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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箱子

  劍氣縱橫,劍光絢爛刺眼。


  司馬超群的眼中已經流露出了讚賞神色了,可他的劍也已經揮出,劍光一閃,閃電般截住了那絢爛劍光之下的劍,一聲鏗鏘聲響,司馬超群、高漸飛手腕同時一震,人向後退開。


  濃霧彌漫天地,冷風肆無忌憚嘶吼,可這一聲兵器碰撞,無論是陳風、蕭淚血,還是朱猛、卓東來都已經聽見了。


  決鬥已經開始了,高漸飛,司馬超群的決鬥已經開始了。


  陳風一點也不著急,他望著已經摘掉鬥笠,露出那張蒼白冷峻麵龐的蕭淚血,輕聲歎道:“這次見麵我們似乎已經不能相安無事離開了?”


  蕭淚血望著舉止自然隨意的陳風,冷冷道:“你如果真有這個打算也不會來了。”


  陳風是不能否認的。


  他來就是要和蕭淚血交手的,他要瞧一瞧那口天上地下最可怕得武器,也要瞧一瞧蕭淚血的本事,這一戰也已經不可避免。


  他不能不和蕭淚血交手,不但因為承諾,而且還因為倘若他不蕭淚血交手,蕭淚血勢必要對卓東來出手。


  原本蕭淚血這次來就是要殺卓東來的,可如今蕭淚血已經不能殺卓東來了。


  ——卓東來是他日夜尋找的兄弟,他又如何能對卓東來下手呢?因此這一戰已經不可避免了。


  陳風是明白這一點的,蕭淚血也是明白這一點的,他們之間餘下來的言語其實已經並不太多了。


  不過陳風還有一些話要說的。


  他望著蕭淚血:“我是來瞧天下最可怕得武器以及唯一能共完美駕馭這口武器的人的,我不希望你對我手下留情。”


  “你認為我會對你手下留情?”蕭淚血盯著陳風冷笑。


  陳風淡淡一笑,他的笑聲依舊優雅而雲淡風輕,慢悠悠說:“以前你自然是不可能對我手下留情的,可現在就未必了,畢竟我不但為你找到了你的弟弟,而且還阻止了你和卓東來兄弟相殘的悲劇,你的心裏應當已經有些感激我了。”


  蕭淚血不能否認。


  一個人不可能永遠冷血無情,有時候即便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人也可能在某一瞬間被觸動。


  卓東來對蕭淚血是非常重要的,這一點蕭淚血隻能承認,因此他對陳風如何能不感激呢?

  不過他是一名殺手,一名有著豐富經驗的殺手。


  他的殺人手法殺人造詣不但已經登峰造極了,而且他對於殺手心理的掌控,對於自身、環境的掌控,當今世上也沒有幾個人可以比得上他了。


  他明白陳風是個非常可怕非常冷靜的對手,這種對手本就是極其難出錯的,也是極其難以對付的。


  在這種對手麵前是不能出手,也是不能心慈手軟的,心慈手軟就會在某些時候不堅決不果斷,而不堅決不果斷那就意味著錯,錯就意味著死。


  蕭淚血還不願意死,因此他不能不控製對陳風的感激。


  現在他已經控製住了對陳風的情感,可這種情感也隻是暫時性的控製住了,這種情感什麽時候爆發出來,沒有任何人知道,或許就在一瞬間,就在有機會殺死陳風的那一瞬間爆發出來,而那一瞬間就意味著致命的破綻。


  蕭淚血明白這種情況是極有可能發生的,可他還是很冷靜,他隻能現在控製住自身的情緒。


  可如今蕭淚血的情緒隨著陳風這句話又開始有些不穩了。


  蕭淚血望著陳風,他沒有回應,可陳風已經瞧出蕭淚血眼中的意思。


  他沒有半點勝券在握的喜悅與興奮,他的神情淡漠,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隨意冷酷,他的聲音更是流露出一種令人心涼意味:“對於我這種人來說勝負生死都不在意,在意得隻不過是對一個我值得出手的人出手。”


  陳風低頭瞧了一眼腰上的那柄劍:“我用這柄殺掉了薛大先生,因此即便是我殺了你,也希望你身上的血可以配得上我這柄劍。”


  他的聲音低沉冷靜,蕭淚血可以從陳風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神聖氣質。


  蕭淚血的麵色更蒼白了,他的眼神不僅僅隻是冰冷冰涼,而且還帶著種說不出氣質,有如一個黑洞,一個吞噬世間萬物的黑洞。


  他的情緒他的理智似乎都被這黑洞般的眼神給吞噬掉了。


  這一刻蕭淚血仿佛已經成為了一具木偶,身上的七情六欲一瞬間都已經消失了,他的氣息在這一瞬間都已經消失了,可很快他的氣息有已經出現了。


  那如陰沉天空的暗灰色的眸子已經黯然,可已經帶上了陳風第一次瞧見時候的死氣。


  他瞧著陳風,仿佛陳風已經成為了死人了,一個真正的死人。


  陳風已經感覺冥冥之中的那種力量,那種主宰的力量。


  他仿佛已經成為了案板上的魚肉,而刀俎已經準備對他隨便宰割了。


  蕭淚血就是刀俎,陳風就是魚肉。


  蕭淚血望著陳風,以那種第一次見到陳風時候的語氣冷冷道:“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準備去死了。”


  陳風已經感覺到了一股涼意,一股從頭涼到腳的涼意,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這一瞬間被一種奇妙的力量給冰凍住了。


  陳風笑了起來。


  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劍,望著蕭淚血。


  蕭淚血提著箱子,箱子也已經準備打開了。


  扣的一聲。


  箱子已經裂開了一道縫隙。


  陳風的心仿佛也隨著箱子裂開而裂開了,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劍。


  握劍拔劍出劍。


  一劍已經揮出。


  這一劍並沒有絢爛刺眼的劍光,也沒有可怕絕倫的劍氣,隻有一劍。


  這一劍遞出,瞧上去非常平平凡凡的遞出。


  簡直如同頑童的嬉戲打鬧,這一劍瞧上去甚至根本不算是劍法了,而是‘胡鬧’。


  陳風竟然在這種時候胡鬧?

  可蕭淚血額頭上已經流下了汗滴。


  淩晨,冷風薄霧,這冷汗自然不是風的原因,而隻能是這一劍。


  蕭淚血的瞳孔已經劇烈收縮了,仿佛這一劍並非是一劍,而是一種被諸天神魔祝福詛咒的奇妙力量,無論任何人觸碰到了這一劍都將飛灰湮滅。


  他望著陳風眼中流露出了佩服的神色了,他沒有想過陳風的劍法竟然如此高明,不過幸好他還有一口箱子,一口天下最可怕的箱子。


  這口箱子被公認為天下最可怕得箱子。


  ——為什麽這口箱子被譽為天下最可怕得箱子呢?

  ——因為這口箱子可以瞬間變成克製任何兵刃的武器。


  這種武器豈非就是天下最可怕得武器?


  是的,因此這口箱子是天下最可怕得武器。


  箱子已經打開了。


  這一道裂縫仿佛就如同地獄的大門已經打開,一個世上最可怕的厲鬼召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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