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神秘對手
蔡崇還是死了。
當他出刀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這個道理蔡崇也是明白的,可他還想搏一搏。
他的一聲已經搏過不少次了,他甚至顛覆了雄獅堂的霸業,成為了雄獅堂的堂主,隻可惜無論什麽人都有錯的時候,隻要是賭徒就有贏,也自然有輸,即便是胡金袖這樣絕世高明的天下第一大賭徒都有輸的時候,何況蔡崇這種並不算高明的賭徒呢?
他輸了,因此他也死了。
不過他總算已經解脫了,他終於已經擺脫了朱猛的陰影,也擺脫了噩夢,一個絕對不願意瞧見,可每天都不能不麵對的噩夢,現在他終於可以不用麵對了。
——一個人倘若死了,那一切都自然不存在了,隻有死才是永恒的,永恒不變的。
蔡崇死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不再有變化了,因此他已經死了。
陳風並不愉快,他又殺了一個人。
蔡崇的確應該去死,至少蔡崇對他出手,那蔡崇就必須去死,他殺蔡崇是理所當然的,隻是他也知道蔡崇是沒有任何法子的,因為即便蔡崇不殺他,那荊無命也一定會出手。
荊無命站出來的時候,陳風就已經荊無命會出現,雖然荊無命直到現在還沒有出劍,可陳風已經明白荊無命要出劍的對象不是他,而是蔡崇,如今蔡崇已經死了,那荊無命自然就不用出現了。
陳風望著想正在和胡金袖嘰嘰喳喳討論著佳肴、甜點、美食的上官小仙,他可以瞧得出上官小仙笑得開心極了,可這笑容是因為胡金袖非常投自身的脾氣,還是因為上官小仙已經瞧見蔡崇已經死了呢?
他望著笑靨如花的上官小仙,忽然感覺上官小仙的笑容中帶著鮮紅的血,鮮血如胭脂一般塗抹在紅唇上,說不出的妖豔奪目,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寒意。
上官小仙已經不笑了,她將獅頭巨椅以及滿桌的美食都交給了胡金袖,走到了陳風的麵前。
她拿著一口非常精巧的短劍,彎腰輕輕瞧了瞧蔡崇的屍體。上官小仙重重歎了口氣:“看來叛徒是沒有任何好下場了,我以後一定要將這件事告訴給金錢幫的弟子,讓他們記住這個教訓。”
“這的確是個教訓。”陳風玩味望著上官小仙:“不過你認為你還有機會回到金錢幫嗎?”
他的言辭語氣都非常隨意,甚至說不出的淡漠,可上官小仙已經從這句話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寒意,仿佛胸口忽然出現了一把刀,致命的刀。
可上官小仙居然還笑得出來,她也是那種無論什麽時候都可以笑得出來的女人。
上官小仙甜甜一笑,望著神情淡漠的陳風:“我為什麽不能回金錢幫,難不成你要殺我?”
陳風盯著上官小仙的笑臉:“我不應當殺你?”
上官小仙偏著頭歎了口氣,一隻手忽然靠著陳風的肩膀,搖頭:“你不應當殺我,雖然你因為我又殺了一個人,可你這次不應當殺我。”
“為什麽?”
上官小仙收起了麵上的笑容,她的神情忽然說不出神聖莊重,一雙眼睛也盯著躺在地上早已經死去的蔡崇,冷冷道:“你知不知蔡崇不但無惡不作而且還是背叛雄獅堂背叛雄獅朱猛的叛徒?”
“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蔡崇是應該死的。”
“我也知道。”
“因此不管如何我都是要殺蔡崇的。”上官小仙望著陳風:“我要為雄獅堂清理門戶,你也應當為雄獅堂清理門戶,這是你欠朱猛的。”
“我?”陳風驚訝極了:“我欠朱猛什麽?”
