯,她還在神水宮。”梅吟雪淡淡道:“世上絕對沒有任何人可以從水母陰姬的眼皮子底下帶走司徒靜,即便是向雨田也不可能有這個本事。”
梅吟雪講得很平淡,可任何人都聽不出一丁點的虛誇。
陳風、胡金袖、南宮平也絕對沒有半點懷疑這句話的意思。
特別是胡金袖,胡金袖是瞧見過水母陰姬的,水母陰姬的確是個高深莫測的人,一個少數令她高山仰止的人。
陳風沒有遲疑:“也便是說上官小仙、神水宮的水母陰姬這一切都是你的手筆?”
梅吟雪淡淡道:“除了我以外,自然沒有人可以設計出這一切。”她盯著陳風:“因為世上沒有什麽人比我更恨你。”
恨一個人,就會想方設法去了解一個人。
因此世上最了解陳風的人豈非就是梅吟雪?
也正是因為梅吟雪非常了解陳風弱點與破綻,因此梅吟雪才能讓陳風每一步都按照她的計劃行走。
陳風明白。
因此陳風歎了口氣。
梅吟雪沒有歎氣,她握著劍望著陳風,語氣仍舊冷冰冰:“現在你是不是都已經知道了?”
陳風點頭:“是的,我都已經知道了。”
梅吟雪說:“很好,那你現在可以出手了,今天我們隻有一個人可以活著離開。”
她手腕一抖,三尺鐵劍立刻精光四射,攝人心魄。
劍早已出鞘,隨時刺出。
陳風麵上沒有任何變化,他也沒有任何動作。
他望著梅吟雪:“我根本不用出手,因為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想殺我。”
梅吟雪冷笑。
“我至少有一百個理由殺你。”
“我相信。”陳風說:“可即便你有一千個理由殺我,但也不會殺我。”
梅吟雪的眼中閃過一道冷光。
她不說話了,人與劍閃電上前,一劍封喉,戳至。
極其狠毒的劍法。
這一劍和剛才那一劍一樣是非常致命的。
陳風的身上有劍,可這次他不準備拔劍。
即便是死了,也不會拔劍。
每個人的一生都需要一兩次豪賭,他這次選擇了豪賭。
生、死。
這一次他要將生死交給梅吟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