上官小仙淡淡道:“我隻知道倘若不是你,或許蕭淚血有機會殺死卓東來,他的那個人以及那口箱子無論殺任何人都是有機會也有把握的。”
陳風也是不能否認的。
倘若不是他,蕭淚血不但可能會殺死卓東來,而且來卓東來的身份也不可能知道。
“因此你欠朱猛一個人情,你應當幫他清理門戶。”上官小仙又流露出一種極其可憐而堅定的神色,她的手忽然又一次拉住了陳風的胳膊:“你如果還想殺我就殺了我吧,我絕不反手。”
她說完就真已經閉上了眼睛,一張顛倒眾生的容顏幾乎都已經貼到了陳風的麵前。
這可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陳風也開始有些佩服上官小仙了,一個女人長得如此顛倒眾生本就是極其不公平的事情了,何況這個女人還擁有著許多梟雄都擁有不了的超級頭腦,這更就是難得可貴了,更可怕得是這個女人竟然對男人的心理非常了解。
如今這個女人已經已經沒有幾個對手了,十年以後世上還有幾個人是上官小仙的對手呢?
陳風往後退了一步。
他不想殺上官小仙,他不是喜歡辣手摧花的人,大多數時候他對女人都還是比較憐香惜玉的,如今上官小仙還沒有觸碰到他的禁忌,他並沒有存在殺意。
何況他也不願意輕易得罪上官小仙,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上官小仙身上還有他想要的線索。
陳風往後退了一步,同時也非常平靜的將上官小仙推移開。
他望著上官小仙:“我一向不喜歡殺女人,而且還是像你這樣美麗動人的女人,世上造化出來你這樣一個女人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問你,因此我又怎麽可能殺你呢?”
上官小仙笑了起來,她這次笑起來的時候雖然還是非常優雅,可身上的高貴得意之色卻已經更加濃重了,此時此刻的上官小仙儼然和剛才的上官小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了。
陳風對於這種變化雖然已經有些習慣了,還是忍不住驚訝,心中也隻能輕歎一句——女人都是天生的戲子,上官小仙似乎擁有一種天生的易容術,而且變幻成任何一個人。
上官小仙沒有急著回應陳風,現在的一切都還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是知道陳風還沒有對她失去耐心。
她明白陳風的耐心比她預料中要好得多,這個人也比他推斷中還要可怕得多。
上官小仙發現自己對於陳風越來越著魔了,這個人的身上仿佛也蘊藏著無數秘密無數寶藏。
她走到獅頭寶座上坐了下來,上官小仙望了胡金袖一眼,視線最終落在冷靜從容的陳風麵上:“落在神水宮那塊玉佩的確是我的,不過那塊玉佩不是我落在神水宮的,而是一個人,一個對你非常了解,但你不了解的人故意落在神水宮的。”
陳風眼中閃過了一抹亮光。
他來見上官小仙正是為了這件事,如今現在終於可以得到答案了,陳風也忍不住有些高興起來了。
不過他還是非常冷靜,他沒有失去理智。
陳風:“你知不知道那個人?”
上官小仙搖頭:“我曾派遣金錢幫的密探調查那個人,可並沒有半點消息,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那點?”
上官小仙望著陳風眼中閃過了一抹非常複雜古怪的神色:“那個人對你非常了解,也非常仇恨,或許她應當算得上最了解你的人,對於你的行動計劃幾乎全部了如指掌。”
“哦?”陳風雖然還在笑,可心已經開始有些凝重起來。
上官小仙非常鄭重點頭:“我說得是實話,如今你做出的一切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是知道你要見卓東來的,也知道你不可能不理會卓東來,更知道你回來找我,如今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就連我吞並雄獅堂也在他的計劃之中。”
陳風忽然有些笑不出來,胃口極好的胡金袖的胃口忽然也有些不太好了。
陳風仍舊非常冷靜。
他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問道:“你不是她的同夥?”
“因利而起,因利而散。”上官小仙聲音無比誠懇:“我隻不過是做一些有利可圖的事情,譬如控製雄獅堂,至於他我並不清楚,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老是少,是美是醜,是男是女,不過他應當和神水宮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為什麽?”
上官小仙望著陳風:“因為迄今為止她似乎都沒有要殺司徒靜的意思。”
司徒靜是水母陰姬最疼愛的弟子。
倘若司徒靜已經死了,那水母陰姬是不是一定會為弟子報仇呢?
——是的,水母陰姬極其護短,曾經為了弟子就曾屠滅鐵劍門,如今自然也可能這樣做。
水母陰姬作為天下第一的女性高手,即便是日後、姬悲情、碧玉夫人、石觀音、屠龍仙子、朝陽婦人這些絕代女高手都自愧不如,這人自然極其可怕極其危險的。
陳風實在不願意和水母陰姬交手,但那人不殺司徒靜的原因又是為什麽呢?
他也是不是不想讓他和水母陰姬交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